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和平岁月 第二十四章 第一个

    仅仅从外表看，宫泽秀明算得上是一个相当俊秀的人，从气质上的感觉，他更像一个教书先生而不像忍者。
    这世上不能看脸来判断的家伙有很多，宫泽秀明无疑也是其中之一。
    当然，若是辉夜绪方那样的就不算了，那家伙光看脸也知道不会是善茬，他相当的表里如一……
    “祁君，几年不见，你已经成长的很优秀了。”
    也许是宫泽秀明已经散去了查克拉，已经走到他跟前的祁，此时可以很“清晰”的在这片浓雾中看清楚这位雾隐暗部头子的脸。
    数年的光阴，并没有给绪方的这位老友带来任何衰老的痕迹，虽然他已经接近五十岁了，可外表上，依然是一如当年，说其俊秀儒雅是毫不夸张的。
    “晚辈辉月祁，见过宫泽大人。”
    祁面容一肃，上前施了一礼，眼前之人，虽是雾忍，但却是极少数能让他真正敬重的人之一。
    “不必客气，这次本来就是请你来帮忙的，你愿意来，我已经很感谢了。”
    宫泽秀明笑的很和气，他的语速相比一般忍者要慢了不少，但吐词清晰，语调温和，祁暗叹也就这样的人，才能和绪方做朋友了，换个人哪受得了绪方那糟糕的性格。
    在祁看来，粗鲁，没节操之类的词语，连给绪方当点缀的资格都没有，这丫本来随便起来就不是个人，偏偏要命的就是他就没有不随便的时候……
    祁对照美冥所暗示的好处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愿意来的真正原因，就是宫泽秀明这个人而已，他当年受其恩惠，有能力了之后自然应该报答。
    宫泽秀明的气度确实非凡，他通过照美冥联系祁的时候，从来没提过这方面的事情，但这样，反而让祁觉得不好意思，他倒宁愿对方开口让他还人情，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以别的东西与他进行价值交易。
    人情债本来就不好还，可如果被欠的那个还不打算让你还的话，就更不好还了……
    祁还真没无耻到可以因此而理直气壮的认为自己不需要还这份人情了。
    “祁君一定有很多问题吧？”
    受了祁这一晚辈礼的宫泽秀明“呵呵”一笑，伸手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对客人太没礼貌了，我们先进村吧。”
    说完，他挥了挥手，手臂挥动间，祁看到，他的手在这个过程中以极快的速度捏出了好几种印式。
    “呼！呼！呼！”
    眼前白茫茫的气雾翻滚了起来，发出了呼吸一般的声音，在祁的“眼”中，却是这些雾气中的查克拉正在改变其流动的方式，他们的正前方，一条通道正被“撕扯”和“切割”出来。
    没过多久，一条大道便从雾海中被开辟了出来，雾气纷纷散到两旁，露出了中间的地面，这显然并非是人工开凿的道路，地面上没有任何人工痕迹，反而是乱石遍地，野草丛生，之所以说是“路”，纯粹是因为这段长长的条状空间与其两边的白雾弥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已。
    而在这条“路”的尽头，笼罩在淡雾中的雾隐忍者村，清晰可见。
    “请跟我来。”
    宫泽秀明一马当先，朝前行去，祁与照美冥等人，也纷纷跟上。
    祁，终于将他的脚步正式踏进了这个忍界最为神秘之忍者村的领地。
    此时，这一群人所在的地方，正是雾隐的一条干道上，而当他们出现的时候，街道上的人大多都是先惊异的看了祁一眼，然后又在看清楚了宫泽秀明等人之后露出一丝恍然。
    相比木叶那种街上热热闹闹的场景，雾隐村的人则显的沉默的多，街上的这些路人，要不是默不作声，要不就只是轻声进行着交谈，而且，街道上行走的人，也明显要比木叶少，三三两两的路人团队，散落在大道上，相互之间都间隔着一定的距离，使得这条宽广的大道，徘徊着一股冷肃的意味。
    但令祁很诧异的，就是他并没有从中感觉到一股压抑。
    是的，没有，不论是雾隐村这些人所露出来的表情，还是举手投足间的动作，祁都感受不到他们身上有半点受到压抑的感觉，他们表现出来的，更像是一种极为强烈的自律意识。
    这是祁很喜欢的，但在木叶却很不容易找到的东西。
    木叶确实很强大，但这种强大是建立在它强大而庞大的高级忍者群体上的，仅仅就基层群体而言，其散漫之风那是闻名忍界，经常遭人嘲笑，但不可否认，这种散漫，其实是木叶一直所提倡的自由风格所带来的副作用，因为给予其麾下忍者在成长过程中最大的自由发展空间，正是木叶能够诞生最强精英的根本原因，祁的成长，也是同样得益于这种体制。
    只能说，这个世上没有完美的制度，雾隐村自律之风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建立起来的，更何况维持一项制度比起建立更难，雾隐也是付出了代价，才能够一直保持住这种风气的。
    这种风气盛行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雾隐除了在高端武力上不如木叶之外，其忍军的整体素质，一直是忍界最高。
    一行人没有在这里停留，通过街道，他们很快就走进了一座堡楼。
    雾隐村的建筑都修筑的很大，因此它们的内部空间都相当的开阔，祁等人进入的房间，相对整个建筑物来说，简直只是一个角落一般的存在，这是一间大厅，中间是一座旋转楼梯，墙壁处则是几扇通往不同方向的门。
    “祁，朝这边走，我们要去南区。”
    宫泽秀明拉开了其中一扇门，便率先走了进去。
    祁也跟着其他人走了进去，这是一段小隧道，很快，他们又推开了尽头的一扇门，走了出去。
