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06

小说:后出轨时代  作者:十三妖
    第二章礼物。
    把车停在单位的公共车位,刚下车,一辆黑色的迈腾无声的停在了我右边的空位上。
    我心里喊着“倒霉”。,脸上不由一阵发热。迟到直接被一把手抓了个现行。
    虽然平时从不刻意在领导面前表现,人总还是要面子的。
    车门“嘭”。的关上,一个高瘦儒雅的男人走了出来,深灰的西装,浅蓝的衬衫,没系领带,一边绕过车头,一边系着西装的扣子。他显然早发现了我,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陈主任,早上好”。我赶紧主动打招呼。
    “早!早!没事儿,别紧张!我在你后边,要说迟到我可比你晚,咱们得互相勉励啊”。
    这个人叫陈志南,我们主任,被办公室的女孩们封为xx单位第一型男,如果不是摄于人家一把手的身份,恨不得天天当爱豆挂在嘴上。其实在我看来,他外形中规中矩,并不惹眼,只不过身上有股凝练内敛的精气神儿,不像那些坐惯了办公室的官员,修炼了一张刻板的官方脸谱,浑身散发着久不运动的油腻感。
    他的相貌其实平平,平时戴一副眼镜,好在鼻梁很高,嘴巴旁边硬朗的线条与微厚的嘴唇很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三分倔强,在很大程度上冲淡了知识分子的书卷气。最让我认可的,还是他的气质,三十七岁的年龄,眼神里总有着望之不尽的深,处处透着不温不火的低调和不骄不躁的沉稳。我想这也许就是那些小姑娘们被他迷住的深层原因吧。
    陈主任半开着完笑把我让进电梯,笔直的站在我旁边。不是第一次领略他的绅士风度,我没过多客气。他的谦和有度是受到普遍认可的,无论工作时还是私下里,对谁都是如此,我很少看到像他这样没有架子的领导。
    我是做行政的,一年前他刚调过来我就发现我们居然是校友,只是他高我不知多少届,也不是一个专业的,没怎么好意思套近乎。我想他应该也知道,只是没提。
    出电梯的时候,陈主任仍旧让我先走。
    “小祁,看你气色不太好啊,家里有困难?有什么需要就跟组织上说,别抹不开,啊”。
    “嗯,我会的,谢谢您”。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他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心里嘀咕:“这中国的绅士总免不了婆婆妈妈的”……行政工作就像一部机器,每个环节都按部就班的运转正常,就是良好的状态。
    每天打开电脑,都会有新的文件等着下载,打印,装订,送阅,归档,备案,一个接一个的传达与汇报,名目纷繁的报表和总结,看似细碎复杂,其实当你熟悉每个步骤,也就成了机器上的螺丝钉,公文里用熟了的官方词汇,及时体面的出现在那个恰当的位置上就好了。做这些事,远远比不上我每天挑选高跟鞋的过程有趣,更不必说在选好之后可以跟随心情踩出不同的韵律了。
    “欸呦喂,您来了婧姐!您这胸可是又大了一圈儿了嘿”。
    我较劲儿似的,努力控制着走进办公室的节奏,保持四平八稳,一丝不乱的风度,每一步都踩在点儿上,余光里瞥见靠门的办公桌后面躲闪的慌乱,脸还是禁不住的发起热来,狠狠的朝话音传来的方向瞪过去。秦可依吹弹可破的脸蛋儿好像装了一层隐形的盔甲,笑得天真烂漫,无懈可击,正起身去拿桌子上的水壶。
    “水温正好,您的玫瑰花瓣儿呢,我给您沏上?”。
    “越来越上脸了吧!是不是惦记着吃奶啊,没大没小的,也不知道害臊!我喝白水”。我说着走到桌边,把杯子盖儿掀开。
    秦可依收起一脸的淫贱相,神情瞬间变得老气横秋,忧国忧民,一边倒水一边叹气。
    “我还不是替有的人着急嘛,要不帮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不馋死也得憋死”。
    说完自己先憋不住,眼睛往门口一转,“嗤”。的笑出声来。
    这丫头是个专家级的话痨,一张嘴有时候比蜜甜,有时候又比刀子还快,生了一张标致的复古婉约派鹅蛋脸儿,可惜了水灵灵,俏生生的一身青春丽色,却完全没长女孩子的心。芳名可依,也是个让人愁肠百结的女儿闺名,却自称秦爷,一天到晚怀揣一副不怕事儿大的肝胆,口无遮拦。
    “你是生怕自己的美貌真的倾了这北京城吧,一天天可着劲儿的败坏自己!
    放心吧,凡是要脸的未婚男人都躲出五环去了,往前往后五百年都没人敢要你”。
    我说着话往门口看了一眼,小毛几乎钻进了面前的电脑屏幕里。
    “你们女人啊,生下来就开始害怕嫁不出去,怕男人们不要你们。怕还不敢承认,勾引男人的手段那么多,不用,偏要装,装着害羞啊害臊的,其实骨子里那叫一个骚,心里呀那叫一个慌,真可悲!秦爷我才不要学你们,哼,爷是要玩儿男人的”。
    看着秦爷红嫩嫩的嘴唇,玉颗般的白牙把“玩儿男人”。几个字儿说得跟小龙虾一样油亮鲜辣有滋味儿,我不光佩服她的脸皮,更佩服起她内心如太阳辐射一般强大。只听“啪”。的一声,我跟可依同时转过头去,小毛正慌张的把键盘的两个腿重新支起来。
    “别怕啊,小狼狗,你还小,爷今晚不点你的蜡烛”。秦爷一脸的爱护小动物。
    小毛咧开嘴笑着,脸早红成了西红柿,双手高高举起朝我们拜了拜,迭声喊着:“爷,服了,我服了”。
    小毛全名叫毛梓良,去年士官退役之后分到我们科室的,家里应该不是很有钱就是很有关系,不过,这孩子人情世故细致周到,做事更是机灵勤快,关于家庭背景一直低调,从不张扬。
    听说他当兵的时候是在武警部队训练警犬的,可依就冒了坏,非联系上人家的名字,管他叫小狼狗。
    小狼狗其实一点儿也不小,一米八几的个头,露在外面的皮肤黝黑亮泽,强健的肌肉不时在下面滚动跳跃,模样虽然还有三分青涩的孩子气,却很讨喜,一笑起来就露出雪白的牙齿,很是干净好看。如果一定要是狗,也是条哈士奇或者萨摩耶。
    “婧姐,这个是孝敬您的”。
    可依隔着桌子递过来一个纸口袋。我看着她色迷迷的笑脸警惕的接过,里面是个包装精美的绿色盒子。
    “是什么?”。
    她瞟了一眼小毛,压低声音说:“橄榄油,往肚子上涂的,每天早晚各一次,还有啊,猪蹄肘子鸡爪子可劲吃,要玩了命的补充胶原蛋白,你就是再天生丽质,也长不过胎儿的,到时候,那里给撑出个花瓜,我担保姐夫再也不肯耕你这块地啦”。
    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又由衷的感念她的这份细心,不好意思的横了她一眼。
    “你可真是有心啦”。
    “那当然”。可依瞬间又变了身,嗓门也放开了:“秦爷我是真心疼女人,可不像有些人光知道让多喝热水”。
    我把盒子拿在手里,心里缠着无数思绪,还是被她的话感染了,豁然一宽,也捏着嗓子来了句:“秦爷!您人真好,您这是真心疼我呢”。
    办公室某个角落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正笑闹着,门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像一阵风一样刮进来。小毛立马停止了收拾,喊了声“科长”……我跟可依同时笑着跟她打招呼:“芳姐”。
    芳姐语声轻柔又不失礼貌的一一回应着,脚下一步不停,一袭小香风的黑色连衣裙几乎飘起来,精致的黑色手包上发光的五金件在办公室里划过一组亮线,还没完全淡去,就被里间的房门斩断了。
    芳姐有个极具诗情画意的名字,满庭芳。不过她的性格气质甚至脾气作派,与院子里的桃李芝兰不甚相干,唯一能够与她的人相得益彰的只有一个满字,满满的革命斗志,满满的工作激情。芳姐的日常是被工作排满的,尽管没人知道哪来那么多的工作要做,从来没听她说过一句与工作无关的话,也很少见到她的笑容,当然,工作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
    一丝不苟与雷厉风行可以充分概括芳姐平时的作风,秦爷不肯用这么证面的词汇,私底下只称呼“北大方正”……虽然不是很恰当,但是很传神,因为我明白她指的是芳姐的脸。那是一张无比端正的脸,巴掌大,不丑,甚至称得上端庄,却只会让人想到两个字——严肃。
    我曾跟可依闲话,“芳姐的眉眼其实很好看”……可依邪魅的打量了我半天,咬牙切齿的来了句:“她可比你骚多了……”。
