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3章 虎头蛇尾

    第21章虎头蛇尾
    最终，唐老爷想到了折中的办法，他将儿子寄养在燕山南面红螺寺外的小院子里。没过多久，昌平百姓再没见过那个怪胎，同时消失的还有唐家三夫人。
    怪胎终究是怪胎，即使三夫人再疼爱儿子，也不敢让他，或者说让他们离开小院子。唐老爷有时候也会来小院坐一坐，不过很快就会离开。
    小院是唐老爷早年间用来读书的地方，此处环境优雅，很少有人打扰，藏书也非常多。三夫人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多年来教儿子识字读书，倒也不孤独。唐老爷的藏书真的很多，而且很杂，唐烙和唐铁沉迷于书海之中，读到了很多东西。
    正常情况，像唐烙和唐铁这样的情况，真的活不了几年的，可他们硬生生听了三十多年。活的时间太长，有好有坏，在他们临近三十岁的时候，唐老爷和三夫人相继亡故。
    唯一知道他们存在的父母去世了，怪胎终于走出了那个小院子，看到繁华的尘世，同样，也遭受到了不断地冷遇。有一次，他们差点被扔到井里摔死。
    长着两张脸的魔鬼，是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间的。也许是命好吧，井里有一些水，底下泥土松软，并没有死去。
    从井里爬出来后，双生人便产生了分歧，唐烙想回到红螺寺下的小院子里，安安静静的走完一生。可是唐铁却不愿意，万丈红尘带给他们的是一片冰冷，那些人疯狂的眼神，无情的叫嚣，难道我们就不能反击么？我们是人，不是魔物。
    尘世带给我一片冰凉，我报以腊月的寒冬。
    杀人？有那么复杂么？你们要杀我，我也可以杀你们，就让那些卑微的人们在死亡的阴影下颤抖吧。
    于是，双生人走进繁华的京城，开始了一系列的杀戮。唐烙阻止不了唐铁，同样唐铁也阻止不了唐烙。
    唐烙喜欢看诗书，唐铁喜欢看杂书，在孤独地小院生涯里，唐铁琢磨出一个特殊的方法，他发现同样一件东西，站在不同的角度，会产生不一样的感觉。
    正是这个发现，让他有了杀人分尸摆出各种恐怖画面的想法。
    多么美丽的画面，可惜，那些愚蠢的人们看不透。
    木料厂并不是第一件案子，在木料厂之前，唐铁杀了一名乞丐，用他的尸体摆出了弓箭画面。可是顺天府根本没看出端倪，将这件案子当成了普通凶杀案。
    唐铁很失望，为什么这些人如此愚蠢？没有人欣赏自己的作品，这让唐铁毫无杀戮的快感。
    有一天，在理刑街上，听到别人议论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八方酒楼的张戎。
    唐铁观察了两个月的时间，他觉得或许有人能欣赏自己的作品了，于是，开始了新一轮的计划。
    尸体被切成一百四十四块，寓意双生。此寓意取自易经八卦，神为天，人在地。每个人都是五行之本，囊括十二地支，十二代表着一个人。双生，十二反复，则为一百四十四。
    事情发展，让唐铁很开心，看着张戎一步步破开谜题，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特别的快感。也许，这就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存在的价值。
    随着唐烙的一点点讲述下去，张戎和凌清雪心情变得沉重起来。这个怪胎，也是可怜人，如果有人能给他们一丝温暖，或许，就不会有一连串的惨剧了。
    可此时张戎依旧有着许多的疑惑，为什么要引到迦叶殿来？
    不知为何，张戎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无论是唐烙，还是唐铁，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死亡。
    唐烙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头微微下垂，“你们永远也不会懂，弟弟入魔了，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常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恨你们，可我还是不同意弟弟的想法，所以你们”
    语声戛然而止，他突然瞪着眼睛咆哮起来，“唐烙，你这个懦夫，不准说”
    “我不能再连累无辜了也许我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你这个懦夫，你不会得逞的！”
    说着话，他照着嘴巴狠狠地扇了下去！
    “啪啪啪！”
    那张嘴顿时就肿了，随后右手抬起又放下，表情时而愤怒，时而悲苦。
    张戎头都大了，完犊子，这俩家伙争夺起身体控制权了。嘿，好机会，刚想上前控制住双面人，却看到对方猛地抬起头，暴吼一声，“别过来。”
    “额你是唐烙，还是唐僧？”
    “是谁还重要么？张戎，你也是个怪胎，不是么？你觉得你姓张，可是你姓陶，可陶也不全对，你是一头虎只是你一直都不明白”
    张戎猛地停住了脚步，就连凌清雪也皱紧了眉头，急声问道，“你知道他的身份？他到底是谁？”
    “嘿嘿他是”
    “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会让他死的”
    “咔嚓”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张戎突然心神一紧，猛地抱住凌清雪，人如利箭般往迦叶殿外窜去。
    双脚刚刚开迦叶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再回头，迦叶殿内已经是烟尘弥漫，殿中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夜叉、莲台、佛陀，全都沾满了碎肉。
    双生人死了，这就是他等在迦叶殿的原因么？
    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动了唐嫣卿等人，她们赶紧冲了过来，看到凌清雪安然无恙后，君莫舞和姬如雨长长的松了口气。
    凌清雪无事，可张戎就有点郁闷了，刚才将凌清雪护在身前，后背正对着迦叶殿，此时，后背火辣辣的疼。
    站在迦叶殿外，怅然若失。
    案子破了，凶手死了，可张戎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总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双生人最后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头虎，一头虎
    我到底是谁？
    凌清雪知道张戎为何会神情苦涩，明明看到了希望，可是希望却瞬间崩塌，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二钱，相信本王，你的身世，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
    “相比起身世，我更想活着！”
    活着，这个愿望大么？
    可很多时候，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