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尘封的秘密

    阵阵清风吹来，刮去每个人眼前的雾霾，周围的景象一下子清亮了起来。诸葛方明从竹林深处走来，带着悠远的目光。
    “先生，你不是在书院吗？”叶赏问。
    “诸葛方明。”庄梦有点意外，看了看周围，确定自己布下的幻境已经被破解，面前这人天书在手，幻术对他无用。
    诸葛方明看看叶赏，让她安心，继而对直视庄梦，说：“庄梦大师，久闻大名。”
    “客气话就不必说了，你们今日来不就是要来取我的性命的吗？”
    “非也，我们今日前来只是希望庄先生能如实告知一些事情。”诸葛方明说。
    “我若不说呢？”
    “那我们也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庄梦笑笑，说：“你们该不会以为人多就能让我屈服吧？”
    “你的幻术对我们没用。”丘平初提醒他。
    “那无悔之崖也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更何况是要从我这里获取信息。我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事情，我想要离开也是很轻松的事情。”庄梦说。
    “但你不会离开。”诸葛方明笃定地说，“因为凌辰的魂魄在这里，并且只能在这里。”
    庄梦吃惊地看着他，眸中满是不相信。
    “你知道什么？”他问。
    诸葛方明看着他，眼中异常平静。
    “当年的凌辰就是因为你而死在这里，甚至连魂魄也不完整，你难道要弃他而去吗？”
    这话如平地惊雷，炸得庄梦脸色大变。就好像自己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伤疤被人揭开了一样，糜烂的肉和鲜血呈现在众人面前，那样丑陋和无助。
    而那种痛，是钻心的，是上脸的，是难以忘记的。
    庄梦脸上一贯温和的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可怕的愤怒。他看着诸葛方明，一种无助又恨不得杀了眼前人的情绪涌上心头。
    “你不能，你甚至还在修复他的灵魂，甚至不惜使用禁术。”诸葛方明继续说。
    庄梦怒极反笑，他一脸隐忍地看着诸葛方明，说：“你一个小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是夫子还是你父亲跟你说的？”
    “我亲眼看到的。”诸葛方明说，“从你的眼睛里，看到当年发生的一切，看到他不得已离开同文馆，为你惨死在这里。看到你这么多年来为他做的是错事。”
    “错事？”庄梦冷笑道，“那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了！”
    “你当然会这么认为，可是这个世界不是你的，别人的生命也不是你的。你只有你自己，和你该承担的错误。既然你选择了另一条路，就该承受这些代价。”
    “他不是我的代价！”庄梦纠正他，直视他的眼睛，说：“那你现在看看，我到底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诸葛方明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某种一片浑浊，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所看到的只不过是我想让你看到的罢了。”庄梦继续说，“你以为那是我不为人知的秘密，可那只是我该承受的痛苦。有一点你说对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我就该承受这一切的代价。至于这代价是什么，便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在掩饰什么？”诸葛方明敏锐地问。
    他刚说完，众人也觉得不对劲，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被人骗了还谢谢别人。庄梦的脸上慢慢浮现一种得意的笑容，这与他从前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天地间开始变化，什么竹林、茅屋、森林......都随着他的笑容渐渐消散，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景象。
    四周是荒凉的红土，四方分别矗立着四座平台，中央是巨大的火盆，火盆中跳跃着蓝色的火焰。旁边有一个梯子，梯子最上面是一个台子，站在上面可以看到蓝色火盆里面的景象。
    他们身处离火盆不远的地方，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感觉到这火焰的热度。
    “这是？”叶赏率先问，她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其他人脸上同样露出惊恐神色，并不是说这场景有多让人恐惧，只是因为之前他们竟然还在幻境之中。
    到底哪一层才是真实的？现在他们所看到的这些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也只是梦？
    “这是什么鬼地方？”丘平初低声说了句。
    但是不会有人回答他，庄梦走向其中北边的高台，此时此刻的他好像忽略了站在平地的顾信之他们。
    诸葛方明看着高台上被绑着的人，瞳孔瞬间收缩。
    “梁及！”丘平初喊了出来，他迅速回头看诸葛方明，发现他眼眸微微颤栗，眼睛死死地盯着庄梦的方向。
    随后，诸葛方明一眼不发地跟了过去，走向他的宿命，走向那个他一辈子都绕不过的人。
    “先生，小心有炸。”叶赏劝道。诸葛方明依旧没有停步，他的目光已经说明一切。
    “这还是幻境吗？”陆全希问。
    顾信之摇摇头，说：“恐怕不是了，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千辛万苦引我们来这里。”
    “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陆全希问。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甚至与外界隔绝了联系，这里才是真正的无悔之崖。
    在庄梦站到高台的那一刻，其余三座高台同时出现了。
    西边是他们曾经见过的庄冷，他的旁边放着天音琴，原来一早就失踪的天音琴竟然是他劫走的。
    南边站着他们从未见过的黑袍男人，他的手边安静放着嗜血的天势钩镰，顾信之曾在东方厉一的手中见过它，那是东方厉一的武器，状似鞭子的东西。
    东边的天台上，一个穿着牡丹红衣、披散着头发的人背对着他们，他的旁边，凌若涵的幻象安静地沉睡着，她透明的身体中是一个泛着红光的骨架。丘平初再也熟悉不过了，那是万花谷中他在药房找到的东西，不过它最后不是粉碎了吗？
    “也就是我们刚刚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庄梦设下的幻境，他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叶赏不禁道。
    “强到你我无法想象，大师兄还在他手上，不知道怎么样了。”顾信之说。
    “不管怎么样，这一关我们都是要过的，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就是最后的战场了。圣迹会在这里出现吧？”丘平初说。
    庄梦站在高台上，远远地看着他们，那种不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群蝼蚁，从他眼底里透露着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攻略那个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