    我抬手欲打,又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可依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右边眼角。
    传说,泪痣是前世的情人因为不舍,用自己的眼泪,在三生石畔为你留下的标记,有泪痣的人若遇到命中的爱人,会用一生的眼泪偿还前世的情债,若遇不到,就会为情所困,一生流离孤苦,所谓孤星入命。
    我也有一颗,不过生在眉梢,颜色很淡,轻易看不出来。
    芳姐的泪痣是红色的,就在眼角偏下的地方,最是演绎风情的位置。三十五岁的女人,熟透的年纪,肌肤仍不失江南烟雨的一汪水色,点上那一粒朱砂,正应了红楼梦中的一句:任是无情也动人。只可惜,无情,的确是惯常必须面对的客观事实。
    “毛梓良,你来一下”。伴着一声开门的响声,芳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芳姐的嗓音其实很动听,有着张馨予那样的轻柔绵软,不过也就到此打住,不能再奢望其它了。她跟任何人讲话的神情语气,都只会让人想到清心寡欲的修女或者道行高深的师太。
    “欸”。小毛弹簧一样起身进去了,几乎听到他起立时衣服带起的风声,就像武侠片里的动作音效。
    门被“咔哒”。一声带上了,坐在我对面的可依抬起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望着我的身后,直到再次响起开门的声音,她密匝匝的弯睫毛你推我搡的笑了。
    “看来女人的好色并不比男人差,就连秦爷也是爱看帅哥的”。,我心里这样想着,开始浏览今天的邮件。
    临近中午的时候,许博打来电话,声音里透着激动。他升职了,问我晚上去哪里庆祝好。我想不到什么好去处,就让他决定。他说,叫上两边的老人去吃烤全羊,说是刚入秋的羊开始上膘,正是好吃的时候。我被他的热情感染着,再加上前一段时间妊娠反应强烈,没怎么吃肉,也有点馋,就欣然答应了。
    午餐跟可依在楼下的西餐厅吃的,本来我们一向aa,今天为了答谢她送我礼物,我买单。她也不客气,给自己要了一杯红酒,给我要的果汁。
    跟这丫头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永远没机会发愁,她有本事让你用最舒服的姿势笑出声来。我看她半杯酒下肚,脸上薄薄的晕了桃色,开始逗她。
    “你觉得小毛怎么样?长得够帅,人又机灵,体格还特别棒……”。
    没等我说完,可依举着叉子上的牛排,汁水淋漓的摇晃着打断我:“怎么着姐,你看上他啦?你这还怀着呢,是想给自己个儿预备个小的还是打算招女婿啊?”。
    我被怼得一口老血生生咽了回去,搜肠刮肚半天没找着一个字回敬她,端过桌上的红酒籀了一口。
    可依连忙抢过杯子,“哎哎,姐!姐我错了,姐!等回办公室我就娶他还不行吗?您别伤着自个儿,我这还惦记着当干妈呢”。
    “切!想得美!看看你,有当妈的样儿吗你?白给我当闺女我都嫌闹心”。
    “嘿嘿,那我老秦还是当干爹算了。您放心,我当爹绝对比小狼狗靠谱儿!
    那小子就是个青桔子,根本不是我对手”。说完,晃着手里的红酒,望着那诱惑的颜色,满脸不屑的笑意里夹着三分嘲弄,举杯喝了一小口。
    “我觉得姐弟恋挺适合你呀,你这种性取向模糊,暴力倾向却明显的就得找个抗揍的”。这话接的我自己都觉得口是心非了,玩笑归玩笑,还真没想过什么样的男孩子跟可依般配,男女之间,真的存在什么合适不合适这回事么?
    “婧姐,不是我说您,别看您比我大几岁,孩子也快生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未必比我看得透彻……”。
    我仔细的把鹅肝抹匀,听她继续说。
    “你们女人啊,总害怕自个儿的男人看轻了自己,以为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是男女平等,其实这叫不自信。男女之间从来没有平等,将来也不会有。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只能因为她是个可爱的女人,绝不是为了认同什么平等”。
    她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拎起餐巾站了站娇艳的嘴唇。
    “所以,我想要的一定是那个能完全降伏我的男人,小狼狗拿来玩玩可以,把我的身体搞爽了也未必拢得住我放荡不羁的心呐”。
    可依滔滔不绝,绯红的俏脸上流动着妖孽横生的魅惑笑容,眼神却越来越锐利起来,突然伸出一根葱段儿般的手指,挑着我的下巴,故意压低了嗓音说:“记住秦爷一句话,男人的梦想,永远都是去上那个让全世界男人都眼馋的女人”。
    我“啪”。的打开她的手,把最后一块牛排送进嘴里,一根肉筋怎么也嚼不烂,一边跟它较着劲心里也不知翻腾着什么。
    “姐!知道吗?你就是”。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次的牛排还是太老了,下次我要吃三成熟的”。可依一勺接一勺的蒯着浓汤嘟哝着。
    “你怎么不直接带着毛吃啊”。
    吃饱后,可依就一个人飞走了,叫嚷着不能辜负秋高气爽的好时节。我一个人踱回办公室,打开了淘宝。
    以前我很少给许博买礼物,总觉得便宜的东西看不上,贵的到头来也是花他的钱,没什么意思。事业上的成功一直是许博的追求,今天绝对是个重要的日子,我总该表示一下,让他知道我的心意。
    看了一阵,眼睛有点酸,也没有什么眼前一亮的东西。楼下不远有个很大的商场,开着很多专卖店,还是等下了班去逛逛吧,网购也来不及,礼物还是当天送的比较好。
    还差半个小时下班的时候,我跟芳姐打了个招呼,下楼直奔商场。灯火通明的玻璃橱窗里琳琅满目,无处不在证明给你看,你就是生活在一个物质极大丰富的时代,看得见摸得着,可价格标签上几个黑底白字的零一瞬间就能砸碎所有发光的想象。
    楼上楼下来来回回逛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挑了一款双肩背的棕色翻盖剑桥包,容量适中,不但可以双肩背,解放双手,工作场合也能拎在手里,当公文包用。
    许博的工作性质是经常要跑工地的,这款包很适合他。
    从商场出来,喧闹的城市已经华灯初上,穿过马路,心满意足的欣赏着手中的成果,突然想起可依送的橄榄油来,放在办公室忘记拿了。晚上去吃羊肉,又要给小东西输送营养了,可依的话在耳边响起,“你就是再天生丽质,也长不过胎儿的”。反正有电梯,就上楼取一趟吧。
    走出雪亮的电梯间,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尽头的机房里亮着灯。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中格外刺耳,不由得踮起脚尖,放缓了步子。
    终于走到办公室门口,推了推门,不动,从包里翻出钥匙。借着昏暗的灯光,我正要把钥匙插入锁孔……“嗯啊——”。
    我不能确定,首先听到这叫声的是我的身体,还是耳朵。在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阵电流率先贯穿了我的全身。那如泣如诉,含羞带怨的吟唱充满了喜悦和情意,浓缩着身体最深处的满足,经历过的女人才明白,只有在充分润湿的前提下,第一次被狠狠的贯穿才会发出那样的叫声。
    那声音虽然有点远,我还是捕捉到了尾音里焦渴难耐的喘息,就在门里面的某一处,凶悍的挺刺刚刚碾过幽谷中的泥泞,预谋着新一轮的入侵。
    握着钥匙的手一阵心慌的摇颤,我的身子仿佛被定在了门前。不必猜测,即便叫得再激越昂扬,也能听出声音里的细绵柔软,那是我每天都听熟了的。
    第三章游戏。
    快步走出大楼,台阶下的繁华街市灯火辉煌,如同海市蜃楼撞进我的视野。
    原本该冲击耳膜的人声车声所有的喧闹似乎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占据脑海的是我轰轰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
    飒凉的风扑面而来,拂过热烫的脸颊,稍稍缓解了身体里难挨的焦躁。
    站在台阶上足足有一分钟,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做好事的是别人,我被挡在门外,慌什么?
