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节 家族长老会，出击23

    于是，海因泰格开口说：“亚历山大，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安格尔不是说我们误会了平民革命吗？那就谈吧。难道我们这么多大家族联手，还担心他拖延时间找帮手不成？”
    海因泰格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悦说：“我认为有必要给泰坦国施加一些压力，让他们明白我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而我则认为，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亚历山大似乎有些与海因泰格针锋相对的意思。只是，他说话的语气神态还是那么漫不经心，让人搞不清他到底是真这么想，还是说着玩。
    海因泰格被气得不轻。他正要发火，理查德赶紧出来打圆场：“海因泰格的意见很有道理。我们这么多大家族的族长和家族长老在这里，怎么能任由对方摆布，他们想谈就谈，想不谈就不谈。”
    “那就直接开战好了，我没意见。”亚历山大耸了耸肩，说。
    “只是施加一些压力而已，用不着直接开战。”理查德笑了笑，说，“除了金雀花城，这周围还有很多泰坦国的村镇，大家可以去占过来。以泰坦国的实力，他们根本防不住那么多地方。”
    “让我们去村镇？这可真够夸张的，我们这些人，至少也是圣阶呀！”亚历山大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说。
    但事实上，这种事情并非那么不可思议。谁也不是天生的圣阶超阶，特别这些大家族，家族之中每一代都有那么多竞争对手，大家一步步提升到现在这个地位和实力，经过的历练可不少。类似于这种到地方上寻找合作伙伴的事情，对他们而言并不陌生。
    当然，那些时候，他们是在自己家族的控制范围内，寻找自己在村镇甚至城市里的贵族支持者，以获取物质和政治资源。而现在，是在敌对势力的控制区域内进行的挖墙脚行动。当然，以这些人的实力来说，这个敌对势力的地盘，并不能带来什么压力。
    所以，亚历山大的打岔，并没有激起什么浪花。在场的其他人都心领神会的笑了笑，回去各自安排自己的家族，分散到周边的村镇里，找到各处的村镇贵族，与泰坦国争夺在当地的控制力。
    安格尔把那些大家族派来的人打发走以后，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打算和那些大家族好好的理论一番。可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接招，反而自行把人员派到泰坦国的村镇里争夺影响力抢地盘。
    这次的家族联军出动的至少也是圣阶，而泰坦国内的平民革命者中，达到圣阶实力的，也只有安格尔和福列娜。其他的圣阶以上人员，要么是图坦卡蒙家族的，要么来自潜龙城。
    这些人，能帮泰坦国抵挡家族联军的进攻，但未必能帮平民革命稳住阵脚。他们可都不能算是平民革命者呀！最多是平民革命的同情者。
    安格尔有些慌了，正打算召集部队，派下去对那些分散的家族联军发动进攻。他倒没有把这些人趁机消灭的想法，只是要把人从泰坦国的村镇里赶走，免得他们影响平民革命在泰坦国基层的控制力。
    可安格尔才把人召集起来，还没说服龙涉川和墨菲斯特他们发起清剿呢，理查德又派人过来说：你不是认为我们误会了平民革命吗？那好，我们也不听你解释，自己下去走一走问一问看一看，自己来判断到底有没有误会。
    这话当众一说，安格尔可就不好再用武力清剿那些分散下去的各个大家族的族长和家族长老了。但他又不能不做应对，放任那些族长和家族长老在底下乱窜。
    这个局面稍稍一想就能明白：对方跑下去的人至少也是圣阶，他们都不用做太多的事，只需要略微说几句话，在村镇这个级别，那简直就是圣旨纶音啊！至于这些人会说什么，用脚后跟都能想出来，他们肯定不会帮平民革命唱赞歌。
    泰坦国内部，平民革命的影响力虽然最大，是主流，但并不等于只有这一种思想呀！传统派和宗教派，同样具有一定的话语权，原来的那些村贵族也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安分的。借助于这些大家族，地方上出现逆转并非不可想像。
    安格尔又找到华子良和罗宾，商讨这个新情况。
