007 乘上小萝莉的车

    
    “失策……”
    燕尘尘从无畏崖那堵坚固的要塞墙上滑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一条被抽走了灵魂的咸鱼。
    平日他行事小心，能怂的时候，坚决不勇敢！
    但收获了大宝贝，燕尘尘骄傲了。
    他忘了以往的谨慎，以致心中话语脱口而出，喷到了威洛特的脸上。
    威洛特怎么说也是无畏之剑的老大，怎会容忍一个眯眯眼奚落自己，一怒之下，就赏了燕尘尘一拳。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无礼！”
    威洛特骂咧咧地往回走。
    “威洛特，那小子没受伤吧？”
    看了眼远处的燕尘尘，林奈有点担心。
    “他是装的，我根本没用力！”
    威洛特怒道。
    他原本没有那么暴躁，只是燕尘尘之前的表情，让他想起那位喜欢耍贱的燕潇潇。
    那拳头下意识就打出去了。
    没用力？！
    林奈苦笑。
    人都被打飞了，还没用力？
    不过威洛特不至于撒谎，威洛特说燕尘尘没事，那燕尘尘就没事。
    林奈又笑了笑，仅随威洛特身后，离开了战场。
    望见威洛特远离，燕尘尘才松了口气。
    他利索地从地上爬起身来，拍掉身上的尘土。
    燕尘尘最讨厌威洛特这种暴力分子了，说话就说话，干嘛忽然动手打人？！
    好在他从小就和某个暴力分子生活在一起，学会了如何装死，才不用继续遭罪。
    但威洛特为什么忽然提起赤魇和影枭呢？
    这段时间，燕尘尘被“绑架”了，被绑之后，他又要进行强殖装甲的调试和实战测试，忙碌得很，燕尘尘根本不清楚外边发生了什么。
    燕尘尘摩挲下巴，思考了起来。
    难道他被“绑”走这段时间里，马修和他的小师妹大大的干了一票？！
    不行，他必须好好了解一下。
    若不小心站错队，那就太危险了。
    ……
    天明，马修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今天，又是没有老婆的一天……
    马修拉开窗帘，望见外边高悬的太阳，他知道自己起来晚了。
    这种情况非常少有。
    也许是最近焦虑积累，再加上昨晚苏苏对他发起“奇袭”，使他精神遭受冲击，积累的疲惫爆发了。
    洗漱之后，马修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他没什么可以去的地方，因为他现在是个“病人”。
    南钢会谈上，他“中弹”了，到外边胡乱溜达不好，万一撞上记者，那就麻烦了。
    对了，现在纱之律有很多记者驻留。
    这次江山茗名望大涨，记者来了一堆。
    马修作为事件中的受害者，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媒体借慰问的名义来采访他，之后就彻底没人打扰了。
    因为哪怕约不到江山茗，找千绪都比他好，将史上最年轻的特级狩猎者写成传奇，远比采访一名受害者来得有趣。
    虽然日子清闲，但马修依旧有点眩晕。
    本来他不晕的，主要是昨天……
    马修起身取拿果汁，打开冰箱，下意识看了一眼——牛奶还真少了五罐。
    回到沙发上，马修打开橙汁喝了起来。
    陆如夏不在，他似乎太悠闲了。
    但真是这样么？
    马修手握遥控器，电视的频道一直在换，从之前开始就没停下的势头。
    陆如夏的境况，令人不安啊。
    可他能怎么办呢？
    富萝莉要上半天学。
    优现在估计在教室里趴桌子睡觉吧。
    好不容易等到斯卡开车将小萝莉们送回家，马修赶紧去优房间报道。
    因为他知道晚一步，优可能就开始打游戏了。
    “优，有陆如夏的消息了么？”
    “还没找到。但查到了一点东西，关于赛巴斯的，麻朽你自己看吧。”
    优将一份与赛巴斯有关的资料发送给了马修。
    看到赛巴斯的年纪之后，马修稍稍松了口气，担忧的神色也缓和了些——陆如夏应该不会喜欢上这种岁数的男人。
    优似乎注意到了马修的表情，“麻朽，你今天的状态比昨天要好？苏苏的打气真起作用了？”
    闻言，马修愣了一下，缓缓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优，“优，你在说什么？苏苏给我打气？”
    “对啊，苏苏昨晚不是去找你了么？”
    原来苏苏昨天来他房间是为了给他打气加油！
    马修本该感动的。
    可他发现自己内心根本感动不起来。
    苏苏来他房间大摆牛奶阵，一脸“你不答应我，你就完蛋”的模样。
    马修还以为这是什么新型的“萝莉跳”！
    只是苏苏智商不足，导致布局太烂，被他一眼看穿了。
    结果原来是打气。
    你说什么“萝莉跳”？
    马修他也不知道。
    总之，打气没感觉到，脑子却乱糟糟。
    “优，下次你不要在派苏苏过来了。”
    “怎么？”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那感觉……”