    忽然想起,车还在地下停车场,深深的吸了口被尾气熏烤过的人间烟火,又狼狈的转身往里走,裙底那块最不堪招惹的地方一片湿凉。
    赶到饭店的时候,大家都在等我了。四个老人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气氛融洽又各不相让的聊着天,看我进来都不约而同的把我当作了焦点。
    “许博,祝贺你”。我拿出刚买的皮包,在众人的瞩目中以最完美的姿势完成了好媳妇儿的即兴表演。他的眼神明亮稳定,不知道是否感受到我的诚意。
    希望他能懂,我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缩短现实与表演的距离。
    宴会在团结友好的气氛中顺利的进行。席间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对许博的褒奖和对我身体状况的关心。我觉得身体里很渴望被填满热乎乎的东西,胃口很好,面前的盘子也几乎总是满的。为了陪两个老头儿,许博象征性的喝了点酒。
    很快,聚会圆满结束了,送走了老人,我们并肩站在饭店门口,时间走进一刻短暂的沉默。
    刚想挽住他的胳膊,手已经被他自然的牵起,掌心里传来厚实的温热。
    “谢谢你送我的包,我很喜欢,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嗯,在我们单位对面买的”。
    “今晚吃了太多肉了,我们一起去走走吧”。
    “好”。
    马路对面就是积水潭地铁站,再走几步就是后海。
    巨木林立的水岸灯火昏黄,往来的人影两两相依,面目不清。像这样被人拉着手散步,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我忽然想起那个关于泪痣的传说,世间的男子,有多少是在寻觅着前世的爱人,又有多少像可依说的那样,怀揣着某个共同的梦想?
    其实到现在也说不清,怎么就跟许博走到了一起,最终还成了夫妻。
    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一点也不主动,还是我侧面表示了对他的好感才有了进展。之后的一切都像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一般,想起来,真的像冥冥中自有神明护佑,顺理成章的修成了正果。我们的确是人前人后让人羡慕的一对。
    可是,现如今,恐怕法力无边的佛祖也不愿见到我们的样子吧。
    两个人的步调在沉默中心灵相通般的和谐,树影婆娑,波光隐隐的湖岸引领着蜿蜒忐忑的石板路,被他牵着的手是唯一带给我心安的方向。心里的话已经存了太久,我默默积攒着勇气,还是被许博抢先开了口。
    “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都害怕失去你……”。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打架的那天晚上,你还在护着我……”。
    “可是以前我并没发现,以为自己就该是赢家,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些事,我还在傻瓜似的自鸣得意……”。
    “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我没脸回头,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是害怕的,比被我看不起的那个室友还怂,想都不敢想你会成为我的女朋友……”。
    “是我对不起你,我是个傻女人,经常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到头来害人害己连个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那天早上你给姓陈的送早餐,我不知道有多窝火,那时才发现,我是多么在意你,受不了你对别的男人有一点点好……”。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补偿你,我死都愿意,可现在我连去死的机会都没有,我也放不下你……”。
    “这些年我拼了命的工作,以为有了点成绩,很了不起,可那天你跟我撒了谎,我才明白,所谓的成功换不来你对我的一句实话,就是最大的失败……”。
    “你知道亲手在别人心上扎一刀,自己却痛不欲生的滋味吗?偏偏我就是那个看着你流血的伤口手足无措的人……”。
    “想想,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感谢姓陈的吗?如果不是他,我们还在各玩各的,根本意识不到将要失去什么……”。
    “我自作自受,我心疼,我不怨,可是我的错让你受过,让你为难,你真的不怨我,不恨我吗?”。
    “我承认,我很幸运,终究没有真的失去你,我爱你,爱现在的你,全部的你,不管害不害怕,我都不能输,不能输给姓陈的,更不能输给我们自己”。
    “许博,我……”。
    “叫老公”。
    “老公——”。
    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模糊了视野,我扑进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里,旁若无人的失声痛哭。
    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已经没有哭过的记忆了,不知怎么,最近的眼泪格外多起来。难道世间真有经历轮回也无法隔绝的爱情么,还是这光怪陆离的欲望世界里,偏偏需要流传那些惹人心乱的传奇?
    清秋的夜风和爱人的怀抱让我终于实实在在回到了这个世界,泪水冲刷着胸中的快意让每一次呼吸都微微的疼痛,这是活着的感觉。
    浅蓝色的衬衫被我哭湿了大片,男人的肩膀应该最是让女人放下自尊的地方。
    有了它,谁去管什么宿命抑或劫数?
    “好了好了,不哭了,身体要紧”。
    有力的臂膀紧紧的环抱着我不停颤抖的身体,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是那么温柔。我们像初初尝过心痛滋味的爱侣,彼此相拥而立,无尽缠绵。
    “把你衣服哭脏了,老公”。
    我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见那带着微笑的脸颊上也有泪痕,眼泪禁不住又涌出来。
    “谁哭的谁给我洗呗”。
    许博双手捧着我的脸,用大拇指为我擦去泪水,仔细的端详,目光里流溢着无尽的爱怜。我微微仰着头看他,柔和的路灯透过我未干的泪花折射出梦幻般奇异的光晕,那张与我相伴多年的面孔已经变得成熟,还依然俊朗,让人看也看不够。
    “不哭了,今天我升职,该高兴才对,我们来玩个游戏?”。
    “啊?”。
    “累了吧,走,我们去那边再哭会儿”。
    “啊?”。
    “哦不对,去坐会儿”。
    “讨厌”。
    距离岸边两三步的地方有一块很大的石头,未经斧凿竟长成个台阶的形状,像个天然的沙发,被人摆在岸边应该就是方便行人休息的。
    许博一屁股大剌剌的坐在了中间,一把把我拉过去坐在他的右腿上。
    “干嘛呀,这么多人……”。
    “玩游戏嘛,这边又没有路,不会有人过来的”。
    他顺势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手搭在我的肚子上,轻轻的摩挲着。我心中微动,身子软了下来,舒服的靠在他身上,左手搂住他的脖子。
    “什么游戏嘛?”。
    许博的胳膊紧了紧,胸腹贴着我的腰侧,抬起下巴的时候,鼻尖儿刚好够到我的耳垂,呼出的气息流过我的脖子,痒痒的很舒服。
    “老婆,你的腰还是那么细……”。
    “细有什么用,又没人稀罕,哎,别乱摸呀,到底什么游戏嘛”。
    “好吧好吧,游戏的名字叫——是的,老公……”。
    侧过头,刚好对上他色迷迷的眼神,好久没跟他这么亲昵的靠在一起了,一股男人的味道飘过来,心里竟然有点慌慌的。
    “切,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游戏”。
    “谁说的?是正经考验反应速度的游戏,别想歪了啊”。说完拉过我的右手揉捏着。
    “好吧,你说吧,怎么玩儿?”。
    “嗯,有三条规则,第一,我问你答,要正面回答,第二,每次回答后面都要加上老公两个字……”。说着捉着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哼!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憋着坏存心调戏我呢”。我抽回手,捏他的鼻子。
    “我有么?难道,我不是你老公么?”。猛的凑过来,湿漉漉的在我脖子上舔了一下。
    “当然……啊,是了,那好吧,第三条呢?”。
    “第三条嘛,犯了规要受罚哦”。
    “罚什么?”。
    他把嘴凑到我的耳朵上,压低了声音邪魅的来了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啊?那不行”。
    我条件反射一样坐直了身体,警惕的看着他。
    “不行啊?刚才不是哭着说要为我去死么,这么快就变卦啦?不行啦?不行拉倒”。说着脸一沉,松开了揽着我的胳膊,竟然要起身,我一时慌了,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行行行,老公行,老公你别生气嘛!你不生气怎么都行……不过,别太难为人家好不好?”。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沮丧的发现,好像还没这么哀求过他什么。
    “嘿嘿,别害怕,老公不就是想亲亲啊,摸摸啊,还能干嘛呀?”。
