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试探

    一年半后。
    “一千年过去了么。”陈戎眼神有些涣散，漂浮在九百多年前沉睡的地方，脑中浑浑噩噩，只觉得无数的记忆还在自由拼凑。
    他的苏醒没有半点征兆，当他发现这块异空间碎片中白蛇还是化人，就从沉睡中醒来，一切犹如水到渠成，就连突破也根本没有什么异象，他只觉得自己的视野从原本通过眼睛观看世界，通过感知来模拟世界，变成了更为清晰、精准的观察，随时随地都有数个不同的视角。
    眼中的看到的一切都会迅速在心底浮现那东西是什么，什么地方来的，出自哪里，如果想要知道的话，过去一千年内所有的信息都予取予求，就连未来都能模拟出来，这是完全没有任何消耗的能力，或者说，一种本能。
    他足足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这些克服。
    “有点饿了。”陈戎抿了抿嘴唇，他说的饿了，是因为他可以随时一张口便将这块异空间碎片连同截取出来的时间线一起吃掉，就好像是饿了几百年，嘴边放着一块美味的小点心一样。
    “仙？佛？神？盘古族？”陈戎疑惑的伸手拂过眼前某一个视野中被无数次折叠起来一样的空间，他明白自己只要一个念头，便能穿过那些折叠起来的缝隙，去向另一个地方。
    甚至就连时间也可以，一步迈出就可以走到另一个空间碎片中，这些被截取下来的时间线与异空间碎片相比于现实太过孱弱，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操控、摧毁。
    可是，这并非是盘古族的能力。
    按照他在盘古族的传承中得到的，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只是能够飞天遁地，略微利用一下空间，窥视过去，操控能量，仅此而已，而不是现在这么强。
    强到这种程度已经有九品天仙的水平了，根本与盘古族的能力不符，甚至强过盘古族太多太多。
    放在天庭里，已经比二郎神、哪吒还要强了，一千年，根本不可能。
    如果盘古族真的能变强速度这么快，就不会轻易的被灭族了。
    “无所谓，反正变强总是好的。”陈戎没有深究，或者说他的本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有没继续追究下去。
    “安心，我不会吃了你的。”
    陈戎莫名的对着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异空间碎片念叨了一句，然后迈步向前，周围景象迅速变换，已经来到一处闹市。
    “糖葫芦！糖葫芦！”
    “炊饼！热乎的炊饼！”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打着伞摇曳的白素贞与小青极为显眼，奇怪的是周围人却一个都没有对她们两个报以眼神。
    “好久不见，小白。”陈戎的声音陡然出现，惊的小青险些变出原形，已经挺着肚子的白素贞面露惊讶之色，扭头道：“陈戎，你还活着？”
    “我当然活着，不是说好了一千年后陪我打一架吗？”陈戎的目的就是这个，在他的视野中能够清晰的看到眼前的白素贞力量来源。
    截取的时间线并非是真实存在的，有点类似于幻境，之所以带不出来任何东西，就是因为副本就是不真实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带出来，受到的伤也是因为他自己认为自己受了伤。
    副本中的攻击顶多也就触碰到系统空间，不可能来到现实，想要拥有超脱凡人的力量，就不可能只是从截取来的时间线这样虚幻的途径。
    而眼前的白素贞，正是源自于大蟒蛇神的力量，小青同样，法海也如此。
    “不行。”白素贞果断拒绝，她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我已经修行成人，嫁给我家相公，马上就要生子，不可能陪你打架。”
    “好，那我等你。”陈戎没有强求，哪怕他知道白素贞的本质，却也不愿意强迫一个跟自己熟悉的朋友，还是凡人的他为了交好白素贞，是真正的以心交心，慢慢熟悉后一人一蛇成为朋友的，要不然他也骗不过一只大蟒蛇神意念所化的灵兽。
    现在他已经有八成把握镇压大蟒蛇神，可强迫自己的朋友是他怎么也不愿意做的事情，这是他保留下来的人性做出的决定。
    进入副本前他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派上了用场，无论是笔记、记忆还是所有身为凡人时那些点点滴滴的纪念品，正是这些他人性部分怎么也不愿意放弃的事情让他在从凡到仙的跨越中守住人性，没有彻底被无穷无尽的信息与力量冲刷成为一张白纸。
    “我来和你打！”小青一把抓住陈戎，她脸上满是感兴趣的神色。
    “好。”陈戎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步向前顿时带着小青消失在闹市中。
    “陈戎，好强。”白素贞神色一动，她并不担心陈戎会杀死小青，正如她近千年来不断的叨念一样，她对于陈戎有着足够的信任。
    森林中。
    陈戎与小青忽然出现在半空，惊起一片正在树头休憩的鸟。
    “这是什么法术，能不能教给我？”小青瞪大眼睛望着陈戎，开口问道。
    “你学不会。”陈戎知道小青并无恶意，她还不会做‘人’。
    “不行，你不教我，怎么知道我学不会？”小青不依不饶地说了一句，然后又道：“你长得真好看，能不能和我交尾？我也想知道什么是情爱。”
    “不行。”陈戎无奈的笑笑，伸手招了招，“攻过来吧。”
    小青瘪了瘪嘴，身上的妖气顿时砰然炸开，一条足有数十米大的青蛇将天空遮住，一圈一圈的盘着，最中间就是陈戎。
    “投降吧。”她的声音带着点得意，她可是知道这些人类修行者一旦不能施展开来法术，在硬碰硬的接触中远远不及妖怪，她将陈戎完全抓住的情况下，对方是不可能反抗的。
    “你要教我能来这里的法术，还要和我交尾，不然，不然……”小青有些迟疑，按照她的脾气应该用威胁的，可眼前的人是姐姐的好朋友，她别说威胁什么，就是伤到对方都会被姐姐打一顿。
    “既然你结束了，那该我了。”陈戎伸手贴在身前不足一米的蛇躯上，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