    回忆着苏苏与牛奶，马修又补充了句，“不可名状。”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SAN，好像受损了。
    “不说这个，优，怎么只有这点情报。这个赛巴斯的资料，你查一下灰谷杉林的数据库，就可以弄到手吧。”
    “嗯，的确是这样。但灰谷杉林的数据库中只有这点信息，没有赛巴斯现居地点的详细情报，便证明赛巴斯所在之处不好找。”
    “这样么？”
    马修心情低落。
    “麻朽，你也不必灰心。优还是有办法的。优没找到赛巴斯住处的线索，但找到了这个。”
    优拿出了一张俯瞰图，马修凝视细看，“这是……卫星图？！”
    “没错，这是灰谷那颗卫星所拍摄的图片。那天，赛巴斯和我们分开后，带着陆如夏上了这辆装甲车。”马修忽觉那辆装甲车眼熟。
    对了，他赶往青岩野的途中遇见过，那时他怎么就没注意到这点呢！
    那时候从青岩野向外跑的车都有问题啊！
    但没关系……
    “优，通过查看卫星图，我们是不是可以追踪他们的行踪，从而知晓他们的去处？！”
    “是这样没错。可他们途径之处，有片区域天气不太好，那地方空中飘浮了一大片积雨云，那辆车进入那个区域后，行踪就砍不多了。云散时，车已不见了。”
    “可恶！”
    “麻朽，没关系。优还有办法将他们找出来，只不过需要花点时间。”
    优已清楚如何去找人了。
    装甲车前进路线消失，但她可以倒着来——瞧瞧赛巴斯是从哪个要塞出发的。
    这次往回追溯，并没有遇上云层遮蔽，所以优追查到了灰谷。
    他们从灰谷出发，那就有意思了。
    灰谷他们之前去过，灰谷地势特殊，装甲车基本停在要塞外围。在灰谷那会儿，优并没有看到那辆装甲车。
    也就是说，赛巴斯是他们离开后才抵达灰谷的外来者。
    灰谷对外来者的检查十分仔细，毕竟统治灰谷的麦克林家族是靠谍报工作发家的。
    这样一来，赛巴斯通过灰谷关卡时，身份定被灰谷记录保存了。
    优掌握着灰谷的数据库，只要花费心思，定可以将赛巴斯从中检索出来。
    哪怕赛巴斯小心谨慎，进行伪装，故意隐瞒，优也有办法找到其中的猫腻——因为赛巴斯不是一个人前往灰谷的。
    绕过赛巴斯，从赛巴斯身边的人下手，事情会简单许多——他人，可没有赛巴斯那么专业。
    这样，计划就定下了，可为何行动那么缓慢？
    优开了自己的游戏机，握上手柄。
    一，因为检索灰谷的入关记录很麻烦；二，麻烦；三，还是麻烦
    你想想，她在纱之律每天都要上半天的学，一周还要上五天，这学习压力得多大啊！
    一整年的上午几乎献给上学了，这让她的萝生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所以回家以后，优只想好好玩耍。
    再加上，在优看来，这件事是马修过分担心了。
    虽说陆如夏失忆了，但等她想起来，不就回来了么？
    赛巴斯又不会对陆如夏怎样。
    如果赛巴斯真心存恶意，青岩野那会儿就不会加入战场。
    既然大家都没问题，何必担忧，不如放松打游戏。
    现在，优已准备好要打游戏了。
    马修依旧无法放心，“优，你可以快点么？游戏什么的，可以以后再玩的。”
    “麻朽，不要烦。优现在不仅在打游戏，也正用权能找着，双线操作你知道么？”
    那平静的话语中似乎有点不高兴。
    双线操作？
    马修不清楚这是不是真的，他也没法分辨真伪，但瞧见优那模样，马修知道继续交谈下去，也无济于事。
    他只能祈祷这只富萝莉的动作真会快点。
    “好吧。”
    马修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可踏出房门的瞬间，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
    陆如夏被带走是个意外，其实除开陆如夏的事，他本来还有一个问题需要向优咨询，只是最近注意力都在陆如夏那边，他一时忘记了。
    “优？”
    “又怎么了？优不是和你说了要花时间么？”
    “不是这事，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关于我自己的问题。”
    “麻朽的问题？”
    “是这样的……”
    南钢会谈上，因为“杀戮本能”的缘故，他差点失控了。
    经历过“精神爆破”这事后，马修认为这类隐患还是早些处理为妙。
    “杀戮本能？优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麻朽，你理解什么是本能么？”
    “与生俱来的能力？”
    “嗯，但不全然。”
    “什么意思？”
    “优给你举个例子吧，麻朽。假设你被困在孤岛，与外界隔离了一年，很久没有见过女人了。这个时候，千绪忽然走到了你面前，你会怎样？”
    “逃跑！”
    马修很果断。
    “不，优指的不是这个，麻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好吧，优稍微改变一下描述，你遇见的是一个刚被海浪冲上沙滩，一丝不挂的千绪……”
    优以平静的语气，淡定述说。