    这家伙立马从乌云密布转成了艳阳高照,坏坏的笑着贴了回来,一脸的无辜加谄媚。
    “讨厌,被你吃定了!你那叫什么惩罚,老婆是你的,回家怎么亲怎么摸还不随你,用得着拐这么大个弯子么?”。
    “回家再罚,咱们还在这儿玩什么游戏呀?必须是就地正法”。
    “啊?那……那,也行吧”。
    我环顾四周,行人似乎比刚才少了些,灯也不是那么亮,伸手往下拉了拉裙子。
    “那开始了哦,来了哦”。
    “嗯”。虽然答应着,心中还是忐忑。
    “要不,我们还是先练习一下,好不好?”。
    “怎么,怕我耍赖呀?”。我这人就是嘴上从来不服。
    “你看,犯规了吧?你要说,好的呀,老公”。
    看他捏着嗓子,拿腔做调的学女人说话,“噗”。的笑喷了,今晚的许博着实让我看到他些许不同以往的样子。
    “这也算啊,你不说练习吗?”。
    “要不怎么说考验你的反应能力呢,要罚,来,亲我一下”。
    “啵”。我故意在他脸上亲的很响。
    “嗯,不错,老婆,当着这么多人亲热你不怕人家笑话啊?”。
    “当然不怕啊——老公”。
    我得意的看着他,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周围。
    “那我们来玩点刺激的好不好?”。说着,把我搂得更紧了。
    “好的呀,老公”。
    我感觉呼吸有点不顺畅了。
    “你知道,走在街上好多人回头看你吗,老婆?”。
    他的嘴巴凑到我耳朵下边,呼吸很热,吹得我好痒。
    “知道啊,老公”。
    我忍着麻痒,直想贴在他脸上蹭两下。
    “那你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吗?”。
    他居然身出舌头,逗弄着柔软的耳垂。
    “大胸细腰啊,老公”。
    我一边歪头躲闪,一边报仇似的挺起胸,在他胸前磨蹭着。
    “你说,他们看得到摸不到会不会很着急啊?”。
    我气息一滞,他搂在我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当然着急了,急死他们,老公”。
    听到他在我耳边越来越急促的喘息,我故意让声音有点儿撩。
    “有没有在街上被别人摸过啊?”。
    他的手居然开始拉我裙子侧面的拉链,我连忙按住。
    “要死了,你是不是盼着我被人欺负啊?”。
    “哈哈,你又犯规!这回我要亲你啦”。说着,一只大手托在我的脑后,热烫的霸道印在我的唇上。
    “呜——”。
    说实话,我几乎夜夜盼着这样的亲吻,那是一种迷离酣畅,心灵相通的滋味,上一次他的吻把我的心从枯萎的悬崖边拉回来,让我又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牵挂,而这一吻,我终于确定横在两人之间的那道透明的墙消失了,我被他拥揽入怀,聆听着彼此的心跳,贪婪的进入对方的身体。
    我情不自禁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如果能让这一刻成为永恒,我愿意立刻死去,眼睛又一次潮润起来。
    这时,胸口忽然一紧,一只大手攀上了起伏饱挺的峰顶。
    虽然隔着衣服,也无法被完全掌握,有力的挤压和布料的摩擦还是让我发觉,原本的绵软柔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鼓胀骄弹,又酥又麻的渴望早已等不及被狠狠的蹂躏。
    我不自觉的缩了下身子,生怕他的掌心感觉到那颗勃挺的肉粒。
    可没想到,这一动却更刺激了胸尖儿上无处宣泄的春情,终于到了尽头的一口气让我不得不恢复了呼吸,借着吸进肺里的新鲜空气带来的能量,欲望的潮水从高高的顶点倾泻而下,涌向肩背腰腹,四肢百骸,几乎在一瞬间,那里就湿了。
    我慌乱的回神,用力的推他的肩膀,纠缠着的唇终于分开,我大口的喘着气,顾不上擦掉唇间依依不舍拉扯着的粘丝。
    他的右手又回到我的肋下,跃跃欲试的刺探着乳房的边缘,左手被我从胸上拉开,却捧起我的脸,伸出粗粝的拇指擦拭我鲜润的下唇,而我,只顾得上慌乱的喘气。
    良久,我才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狠狠的横了他一眼。
    “你疯啦,真想把我就地正法啊?”。
    “就让我摸摸吧,实在太舒服了老婆”。
    我听了没来由的一愣,妈的自己老婆摸摸就摸摸吧,怎么这两个字从他嘴巴里红口白牙的说出来又带着恳求,就好像在心里种下了火,让人从里到外的焦躁心慌了呢?
    “老婆,那我们继续?”。
    许是看到我没作声,许博试探着问。
    我看着夜色里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有已经变得人畜无害的笑脸,点了点头,脸不知怎么却热起来。
    “老板娘,这里面是什么呀?”。
    许博伸手虚指着贴挤在两人之间的两坨摇颤浮波。
    “奶茶,老公”。
    不知怎么,脑子一抽,冒出这两个字来,真是乱了!
    “那这奶茶是多大杯的呀?老板娘”。腰间的手还算老实。
    “35f的,老公”。
    “可以续杯吗,老板娘?”。腰间的手没动。
    “买一送一,不续杯,老公”。
    “哦,那您这么大杯,我一次喝不完怎么办呢?老板娘”。腰间的手还是没动。
    “喝不完给你存着,老公”。
    “真好,那老板娘,我看您这都这么满了,是给谁存着的呀?”。我偷偷松了口气。
    “给我老公呗”。
    “嘻嘻,你又犯规啦老婆”。
    “我去!啊,别,求你了老公,别”。
    两只蓄势待发的手同时动了,我唯一自由的右手慌张的追逐着他在我胸前游走跳跃的左手,却左支右绌,怎么也无法周全的守住两个诱人的防区,只引来衣服下面一阵比一阵汹涌的震荡。
    忽然听到轻轻的“嘭”。一声,只觉得身上一松,我的心一下子抽紧了。
    他把我文胸的扣子解开了!
    我忘了,这是他的“绝技”。,特意练习过的。即使我的文胸有四排搭扣,他也能用两根手指瞬间轻松解开。
    我在胸前奋力捉贼的手却被他恰到好处的捉住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裙子腰部的拉链已经拉开,蟒蛇一样的手臂无比顺滑的钻了进去,一口叼住了那只刚被放出来的大白兔!
    “老公!老公!老公别,不要老公!嗯——啊哈,你个坏蛋”。
    我瞬间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被握进了恶魔的掌心,一阵阵的心慌害怕,却又无可奈何的沦陷在恶魔的温柔里,不可遏制的幻想着堕落。
    “别怕,灯这么暗,你的裙子好好的,没人会看见的”。
    他的嘴巴紧贴着我的耳朵,说话时的热气烘的我额前颈后直冒汗,巨蟒并不急着吞食猎物,却用利齿没完没了的研磨着,我几乎能看到自己的乳头像烧红了的豆粒儿掉进野兽淫靡的口涎里,滋滋响着腾起一缕白气。
    还未完全退潮的河道又迎来了汛期,我完全无法控制身体无处不在的汛情,只剩下大口的喘着气,紧紧的握着他停在我胸前的大手,紧张得腰腿已经在微微发颤。
    这条celine的棉布筒裙实在是太宽松了,夜风顺着裙摆吹进来,拂过我发烫的身体,却只能让细汗密布的肌肤变得更敏感。
    我一边努力分出精神警惕的四周的动静,一边聚起焦急的目光伴着欲泣的哭音求他。
    “别这样老公,你知道,嗯嗯,老公你知道,嗯啊,我受不了的,别,别这样,求你了老公,我会呜——”。
    许博放开了我的手却捧起了我的脸,深深的吻着,狂乱的吸吮持续了片刻就转向了脖颈和锁骨,那只手变戏法一样把文胸从领口抽出来,不知丢去了哪里,紧接着一路向下,隔着丝滑的裤袜抚摸着我的大腿,鬼鬼祟祟的向裙子里面探进去。
    大片的酥麻从大腿内测传来,我赶紧并拢双腿,伸手救援,却只来得及攥住他的手腕,那充满好奇的指尖儿已经深入丛林的边缘。
    让人恼火的是,那里似乎也伸出小手,恶作剧般放肆的勾起手指,透骨的麻痒从身体的最深处醒来,我几乎拼尽全力缩紧腰臀,却顾此失彼,胸前的火山不自觉的高高耸起,正好送入许博张开的嘴巴。虽然隔着裙子,勃起的颗粒也经不起舌尖湿热的挑逗,拼命咬住一声呻吟,想说什么都忘了。
    这时,那野猪一样贪吃的头脸忽然抬了起来,茫然的看着我。
    “你的内裤呢?”。
    “嗯?啊!哎呀!你干嘛?哎呀我脱在车里啦”。
    尽管我忙不迭的解释,丝袜还是被“刺啦”。一下撕开了个洞。终于,恶魔与精灵在泥泞不堪的洞口握了手,带给我的是一连串晃散了神魂的颤抖。
    “为什么要脱掉?”。恶魔在思考。
    “湿……湿了……”。精灵好害羞。
    “为什么会湿?”。恶魔继续思考。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门后的浪叫在脑子里回响,精灵忍不住勾勾手。
    “那,让我来猜一猜呗?记得游戏规则哦,赢了有奖品”。
    还没回忆起什么规则,也来不及想什么奖品,身体里传来一声说不清的叹息,恶魔转身领着精灵走进了山洞……“嗯——老啊,老公,老公别,不要啊,不要在这里,我会叫的呀”。
    我几乎是在哭着哀求了。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恶魔在山洞里徘徊来去。
    “不,啊哈,不是,老公!老公我们,嗯,我们回家吧,好老公”。
    我的双腿上下交错,却什么也阻止不了。
    “那是听到什么了?”。恶魔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嗯,嗯,听啊哈,到了老公!我想要老公,求你了我们走吧!回家我给你,我想回家”。
    柔软滑腻的肉壁上,每一次试探都像敲打着我最后的防线。
    “在哪儿?商场,还是你们单位?”。恶魔终于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什么。我的身体登时一僵!