    华子良一开始也紧张了一下，后来突然就想明白了，笑着说：“这不是正好说明平民革命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吗？”
    “哦，这怎么理解？”
    “你们看，贵族阶层影响和控制地方的，应该是那些实力属于人阶的中小贵族。而现在，这些大家族只能出动圣阶才可以抵消平民革命在村镇之中的影响，那不是证明了平民革命的合理性吗？”
    安格尔一想，还真就是这个道理。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可是，那些圣阶超阶去了下面，打起来根本没人能够抵挡呀！”
    “为什么要打起来呢？他们也说了只是走一走看一看问一问的。这些人要么是家族长老，要么是大家族的族长，这点儿气度还是有的吧。只要咱们的人不动手，他们还能伸手去打平民？”
    华子良这就有些想当然了。在三族社会，身份地位高的人，其实会毫不介意的当场亲手杀死那些让他感觉受到冒犯的平民。其他人也不会认为这样的举动有什么**份的地方。
    自然，并不是每个身份地位高的人都会这么做。但身份越高的人越容易表现得这么凶暴。七阶以下的贵族，要当街击杀平民，多少还要找点理由，到了圣阶，那真是全凭自己的心情。三族社会限制圣阶以上的高手随便插手社会管理，这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这倒也不是三族本性残暴什么的，到了一定程度就控制不住。关键还是三族在诺拉的地位并不是最高。三族的整体实力确实很强，但从个体而言，龙族和精灵都凌驾于三族之上，更何况还有智慧龙族。
    既然三族没有站到诺拉的顶端，那就很难养成更加深厚的宽容气度。实力低的时候客观原因限制多还好，突破到圣阶以后，一般环境下的客观限制就少了很多，那种视他人如草芥的情况就明显起来。
    真要论起来，三族社会之中，贵族在平民当中的赫赫凶名，倒有一大半是由那类恣意而为的圣阶超阶闯出来的。
    三族统治阶层其实也形成出了一些制约的规矩，避免社会秩序出现较大波动。只是这些规矩对圣阶以上的人限制更小，主要限制的还是平民。
    不过，华子良的想当然，这次倒有几分道理。
    理查德等人也知道，泰坦国与他们平时所处的环境不一样，这里的平民受到了太多的蛊惑，思想上恐怕更倾向于平民革命，而对三族社会传统的对贵族俯首贴尔的观念，多少会存在一些怀疑。
    在这种社会环境下，有意无意的出现一些可能让脾气不好的圣阶和超阶感到被冒犯的言行，那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所以，理查德他们在挑选派出去的人员时，就有意选择了那些不是很在乎平民言行的人。这些人倒不一定就是脾气好，更多的是一种无所谓。平民是什么实力，堂堂一个圣阶（超阶），何必在意这类蝼蚁一般的人说什么做什么。
    安格尔和罗宾倒是知道一点儿三族的这些圣阶和超阶会有怎样的表现。不过他们也是听说，自己可没亲眼见过。安格尔还好些，他的实力已经达到，到了能够接触这类人员的高度，罗宾就完全是听传言了。
    三族社会的人阶，平时很少能接触到太多超出人阶之外的存在。而有了三族长老会的限制，平时能在外面随意行走的圣阶超阶，很少有那种当街杀人的凶悍之辈。只是好事传播的速度和范围远远比不上坏事。少数恶劣事件在三族社会的传播深度和广度，都远远超过正常事例。
    再加上圣阶以上的高手与平民的距离实在太远，平民传递信息又主要是口口相传。每一次传递，都会增加一些传递者的想像，结果到最后，就把事情传得太过夸张。
    安格尔和罗宾也算稍稍接触到了这个层次的存在。把实际情况与自己以前的印象一对照，感觉差得太远，反而让他们对以前听说的那些产生了太多的怀疑。现在华子良又提到高手的气度，两人想想，或许这种说法可能性更高，于是便没有再说什么。
    华子良又笑着说：“当然，咱们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该有的防范和谨慎还是要有。再说了，他们算是第一批愿意用比较平和的态度来了解平民革命的贵族嘛，算是泰坦国的客人。咱们适当照顾一下客人的心情也是应该。”
    “那我们可以怎么做？”
    “组织个接待小组，安格尔，你来做组长，再找几个图坦卡蒙家族的圣阶和超阶做组员，专门处理双方可能出现的问题。当然，做为接待小组，要安排对方的行程并陪同他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