    注视着眼前那只面无表情的富萝莉，马修却感到胆战心惊。
    先不说优为何可以这么平静的开车，这车一开，刹车都提前拆除了！
    而且，优怎么能以这么可爱的模样，谈论大人的事情！
    “优，你刚刚说千绪……一丝不挂？”
    马修小心翼翼地将优的话语重复了一遍，重复之时还左顾右盼，以确保安全，生怕被谁发现似的。
    “对，你见到千绪的时候，千绪光溜溜的……”
    天啊，他听到了什么。
    优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可马修都震惊了！
    歪，我要下车，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优，我们在谈论‘杀戮本能’，怎么说这个……”
    “麻朽，我们都相处那么久了，你什么样，优还不清楚么？你在优面前装什么纯洁。”
    被小萝莉这么批评，马修感觉内心遭到了暴击。
    他是那样的人么？
    不对，他根本不知道优所说的是哪样的人！
    看到马修沉默，优继续解释起来，“你太久没见女人了，哪怕平日一直提防着千绪，这会儿看到千绪也会觉得千绪眉清目秀。所以，你第一时间扑向千绪，想要和千绪……”
    “不！绝不可能！”
    不待优将车子提速，马修直接否决。因为这车太可怕！
    “为什么不可能，在优看来，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麻朽，你也是人类。”
    优依旧笃定着。
    天啊，车门被焊死，下不来了！
    但哪怕这内容全是虚构的，他依旧要阻止这场灾难发生！
    “优，你必须明白一点，你的假设无法成立，因为你所说的第一幕就是结局。”
    “麻朽，什么意思？”
    难道优感到无法理解。
    “优，你想一下，千绪那个状态被我撞上，我还有命么？所以你接下来的假设全都无法成立了。”
    “好像是这样，但并不妨碍你体内的荷尔蒙分泌。这个时候你的智商就没了，会欣喜地冲向不穿衣服的异性！”
    “所以你说了那么多，就是想告诉我，我会被光溜溜的千绪干掉么？”
    “不，重点是你扑向千绪时，那令人不耻的行为。”
    “不！我没有！”
    内心又遭暴击，马修强烈反抗，并抗议起来，“优，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认为我太烦，所以才绕了一圈侮辱我么？”
    “麻朽，你是很烦，但优并没侮辱的意思。优只是在用生动的比喻，向你解释一切。”
    “优，比喻，其实不用那么生动。”
    “那好吧，优只想说，你一定会扑向千绪，然后和她那个。但之后你回想时，会感觉一切十分不可思议。因为你对她没那个意思。”
    “优，我只想说，我没有干那种事。”
    马修捂着头，有点晕。
    不知是被优给折腾的，还是昨晚和苏苏交谈的后遗症发作了。
    “麻朽，不要纠结这些，而且你作为优的眷属，优希望你能负起责任。”
    马修：“……”
    “麻朽，对吧，应该是优所叙述的那种发展吧。”
    优淡定道，认为自己的推算毫无错漏。
    马修没有说话，他感觉就算他认为发展不一样，也会被优给强行扭过去的。
    因为这车的方向盘也被焊死了。
    “但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行为呢？因为，这就是你的本能。”
    “我可以吐槽一下么？我的本能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 ”
    “麻朽，自信一点，相信自己，你就是那个样子的。”
    “优！不要在奇怪的地方给我打气！”
    马修伤心的同时，更害怕了。
    他本以为只有苏苏开车很牛逼，现在才发现小萝莉都是老司机。
    似乎觉察到马修的情绪，优终于进行了相应的体谅，再次扣题，“麻朽，现在你明白了吧。本能不仅包括与生俱来的能力，还包括了你自身的**与冲动。南钢会谈时影响你的，便是‘杀戮本能’所产生的那份冲动。”
    “**与冲动，你直说不行么？我又不是理解不了。”
    马修很崩溃。
    听了那么危险的比喻，结果就这？
    “不行。优的讲座是有讲究的，比喻更是含着深意。若是平时，哪怕千绪真那样，你也不会动的。那种情况下，你为什么就丧失自控能力了呢？这才是优向想你传达的。”
    “因为太久没见女人了？”
    “嗯。麻朽，你似乎明白了。‘杀戮本能’爆发，就类似你失控冲向了千绪。”
    “优，我想再说一次，我并没有。”
    马修苦着脸，哭诉起来。
    “但你可以参考。”
    优依旧很热心。
    马修深吸一口气，决定好好挽尊，不能让小萝莉玷污自己的名誉了，“优，你的比喻……毫无参考价值！哎呦——”
    受不了路途颠簸的乘客发出咆哮！
    却被不满的老司机踹了一脚，所以句末拉长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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