    “在单位哎!,哎呀不行,不行,啊呀老公别动!啊——哈”。
    山洞里凭空迸出水花,精灵恐惧的想要阻止,一顿猛烈的震颤,鼓荡在胸腹腰腿间无处宣泄的春潮好像听懂了最原始的预言,朝着那里汹涌汇集。
    “难道在你们办公室里?老婆?”。恶魔一下把精灵踩在脚下,按下了开关!
    “是,老公——啊!老公!老公!老公那里,不啊,啊哈哈饶命啊老公”。
    我瞬间失去了声音,大张着嘴,用气息嘶喊着。
    “是谁呀老婆?是不是可依那疯丫头?”。恶魔不停的按动开关!
    “啊哈哈,诶呀,是芳姐呀老公!别弄了老公,我会死,弄坏的老公”。
    山洞里都是水,我好像被淹没,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你听见芳姐被操啦?在你们办公室?门外都能听到?是谁在操她,老婆?
    谁呀?”。恶魔钉在那里飞速的按动,山洞里泥沙俱下摇摇欲坠,却被他强横的撑住。
    “嗯……我也不嗯,天啊坏了坏了坏了,饶命老公——”。
    全身每一根骨头都被融化了,那里却开始迅速的抽紧,紧得能清晰分辨恶魔的面孔。
    “听着她被人操很刺激吧?芳姐原来这么骚,是不是比你骚啊,啊?”。
    那个开关几乎被按废了,我听见恶魔的笑声,他把我老公捉走了。
    “……我……老……不啊……”。
    血在烧,肉在抖,精灵在悲鸣,巨浪灌入甬道,我已经无法思考。恶魔的声音忽然变得冷飕飕的穿透我的耳膜。
    “知道吗?姓陈的去西安的前夜,就在那栋没完工的二楼,我看着你被他按在车门上摸。那时你也好想要吧?可他丢下你走了!我一下子好硬,居然当场晕过去了……”。
    烧成一锅粥的脑子里“轰”。的炸成一片空白,就在我分神的一刹那,山洞里的恶魔陡然消失了……“呃啊——呜呜呜呜呜呜……”。
    精灵崩碎的尖叫划破夜空,尸骸化作洪峰冲出洞口!
    我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只见一道匹练般的白光从我的两腿之间激射而出,欢快的飞跃了堤岸,水面上顿时亮起大片细碎的星光。
    空无一人的山洞在持续的无休无止的崩溃,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放满水的浴缸被拔掉了塞子,巨大的漩涡中,除了那个搂紧我胸乳的臂膀依然可靠,其他部分已经飞上了半空,星光在接连不断的亮起又熄灭。
    我怎么也停不下冲出喉咙的叫喊,只能紧紧的,紧紧的捂着嘴,好不容易看到那条水龙的尾迹,腰胯才一松,第二波又毫无预兆的到来,早就挺起的屁股一通不受控制的猛颤,下半身像极了失去控制的消防水枪,漫天的水花疯狂飙射,堤岸上微黄的秋草发出重生般鲜亮明媚的欢呼,天地一片春潮流涌……当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泪流满面,两个奶子胀得生疼,小腹以及那里的每一条肌肉都还在微微的痉挛,右腿绷得笔直,鞋跟插进了泥土里,左腿架在那个人的腿上,另一只鞋子已经不知去向。
    许博的表情看上去像个刚刚发现自己的二手车变成了变形金刚并且升级成无比拉风的消防车的二逼少年,满头满脸的水珠还没顾上擦,一脸的懵逼款的淫贱相。
    “好玩吗?”。
    我的声音是嘶哑的,音调还没调回人间频道,歪着绵软无力的脖子,望向那只伸向空中的修长脚尖。
    “我鞋呢?”。
    许博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一缕清冽的腥甜晕散在我的发迹,那是快乐的味道……。
    第四章:坏女人。
    我像团烂泥一样趴在许博的背上,胳膊从他脖子两侧伸到胸前,手指勉强钩住那个崭新的剑桥包,里面装的是我的文胸,鞋子,还有一颗怦怦跳的心。
    许博的大手托着我的屁股,那里仍然酸软,从他不停揉捏那股爱不释手的劲头判断,手感应该不赖。
    他的步子敏捷而沉稳,上台阶的时候也毫不勉强。
    看来坚持晨跑很有效果,这要是从前,绝不会如此轻松。
    “老公,我沉不沉?”。“水都放出去了,不沉!现在扔河里也得漂着,像充气娃娃似的。
    “你才充气娃娃呢!合着我满肚子都是骚水哈?人都说好女不过百。
    “那你是不知道下句,不是平胸就是矮!你哪样儿也不沾,168x35f,拿撒旦小姨子当模板做出来的魔鬼身材,比谁谁都得服”。“你大爷的,那不还是娃娃么!老公,我要你这样背我一辈子”。
    “那敢情好啊,有两个纯天然无公害的肉枕头天天伺候着我这肩这背这脖子,吓!比头等舱都舒服,还带俩多功能按钮,就是不知道有什么服务项目,能醉生梦死不?”。
    “老公你今天咋这贫呢,喷了你一脸,直接洗脑啦?”。
    “多亏您这一喷,要不我脑子都烧煳了,老板升我的职,老婆送我礼物,幸福都组团儿砸我脑袋上了,美坏了我都。
    “切!这就乐颠儿了,以后每个礼拜都送,反正是你花钱!欸对了,游戏我赢了,说好的奖品呢?”。
    “奖品,你不是都体验过了吗,怎么,不过瘾?”。
    “啊?你个坏人,把我当滋水枪玩儿,还说是奖品”。
    “你就说爽不爽吧”。“嗯,爽疯了……”。车水马龙的街市淹没了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影子,笑语流散在夜色的斑斓神秘里,谁也不会留意虚空中俯瞰的眼睛。
    回到家,浑身的酸软渐渐消散,卸了妆,洗了澡,我一直用笑容控制着脸上的每个线条。
    换了睡衣,站在阳台上吹着头发,倏然发觉,在那映衬着万家灯火的玻璃窗里,有一个发呆的灵魂,机械的表演着她的澹定从容。
    许博微笑的脸出现在那底片一样的窗框里,接过吹风机,撩起了我的长发。
    我忽然好想转过身抱住她,摸着他的心跳,听他多说几句话。
    可他一直沉默着,一丝不苟的抖动着手里的每一根青丝,空气中只有吹风机单调的聒噪……难道,他也感受到了那洞察一切的视线,正与我默契的配合着同一场表演?留下一缕潮润未干,他停了下来,由额前,耳后到脖颈理过散乱的发丝,把它们收拢又放松,让乌黑柔亮的瀑布直垂下腰背,才轻轻的贴在我身后,一双手臂扎实的搂在我的胸前。
    “老婆,你真美”。
    “嗯”。
    越是好看的女人就越是听不够赞美,不管是来自脉脉深情的告白还是浓稠矫作的台词。
    “不过,你恐怕没见过自己最美的瞬间”。
    隐约间,一个突兀的形状硬硬的抵在我的腰下,心中不由一动。那恐怕是世间女子最渴望的,也是最真诚的赞美吧。
    可是,此时此刻的软语温存里,隐隐横着一丝不安。
    “是么,什么时候?”。“就是刚才在后海,你坐在我怀里的时候。
    “有什么好看的,我就像个四处漏水的皮管子”。
    高潮中的你是挺可怕的,但是更可爱,不过,最美的那一刻是你搂着我的脖子说『老公我想要』的时候。
    “讨厌”。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他顺势捉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你肯定想知道,最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个”。
    终于,还是等到他说出来了。