    然后，祁就觉得眼前一亮，他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里是一条内部街道，头顶上的石层就足以证明这一点，只不过相比外面清冷的大街，这里的人就多得多了，有些是忍者，有些则不是，在街道上来来往往，颇为热闹，街道的两边，则是一幢幢房屋，房顶直接延伸到空间的顶部，与石层相连，浑如一体。
    祁顿时颇感有趣，忍不住四处张望着，这种地方便是雾隐村村民与忍者们真正的居住之所，雾隐村从外部看，就是一个个封闭的大型平顶建筑，没有进来过的人，是绝对想象不到其内部会是这个模样。
    这与泷隐村的那种地下布局，倒是有些相似。
    不过，祁也有些怀疑，这样的构造，雾隐不怕敌人直接从外部进行重火力打击么？
    “祁君小看我们村子的防御能力了。”
    宫泽秀明又一次“洞察”了祁的内心，他忽然回过头来，笑着说道，
    “雾隐村的结界，本身就具备防御能力，想直接攻击我们的建筑是不可能的，况且……”
    他指了指街道两边的房屋，
    “这些建筑是直接连接建筑外墙的，每个人都是这些建筑物的直接守卫者，若是真有情况，也随时可以脱离的……啊，该转弯了。”
    他忽然转了个身，走到一幢造型相当粗糙，没有任何装饰的屋子面前，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祁跟进去一看，果然又是一段隧道。
    不过当他再走出来之后，他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建筑，又回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当然，这已经不是刚才的地方了，宫泽秀明一行人这次依然没走太久，稍稍走了一小段路之后，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这是一幢大楼，大楼正面，是一扇金属制成的大门，门口站着几名戴着面具的忍者，整幢大楼都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
    看到这些人，再感受着这种气氛，祁不用问也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部长！”
    看到宫泽秀明的身影，门口的雾隐暗部们纷纷躬身行礼，但依然位置不动。
    “开门。”
    宫泽秀明点了点头，回应了部下们的问候。
    “是，部长。”
    众雾隐暗部们齐齐应了一声，然后便转过身，开始推动身后的那扇金属大门。
    金属摩擦的声音中，这扇大门被推开了，从外面看，门后面是黑乎乎的，只能看到一排火光点缀在中间的位置，一路朝深处延伸了进去，整一阴森的要命的气氛……
    祁却很欣赏，暗部嘛，本来就该这样，哪像木叶啊，那暗部大楼完全没有气氛，纯一普通办公楼，完全体现不出那个“暗”字……
    推开了大门之后，这些雾隐暗部便回归了原位，只不过，他们的目光，已经随即落在了祁的身上，他们透过面具所流露出来的眼神，空洞而冷漠，既看不出什么敌意，也没有任何欢迎的味道。
    而祁本人嘛，他在在盘算自己回去之后要不要把根部的总部也照着雾隐的暗部大楼这么整了，至于这些雾隐的目光，不好意思，没多大感觉……
    论煞气，如今的木叶根部可是不逊于任何人的，祁这几年来光灭门都不知道灭了多少家了，当今忍界，游离于忍者村之外的大小势力比比皆是，说得夸张点，忍界每天都有新的势力出现，当然，这些势力绝大部分只是一个个忍者小团体，打的是游击战，吃的是纯任务饭，与忍者村这一类有着固定据点以及完整编制，且还受国家津贴的超大型组织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但正因为这种势力的游荡性，它们与忍者村的忍者发生冲突的机会也是最多的，这与不同忍者村的忍者发生了冲突不同，忍者村出身的忍者们发生冲突，大多都是先看各自身后的忍村谁比较强再来处理，若是平级便各退一步，不是平级便是弱者退却，但这些游击势力则不一样，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往往都不怎么规矩，祁这几年来执掌根部，处理的最多的就是这种人。
    而他的做法与木叶暗部的传统是截然不同的，木叶暗部事情多，因此对于这种家伙，只要是没有造成木叶忍者的伤亡或者未侵入火之国的地界，便不予理会，但祁不一样，他的口号是组织的威严在于其执行力的强弱，因此对于任何敢于挑衅木叶的游击势力，全部立案，然后派遣追杀部队，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灭门。
    当然，在年末报账的时候，木叶不是没有人对此提出意见，而祁用来回应的话就是：组织不给下面的人撑腰，那下面的人又凭什么要为组织卖命？相比之下，多花点钱算得了什么？
    因此，祁这几年下来可是没少造杀孽，以至于在忍界的这些个游击势力的圈子里，他早已经是恶名满贯了，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祁君，请！”
    见大门已开，宫泽秀明侧过身子，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态，同时，他自己也有些感慨。
    以客人的身份被邀请进入这幢大楼，祁可是自雾隐暗部成立几十年来的第一个，作为暗部的这一代首领，他心中真有些不是滋味，因为这件事之所以会发生的原因，竟然是他需要借外人之手，来对付本村的影。
    虽然那是个假的没错，可在被拆穿前，那人依然是雾隐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