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无意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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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言族天白。
    这是洛言边境的一个小族，地处洛言族与神巫族之间。两族之间也常常因它发生矛盾，战争不断。但近几年神巫族首领力不从心，天白才归了洛言族。
    几年前，这里收养了一个外来女子——夏子沫。
    现在，族里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丰收会，庆祝粮食收成丰满，也希望明年能继续像今年一样好运。而且，族里的青年男女可以借此机会相互结识，共同交好。
    夏子沫不喜欢参加族里的聚会。原因是那些人的目光总是聚集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别误会，目光里不是赞赏，而是他们对这个外来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厌恶与排斥。这种感觉夏子沫并不喜欢，谁会喜欢来自其他人的厌恶呢？因此，她只有一个的伙伴——冰雨。
    听夏母说，冰雨是和她一起来到这里的。只是这次她不能以照顾冰雨为借口，不去参加族里的活动。夏母下了死令，夏子沫这个丰收会一定要参加，否则晚上就别回来了。真是养母啊，对自己真狠。夏子沫想。本想着带冰雨一起参加，可是冰雨体积太过与庞大，带过去只会把族里的人吓到。她可不想好好的丰收会被她破坏了。夏母的意思是，现在族里的人都不了解她，所以对她产生了很大的误解。参加这次丰收会，夏母一是想大家对她消除隔阂，二是想借此机会替夏子沫选个如意郎君。这样，以后她不在世了，族里还能有人护着他。
    可是，对于夏母的这个提议，夏子沫不以为然。她是这么想的：消除隔阂就已经很难了，还想找夫君？为了保护族中血统的高贵，族中女子都不可与外来男子通婚。哪个男的心大，敢接她这个烫手的山芋？
    所以，这次丰收会，夏子沫不报什么希望，只是匆匆打扮几下便去了。
    丰收会上，女子们纷纷穿上了各色的衣服，戴上了各种精美的头饰。虽然每名女子以面纱遮面（族规规定：族中未出嫁的女子在异性男子面前露面那就是不知羞耻。女子的面纱只能在洞房花烛夜时才能摘下，寓意这个女子是她夫婿的。）
    夏子沫换了一件红衣，这件颜色不是很艳丽，但样式是夏子沫喜欢的。穿上它的显得十分修身，方便主人行动。对于夏子沫这样一个喜欢舞刀弄枪的人，无疑最合适不过。
    人们围着中心的火堆载歌载舞，欢歌起伏。夏子沫望着他们，心里也很开心。终于夏子沫鼓起勇气走进人群中央，迎接的，是来自同族人的惊讶与厌恶。
    “她怎么会来这？”
    “这种地方也是她能来的？真把自己当内人了。”
    “不知羞耻的女人。”
    “……”
    ……
    果然，夏子沫就知道他们会如此说。骂了她两年，说辞都没变，也是够了。她们就不能有点新意吗？
    热闹的人群因为夏子沫的存在，本来整齐的舞队开始乱起来。
    “各位，这是一年一度的丰收会。希望大家放下彼此的意见，在今晚，无论谁都是我们的执友。”
    “啧啧，族长发话了。”
    “我们还是别说了吧。走走。”
    原来有些乱的舞队开始回归正轨。只是，并没有人带她一起参与进去。她，又一次被他们隔绝了。真不知是喜还是忧。
    “子沫，你真的来了。”一个男声在夏子沫右边响起。
    夏子沫寻声望去，原来是宏叔。夏子沫扬起微笑，回道：“对呀，宏叔。再不来，母亲就要让我别回家了。”宏叔已近四十，但仍就身高体壮，族里不少年轻女子都偷偷暗恋他。“你母亲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宏叔问。
    夏子沫脸上笑道：“多亏有宏叔的帮忙，母亲好多了。你可以去看看她。”夏子沫与宏叔聊天的最多话题是夏雨，只因为后者喜欢夏雨。
    两人交谈甚欢，这一幕被一名女子看在眼里。宏叔对她们这些少女从来都只是客气，怎么对夏子沫那么好。冉莹心里不是滋味，她一定要好好教训夏子沫一顿。想着，冉莹不由得看向了身旁的任旖。
    “任旖姐，我跟你说……”
    这次丰收会自然没什么结果。夏雨看着夏子沫，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个女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母亲，我走了啊。”夏子沫背着箩筐向她的养母——夏雨告别。
    “后山危险。你采药注意着些，天黑之前要回来。”屋内传来夏雨嘱咐的声音。夏子沫笑着应下。夏母身体有疾，一到这种梅雨天全身便会疼痛不已。这次上山采药，夏子沫也是为了夏母。
    上山没多久，夏子沫便听见女子的咒骂声不断响起，吵得她甚是心烦。寻声前去，瞧瞧是谁这么泼辣。
    “我绝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跟你来这里。”
    夏子沫前进的动作停了停。这个声音她熟悉得很，寻声望去，不是任旖还有谁。
    这个时辰，任旖来这里干嘛？她可是族内有名“洁癖症”患者，这样一个湿漉漉的环境，稍有不注意便会粘上一地泥巴，她想干什么。夏子沫躲在树丛后静静的观察。
    “任旖姐，我已经打听好了。夏子沫那个贱种今天一定会上山采药，这里是必经之路。我们在这里候着，到时候任旖姐您出手，一定要把夏子沫好好教训一遍。”说话的这个是冉莹。长相普通，是那种放在人群中就认不出来的人。要说这冉莹唯一的特点，就是能说会道，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任旖是族长的独生女，冉莹深知巴结她的好处。一张小嘴常常惹得任旖心情大好。在夏子沫看来，这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任旖的小跟班，为利所驱。
    “这还差不多。”任旖这才安静下来，用她厌恶的神情看着周围。冉莹见任旖如此，忙笑着说：“任旖姐，我来给你按摩。”冉莹跑到任旖的后面，面上满是不屑，手却十分乖巧的按着。
    哈哈，任旖要是看到平日那个对她唯命是从的冉莹妹妹如此，真不知道会露出什么表情。想着，夏子沫竟不觉笑出了声。
    “谁，谁在哪！”
    糟了，未等夏子沫离开，她就被一根鞭子击倒在，姿势十分狼狈。夏子沫闭眼自责：真的，看什么好戏。这下没法脱身了吧。
    “夏子沫？”任旖似乎没想到夏子沫就在附近，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刚想说话教训这丫头，被另一个声音抢在前面。“夏子沫，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瞧瞧你这狼狈的样子，真是看着就爽。平日里一副清高的样子装给谁看啊。任旖姐，你死是吧？”冉莹居高而下的望着夏子沫，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任旖微微一笑，手中的鞭子在魂力的催动下缓缓浮空中，一下一下抽在夏子沫身上。任旖是族里少数有魂力的人，夏子沫又是个废材，没抽打几下就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任旖收回了鞭子，一脸嫌弃道：“真是没用，才几下就这样了。本小姐还没打够呢。冉莹你这么讨厌她，就赏给你了。我走了。”冉莹在一旁冷汗直冒，您老也不想想，您那一下抵别人多少下。
    见任旖走了，冉莹冷笑一声看着地上的夏子沫。“啧啧，这任旖可真是好骗。我只不过在她面前说了几句你的坏话，你就成这般模样。”冉莹用力踢了夏子沫一下，夏子沫吃痛叫出声。“瞧瞧，你还能叫呢。”冉莹面目狰狞，关键时刻还不忘补上一脚。
    这下，夏子沫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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