    锐利的疼痛让我的心一抽,不堪的过往还未走远,又彷佛是发生在前世的罪业,穿过记忆的脐带,每一根相连的线索都能在我的身上崩出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淫荡的贱女人?”。难以抑制的颤抖撞击着我的声音,艰难的说出最后一个字,我用尽全力的盯着镜像中相依的影子,生怕一眨眼泪水就会滚落,那渐渐模煳的视界里生出墨色的苦涩与悲凉。
    “不”。声音不大,语气却坚定不容置疑,许博的脸紧紧贴着我的头发,喉咙里的振动传递着男人雄性的浑厚与激越。
    我的泪还是滚落双颊,是热的,身子被搂得越来越紧。
    “你是我的宝贝,我的女神,更是个天生的尤物,我说那个不过是想打个岔,你太紧张了,不把锁着你的绳子抽走,身体无法彻底的体验纯粹的快乐。
    “绳子?身体?”。回想恶魔消失前的刹那,我的脑子好像被炸得支离破碎——被按在车门上揉摸的是我,躲在办公室里被插入的是我,门外捏着钥匙慌乱潮湿的是我,夜的虚空中俯瞰一双偷情男女临别缠绵的还是我……每个碎片都汁水淋漓,饱受着煎熬,充满着渴望……就在那一瞬间,恶魔消失了,把一具滚烫精湿的肉身彻底抛进了欲望的洪流。
    “我的确会经常想起那个傍晚,起初我好恨,你对他那么顺从,体谅他的难处,关心他的感受,为他整理衣领,任凭她那样对你,你回应他的仍然是幽怨而渴望的眼神,可是,后来我开始问自己,我有什么资格去恨啊,那原本就是我曾经拥有的,是我不懂得珍惜,现在被别的男人践踏,愤愤不平只能证明我的浅薄和卑劣”。
    许博平静的语调就像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从他口中说出的每句话都像壮士的一件件盔甲被卸下,铿然有声的砸在我面前,继而一块一块的露出身上扭曲狰狞,鲜红裂血的伤疤,我的心一阵阵的烧灼,绞痛。
    “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对他那样,更不能确定你的温柔是不是源自真心的爱,即使作为你的合法丈夫,我也没有权力禁锢你的思想,我很失落,也很迷惑。但是后来我发现了一件事,为什么我竟然会在那个时候硬了?这很羞耻,却是事实,那最原始的冲动实际上来自你的眼神,你烧红的脸,纽结的身体,压抑着渴望的埋怨,如果不是他老婆催的紧,我确信你会让他就地插进你的身体,根本不会在乎有没有人看到”。
    我相信,许博一定曾经无数遍的回忆过那个傍晚,才让此刻的讲述如此平和澹定,可我的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让我错乱迷茫的是,他找不到答桉的,也是我不敢碰触的谜题。
    陈京生,我爱过他吗?我究竟被他的什么吸引了,迷住了,牵绊了,我为什么对他如此的包容,体贴,放低身段的逢迎取悦,极尽温柔的嘘寒问暖,放浪形骸的求他干我?现在想来自己也觉得错愕惊奇,却的确,那是我心甘情愿做过的事。
    “那一刻,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你,一个完全打开的你,一个毫无保留的表达身体里的渴望的你,是那样的魅惑撩人,颠倒众生,让我的身体做出最直接的反应,居然忘了自己还带着绿帽子!可是,我们曾经那样的甜蜜亲昵,彼此熟悉,你没有一次那样的看过我,求过我,呈献你的身体,让我看到你赤裸裸的欲望,这是为什么?”。
    时间彷佛停滞了,我被抛入了无尽的虚空,遥远的地方,传来无比熟悉的节奏,“砰砰”。的跳动着,让我向往,又难以抑制的心慌。
    我不安的追逐着无数的疑问,渐渐失去了重量,也失去了方向。
    眼前出现一条透明的大河,静静的流满了悲伤。
    我看到自己从对岸走来,沿途脱下曳地的长裙,丝滑的抹胸,裸露出透着危险与诱惑的胴体,步履轻盈的跃入河水。
    我瞬间感到了坠落,却不想挣扎,毫不关心会落到哪里,这时,那强烈的心跳倏然出现在背后,一个温暖的怀抱兜住了我的身子。
    十指与一双有力的大手相扣着,倚在他的胸口,平稳的喘息驱散了虚空的旷远。
    我再也忍不住了,慌张的转过身,颤抖的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扑进了他的怀中。
    “老公,我不知道,我好怕……”。我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心中的忐忑让我连看他一眼也不敢。
    “老婆,我知道,你害怕的其实是,在我面前变成一个坏女人……”。许博一手搂着我的背,一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声音里满溢着怜爱与宠溺,我的心已经柔软得不堪触碰,无尽的懊恼和愧疚梗在喉咙里。
    “可是,我已经变成一个坏女人了……呜呜呜……”。
    我像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女孩,不小心打碎了心爱的瓷娃娃,慌张的捡起满地的碎片,一遍一遍无望的拼凑着,把小手割到鲜血淋漓,终于忍不住憋屈得哭了,哭得气短心颤,惶急如焚,无助的晃动着许博的身体,不停的摇头跺脚。
    “可是,我就是喜欢坏女人啊,不信你听”。,许博把我的头揽在胸口,强有力的心跳立时打断了我的哭声,在难以抑制的抽泣中稳健的传来,“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是为她心跳,是对她的生命由衷的赞美,是满足她最深的渴望,是给她快乐,让她勇敢的成为自己。
    “许博理着我的头发,慢慢的捧起我的脸。他的眼睛里有泪光闪动,晃得我满脸通红,我的抽泣在他的注视中平复着”。
    老婆,不管姓陈的爱不爱你,至少有一件事他做到了,那就是让你的身体感到快乐。
    在后海边上,你搂着我的脖子说『老公我想要』的时候,身子软得像水,眼睛里却是火,那一瞬间,你像出水的莲花,每一根头发都散发着活力,真是美极了,然后,我让你在快乐的海洋里游泳,我很自豪,幸福得想哭。
    我就爱你那样毫不做作,返璞归真的模样,如果你觉得,那就是坏女人的样子,我就是爱你这个坏女人。
    “在许博灼热的目光中,我恍惚了。
    伴随着焦渴的喘息,“老公我想要”。那一声声酥软的求告回荡在我的耳边,那么的不真实。
    我真的几乎没有这样央求过许博,即使蜜月里最如胶似漆的日子,也不曾如此露骨的表达过自己,我总是自觉的守着一分矜持,宁可用激烈的动作默默的回应,也从不开口要求,我要作一个优雅的有修养的女人,我该知道羞耻,不能让男人看低了,看到那不堪的欲望蠢动。
    可是,我真的是这样么?记忆刺目的幻灯片立即把一个个不堪入目的画面插入我的脑海,几乎每一次,我都是拽着那根家伙,求着陈京生干我的,当那硕大的尖端犁过我的谷道,我是用着怎样欢快的吟唱放纵的倾诉着身体里的快乐,而每次将要与他见面的前夕,只有我的身体最明白,那微微颤抖的渴望让我在等待中怎样的坐立不安。
    我能为那个人渣放下所有的自尊,纵情求欢,却让自己的老公在每次亲热的时候欣赏我的优雅,崇拜我的高贵,维护我的尊严,止步于我灵魂的禁区之外,这,就是我么?我羞愧的闭上了眼睛,那一声声“老公我想要”。就是对我最无情的嘲讽!这个我在人群中第一眼看中的男人!
    这个对我一如既往,不离不弃的男人!这个因为我的迷失放纵无辜蒙羞的男人!这个桀骜不驯,永不服输的男人!
    这个勇敢担当,一往情深的男人!我要拿什么报答你,这个我深深爱着却又深深伤害了的男人啊?
