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疠疾不是病，是毒！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他又杀人了！
    这个疯子又当着众人的面杀人了！
    “本世子奉命来治疠疾，谁敢闹事，格杀勿论。”顾渝放下长弓，淡淡开口，
    “感染者，密接者，次密接者分开隔离，召集北疆全部医师。凡有不从者，杀。”
    最后一个字落下，顾渝扫视了一圈抄着家伙的百姓。
    百姓们还想闹事，可是面对这个气场全开的少年郎，被他阴鸷恐怖的气势震慑，只能哆哆嗦嗦地放下武器，任由王军分开隔离。
    顾渝用最快的时间控制住了北疆。
    张氏让他用七天治好疠疾的事传到了中州。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疠疾那么凶猛，怎么可能短短七天就治得好。
    齐盛笑得最是猖狂。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灾，平常治疗疠疾的药根本就不会起作用。
    顾渝，你就等死吧你。
    因为带来了药材，顾渝很快命医师煎药给患病的人服用。
    虽然惧怕顾渝，但百姓们更害怕死亡。
    所以有人给他们喝治病的药时，他们还是会乖乖配合，乖乖喝药。
    而药不起作用，越来越多的人死掉。
    百姓们在极度惶恐中，越发认定顾渝就是天煞孤星。
    只要他死，疠疾就一定会消失！
    可是楼玉深和楚怀修却看出了一点端倪。
    他们看着那些感染的人，看着他们的病症，虽然很像是疠疾，但再去细看，便会察觉出其中诡异。
    平常疠疾七天才会致人死亡，而这次北疆泛滥的疠疾，竟然短短两三天，便能把人折磨到死亡。
    他们开始讨论疠疾到底是不是真的疠疾。
    而顾渝，则四处查看患病的人，将他们拉去隔离，顺便整治暴乱不安的北疆。
    因为系统说他不会感染疠疾，所以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穿行在人群中。
    但是回去以后，他还是会用烈酒给自己消个毒，再去和楚怀修他们碰面。
    （系统，这次的疠疾到底因什么而起？）
    当越来越多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时，顾渝终于忍不住了。
    【查到了查到了！】
    【宿主，这次的疠疾不是病，是毒！】
    （毒？）
    顾渝一愣，随即眯起眼睛。
    （说清楚。）
    【是有人可以施法纵毒，祸害整个北疆，就像陷害宿主，让他们觉得你是天煞孤星。】
    宿主将自己查到的说了出来。
    至于是谁……
    它还真查不出来。
    顾渝抿唇，思绪忽然飘远。
    他想起了一个人。
    上一世，他是在街上游手好闲的小混混。
    其实，他也曾是一个古武世家的后人。
    那年仇敌找上门来，用枪械灭了他们全家，并找到他和几个老人，把他们抓起，当做奴隶囚禁起来，逼迫他们跪下求饶，说出家族中的宝藏。
    几个老人宁愿沦落街头，也不愿意为奴。
    最后，他们都被杀死了。
    只有他命大，存着一口气被扔到了乱葬岗，他活了下来，从此沦为街头混混。
    打劫，杀人，放火……他什么事都干过。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医生。
    那个医生救死扶伤，是个出了名的大好人。
    他是学中医的，祖辈从医，所以他盛名在外。
    那年他被仇家打得半死，奄奄一息地倒在垃圾堆里，被医生带回了家。
    医生救了他，被求医的人看到，认出他是混混。
    当年的仇家也顺藤摸瓜找上门来，杀了医生全家，也杀了他。
    所以，他才会穿越重生到这里。
    如果那个医生在这里，看到这么多人死了，一定会因为救不了人而难过吧。
    “世子……世子？”
    听到声音，顾渝慢慢回神，瞥见来人，问道：“殿下那边怎么样了？”
    “世子，我们发现一些东西。”楼玉深小声开口。
    “嗯，回去吧。”
    楼玉深好奇地看了一眼顾渝。
    方才，他是不是眼花了。
    他竟然看到他们家世子爷，像是为谁在感伤？
    两人策马返回驿站，楚怀修已经等他们多时。
    “殿下发现了什么？”
    顾渝下马，拿出一个自制喷壶，用烈酒在身上喷了一圈，又给照夜玉狮子喷了一圈，才慢慢走过去，却还是和楚怀修保持了一些距离。
    “你看。”楚怀修打了一个响指。
    侍从立刻端来一个盘子。
    盘子上有一只断手。
    断手腐烂，肉里面淌着红到发黑的血，已经变质的肉里面还有几条蠕虫。
    “寻常疠疾，哪怕感染也不会叫血液变黑。这次的疠疾不是病，是毒。”楚怀修定定开口。
    “没错，这次的疠疾不是天灾，是人为。”楼玉深跟着点头。
    顾渝倒是没关心这些，而是盯着那只断手，微微蹙眉：“你们接触了感染死掉的人？”
    两人目光一顿，俱是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目光。
    顾渝的面色顿时沉了下去，冷冷地看向顾一。
    顾一立刻跪下作揖：“还请世子赐罪。”
    之前世子一直让他看着点儿楼玉深和楚怀修，两人表面应着，却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具尸体，直接给解刨了。
    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顾一整个人风中凌乱。
    这两个祖宗呀，这么危险的事情他们做了怎么不考虑考虑后果呢！
    “确实该赐罪。”
    见顾渝似乎动怒了，楼玉深连忙开口：“世子，是我找来的尸体，您不要怪顾一。”
    顾渝抬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楼玉深：“殿下要是出了什么闪失，你和顾一都给我去挨五十鞭。”
    楼玉深哆嗦了一下。
    顾渝口中的鞭子可不是普通的鞭子，那是专门训练影卫用的九节鞭。
    鞭子上带着倒刺，打到身上很快就会皮开肉绽。
    “顾家哥哥不必动怒，既然已经知道疠疾是毒了，那便一不做二不休，我和楼小郎君一起研究，很快便能分析出毒素成分，并对症下药。”楚怀修微微一笑。
    顾渝不再说话，把整个驿站和接触过几人的人都隔离了起来。
    一天后，顾一传来了楚怀修染上疠疾的事情。
    顾渝过去时，楼玉深正面色微妙地立在床边。
    楚怀修已经开始咳血了。
    “你和殿下都接触了断臂，为何只有殿下出事？”顾渝看了一眼楚怀修苍白的脸，侧头盯着楼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