    “老公,我想要”。睁开眼睛,我相信那里面有窜动的火苗,一只手循着他的屁股来到身前,向两腿之间摸去。
    隔着衣服,早就感觉到那里竖着一道坚硬的山梁,那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可是,我的手还没得逞就被他攥住了。
    我激动的喘息着,错愕的看着他。
    “亲爱的,不要,我私下问过医生,你的情况很特殊,要特别注意,不然会有危险的”。说着,严肃的摇着头。
    我的动作停在那里,仍旧喘着气,愣了片刻,仰起头几乎残忍的笑了,眼睛里的火焰烧成温柔又炽热的海。
    我轻轻的抽出胳膊,双手并排抚摸上他的前胸,轻柔而缓慢的推他,直到他的后背倚靠在阳台边的柱子上。
    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的眼睛,带着泪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要用最露骨放荡的目光追逐他的困惑,调戏他的无措。
    然后,我利落的甩掉了拖鞋,赤着脚跪了下去。
    “唰”。的一下,他的睡裤被我扯到了脚踝,动作利落得让他想要阻止的手都扑了个空,一条白色的平角裤露了出来,两条赤裸粗壮的大腿之间,鼓起突兀又神秘的形状。
    刚刚洗浴过的清新气味伴着温热漫散开来,我伸出手指,划过纯棉布料表面的硬挺和柔软,听到头顶的喘息开始不规律起来。
    我双腿并拢,脚背扳平,屁股坐在后脚跟上,身体前倾,确信睡衣宽松的领口可以让胸前的雄奇饱满尽可能的呈现。
    手指有些颤抖的伸进内裤的松紧带,我微张着嘴唇,歪了脖子抬头望去。
    挺拔的身躯尽头,在那热切又迷醉的眼神里,我平生头一回感受到莫大的鼓舞,情不自禁的笑了。
    我打赌,我一定笑得灿烂又娇媚,嘴角眉梢的每条肌束都明白,那是被一个男人赋予的最纯粹最真实的喜悦!紧接着,瞬间降临的娇羞一下就攫住了我的身体,烧灼的感觉从脖颈蔓延到耳根,我的脸一定红得能滴出血来。
    可我扔执拗的抬着头,粗重的喘着气看他,胸口深邃的沟壑起伏不停,感觉有液珠滚落幽谷。
    他的眸子彷佛星空一样神秘,透着危险的气息,暴风前夜的乌云似乎正在瞳孔周围汇聚,偶有银链般的电光窜过,像鞭子一样“啪”。的抽在我的背上,浑身一阵战栗。
    我咬着牙,报复似的横给他一个嚣狠邪魅的眼神,低下头,咽了口唾沫,迫不及待的扒下了那条内裤!好几个月没见过他的家伙了,或者说,我从来没这么近距离仔细的打量过他,那一瞬间我的心似乎跳漏了一拍,虽说没有陈京生的粗壮,可比我记忆中大了许多,难道从前他一直没有完全的勃起过?最让我砰然心跳的还不是尺寸的变化,而是他跃出内裤时昂扬的姿态,凶狠的气势。
    他几乎贴上腹部的肌肉,紫红的肉冠,危险的沟壑,张牙舞爪的血管,缓缓翕动的春袋,就像一名骄横跋扈的将军,在无比傲慢的昂着头生气,淼小无知的世人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从那噘上了天的嘴巴之下领受他的不屑一顾。
    然而这个雄壮的将军并不粗鄙,至少是很爱干净的,赤裸紧绷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微微弯翘的弧度彰显着强悍的体魄,不用去触摸,就能感受到那虬劲的硬度。
    我对他的无礼有些恼火,难道之前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伸手按在他头上,用力往下压,不管是谁,我要驯服他!果然是宁折不弯的真汉子,越压反抗的力度越大,与身体接近垂直的时候,我真的担心再用力就会折断。
    冷不丁的一松手,“啪”。的一声,将军四仰八叉的拍在了肚皮上。
    终于忍不住,我“嘿嘿”。的笑出声来,不出所料,头上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
    我抬头挑衅似的盯着他,伸手缓慢解开他睡衣的扣子,仰望中一条依山而上的肌肉阶梯显露出来,又缩回手,一边把他的魂儿钩住,一边解开了自己的睡衣,只觉得一阵汹涌跳跃,男人的瞳孔一下缩紧,粗重的呼吸便响彻在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宁静里。
    回到将军的营寨,我轻轻托起了那两个钱粮袋子。
    “哼”。,瞧你那不可一世的样儿,还不是得发饷吃粮么,姑奶奶我抄了你的后路!兵贵神速,舌头毫不犹豫的舔上了左边的粮袋子,稀疏的毛发下,那是怎样的柔软啊,简直妙不可言!这是男人最薄弱的地方,却也是立命的根本,将军紧张得直跳脚。
    既然让我逮着了,就别指望嘴下留情,一下声东击西,一下声西击东,抢钱抢粮抢女……女人咱没兴趣,那什么,哦,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一双大手按上我的肩膀,睡衣被他挑起,顺着肩膀臂弯滑落,如凝脂般透着酥红的肌肤被他抚摸着。
    我偷偷越过将军的头盔,向阶梯的尽头望去,只看到一个高高扬起的下巴,“嗯”。的一声呻吟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的心尖儿上掠过一抹畅快的酥颤。
    我一手扶着他光滑无毛的大腿,一手托着被我舔得湿漉漉的受气包,指尖沿着腿间的缝隙抚摸向会阴,感觉好像托起了一个男人的梦想,那里贮藏着野性的呼唤。
    抽回手,将军仍然警惕而激动,我微微一笑,手掌倒转,四指并拢向上,沿着一根粗大的腔管正面挺进将军的下身,路上扫到了无数的黑毛兵,一把攥住了将军的根本。
    指掌的压力透过柔韧的皮肤和虬韧的血管抵达了将军的铮铮铁骨,那是我从未体验过的坚硬,如此直接的触觉震撼着我的神经,也让我不由自主的比较着,陈京生的家伙很大,雄壮威武,叫人怎么也没法忽视他的巨硕实惠,却属于憨傻粗笨一类,在硬度上是条橡皮棍子,握上去满当当的很舒适。
    而我此时手中的家伙没有那么高壮,灼热的温度下面那几乎硌手的刚劲有力,再加上微微的弯翘,感觉像是握着一个活生生的刀柄,会忍不住想到某些快意又危险的事情。
    终于被我纤长的手指缠绕掌握,强有力的搏动传递到掌心,好像这家伙随时都会长大。
    还有一多半露在虎口上方的将军似乎发怒了,我轻而易举的搬过他的头,贪婪的舔了舔嘴唇,抬起眼睛望向阶梯,那里的风暴已经黑云压城。
    “哼”。,我从鼻子里发出嘲讽的箭矢,与他四目相接,慢慢把嘴唇凑上了将军高傲的头颅。
    一阵地动山摇。
    我完全无视将军的反抗,从容的掌握着节奏,让鲜嫩的双唇无情的吞噬着,缓慢而残忍。
    后面的舌头抵达将军惊讶的嘴巴时,我听到了他狂暴的破口大骂,在我凌厉的舔舐下悲催的语焉不详。
    那阶梯尽头的注视中,已经是狂风肆虐,暴雨倾盆,一片天昏地暗。
    当将军的头颅抵住我的喉咙,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一寸裸露在空气中。
    我的嘴唇被撑出夸张的形,舌头被挤压在将军的胸腹之间,顽强的扭动舔吮,喉咙上方的颌骨抵住将军的头。
    “啊”。也许是听见主子发出一声陶醉的叹息,他终于闭了嘴,却硬是不肯服输。
    好吧,那就来吧!于是,开始了单调而残酷的意志与耐力的较量,每一个回合的舔吐与吞噬我都让将军的头享受到我双唇的弹性和湿滑,舌头的助攻不放过每一条血管和毛孔,将军被羞辱得紫胀油亮,淫靡香浓的汁液从红唇与将军紧密的摩擦中不断滴落。
    而我的另一只手握着未被吞噬的半截残躯也没闲着,掌握着节奏的撸动一刻不停,顺带照顾着那两个傻里巴叽的钱粮袋子。
    “嗯……嗯……嗯……”。时间如此粘稠,逐渐响起的呻吟短促而情不自禁,开始为胶着的战事擂鼓助威。
    我听见那鼓舞顿时欣喜若狂,热切的向阶梯的尽头望去,那是怎样迷乱与无助的眼神,在暴风雨的洗礼中惊慌失措,堕入欲望的漩涡?我的心里开出烂漫的花朵。
    战鼓越来越响,将军也越来越躁动不安,飞快的提升着体温,他好像动了真气,积攒着力量,妄图作最后的反抗。
    可是,神佛的手段岂能是一个血肉之躯所能抵挡?我嘴巴的动作未停,双手搂住了许博的屁股,在一个回合的尾声并未停下进攻的脚步,将军一头扎进了一个紧仄的腔道,奋力却绝望的挺身……“啊哦”。我听见许博夸张的叫声,极致的舒爽中透着慌乱。
    鼻尖儿抵进了一丛湿漉漉的黑毛兵中,将军已经全部被妖怪吞了。
    我屏住呼吸,扳着许博的屁股,快速的伸动脖子。
    “啊,老婆!奥,奥,老婆!奥……”。许博越来越没羞没臊的叫声响彻了房间,他伸手抓住我的头发,拽得我生疼,但我绝不能饶了他,收紧嘴巴和舌头,一刻不停的动作着。
    从前,我对这回事有着深深的厌恶,是陈京生锻炼了我吃那家伙的手段,在他的大家伙顶在我喉咙口的时候,控制住恶心的自然反应,尽可能的坚持久一点,让他爽。
    现在,我的亲老公没有道理享受不到这种快乐,我要尽情的施展,完全的给他,让他尝到极乐的滋味儿!陈京生的东西太大,每次只能抵在喉咙口,而现在,许博那威武的将军整个头颈已经进入了我的喉管,撑得我无法呼吸,很显然,这将是搏命的竞赛!
    “啊……啊……啊……啊”。许博的叫声已经连成一线,屁股和大腿不停的颤抖,大手抓着我的头发拼命的按,我的气息将尽,把频率提升了一倍。
    没过多久,许博的手忽然按上我的肩膀推我。
    “老婆……我……”。我死死的搂住他的屁股,用尽力气,“呜呜”。的抗议,我不要他出来,不要停下,我要彻彻底底的给他,我要让他不再受一丁点儿委屈,完全的释放自己,我要吃掉他射出来的脏东西!喉咙里传递的震动立时让许博浑身僵硬,腰胯勐的挺出,若不是我狠命抱着他,几乎被他掀翻出去。
    “啊哈哈……啊……”。将军瞬间胀大了一圈儿,垂死般疯狂的挣扎着,一股热流,又是一股热流,欢呼着涌进我的食道。
    那直接又彻底的感觉让我泪如泉涌,心中迸发出无限酣畅的欢喜快慰。
    气息终于用尽,我的头后仰,长龙出洞般“啵”。的一声,将军狼狈的逃离,还是被我一把捉住。
    这位好汉耍起了赖皮,不依不饶,持续的激射,在我红热的脸上胸上不断播撒着生命的种子。
    而我努力撸动几下,终于瘫坐在地板上,只剩下大口的喘气,脱力得再也顾不上惩治他孩子气的顽皮。
    时间在浓烈的味道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的喘息渐渐脱离缺氧的危机,却远远未能平复。
    许博跪下来,捧起我的脸,作势欲吻。
    “等等”。他一愣。
    “去把我的手机拿来”。许博麻熘的甩脱了脚踝上的睡裤,挺着半软的鸡巴去找我的包。
    我打开相机,里面的女子雍容尽毁,纵欲后的潮红上面浮动着妖孽的浅笑,宛若带露的海棠,被风吹乱心绪,沾染了点点残碎的梨花精雨。
    我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舔起唇角的凝白,按下了快门儿,腥腥的有点儿咸。
    旁边的许博好像再也忍不住了,双目赤红的拥起我深吻。
    我迷醉在这放纵的夜里,打了个嗝儿,舌尖儿渡了过去。
    第五章传奇。
    “老公,他好像不一样了”。
    “还不是你太勾人了”。
    “讨厌!那……就能变大那么多?”。
    “你个妖精,什么也瞒不过你,其实他呀……是觉醒了”。
    “觉醒?”。
    “他的前世本是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老孙成了佛,他却渡劫失败了,说是杀孽太重,躲我这儿避难的……”。
    “沃去,你t着这么个祸害,也不怕遭天谴哈?”。
    “老婆你不知道,他打太上老君那儿领了任务的,完不成才遭天谴呢”。
    “啥任务啊?”。
    “收服你这个妖孽呗”。
    “哼!那他是不是得先打打怪练练级啊,说吧,最近下了几次副本,收了几个野外boss啊?”。
    “哪能呢,我可是佛系暖男,都是闭关修炼的”。
    “哦?那你消防员的新技能是从哪儿学的呀,也是自个悟出来的?”。
    “那个啊,是观音菩萨指点我的……”。
    “哼,是吗?什么时候给我引见引见,我谢谢她呀”。
    “那你可难为我了,这要看机缘的,菩萨云游四海,听说去日本了……”。
    “怎么,日本缺水啊?”。
    “你肯定知道菩萨有个瓶子吧,据说能装得下整个南海,可是,南海好好的,还能在里面开航空母舰呢,那你猜,她那瓶子里的水是打哪儿来的?”。
    “咯咯咯咯……要死了你!就该把你舌头拔了,扔那个瓶子里淹死”。
    “我不,我要在你这个瓶子里淹死……”。
    “啊哈——不来了老公,饶了我吧……”。
    停车场里很安静,回荡着高跟鞋清脆悠扬的心不在焉,电梯的门无声的开了,迈步走了进去。高挑的婀娜身段儿,昂扬的款款回眸,完美的记录在镜子一样的魔盒四壁里。
    今天我穿了一件大得夸张的深蓝暗纹披肩,真丝羊绒柔软的质地,飘逸的垂度,配上右肩搭扣处硕大的粉紫色水晶胸针,高贵不失活泼,奢华而不张扬,下身是同色的九分铅笔裤,充分彰显着双腿的笔直,匀称而修长。
    从镜子里望去,若是戴一顶宽沿儿的牛仔帽,只在帽沿儿下露出半盏红唇,简直可以拍西部枪战片了,只可惜胸前炫目的鼓溢跳荡有点儿出戏,容易让银行大盗们完全忽视了我斗篷下的左轮手枪。
    饱水的唇把枪口的硝烟都吹湿了,唉,胜之不武啊!
    越过披肩的下摆,打量着脚上那双clarks的亚光粉色高跟鞋。那是许博从英国带回来的,我觉得颜色太嫩了,一直没穿过,今天不知怎么,只觉得穿在脚上无比的称心。
    那尖俏巧致的形状,简约典雅的款式,无不恰到好处的修饰着我的纤纤玉足,尤其是它的颜色,与一身庄重的深蓝搭配,跃动在脚下,妖娆得简直让人心跳加速,仿佛每一步都能在理石地面上踩出一片春天的花地来。
    然而,如果与我脑子里反刍了一路的秽乱细节相比,那莹莹淡粉,简直纯洁得就像少女时代遥远的晓梦安然。
    “叮”。的一声,门开了,我迈步走出了电梯,扶了一下高绾的发髻,顺便试了试脸颊的温度,努力把许博没羞没臊的声音从脑子里往外轰。
    今天来早了,四周都静悄悄的,很快走到办公室门前,从包里掏出钥匙的动作忽然迟滞了一下,昨天傍晚的心跳仿佛刚刚平复,莫名的生出一分担心,好像推开门就会看见随处乱扔的内衣和办公桌椅上干涸的体液,还有那腥浓的味道……“咳咳”。
    不知怎么,故作镇静的咳嗽了一声,响亮的回音把自己吓了一跳。心下一片恍然懊恼,暗骂许博,昨夜的激情让我太容易联想那些羞羞的事了。
    打开门进去,办公室里窗明几净,一切如常的井井有条,连一丝暧昧的气味也捕捉不到。我转了个身,舒了口气,看了一眼里间紧闭的房门,不知怎么竟然有点失望似的。
    唉,都是许博的错!
    以前许博晨跑不会惊动我,孕妇嗜睡,加上我总是半夜醒来,即使赖到七点半我也睡不够。可是昨晚一夜无梦,许博刚起身,我就再也睡不着了,起床洗漱化妆,还下楼买了早点,驴肉火烧加小米粥,老妈不在,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得甜蜜满足。
    许博说不打算让老妈过来操劳了,想请个专业的保姆,从现在起一直到孩子生下来,如果称心就一直用下去,一方面界限清晰,生活质量会提高很多,另一方面也让老人们安享自己的晚年。
    我知道他心中的盘算,最主要的还是在我的感受上,心里暗暗感念他的细心体贴。那件事,两方面的老人都是知道的,只是了解的详细程度不同罢了。老妈更是几乎亲眼目睹了全过程,每天对许博救世主一样露骨的讨好自然是出自一个母亲的担心,看着她那样,我除了羞愧和心酸,更是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让她回家跟老爸相互照应也是我求之不得的。
    “可是,他爸妈那边呢?”。
    我望着办公室宽大明亮的窗户,视野里是天高云淡的通透,还是不想让蔓延的心绪遮住了朝阳的灿烂笑脸。有些事是很需要时间的,只要有他在,我无论如何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暂且把这份心留待将来吧。
    至于另外一件一直放在心里却不愿触碰的事,我似乎只能选择等待,也暂且放在一边好了。
    除了早到的我,今天的办公室日常一如既往。芳姐比小毛早五分钟进入办公室,我照例喊了声“芳姐”。,她也温和礼貌的回应我,一身米色的西装套裙穿在她身上,无处不恰当,无处不服帖,脖子里搭了一条藏蓝的小丝巾,更衬出肤色的白嫩。
    我几乎把所有的感觉器官开到最大功率,除了她脸颊上若有似无的淡淡嫣红,没找到一丝异样。
    坐在座位上,神思不经意的飘着,难道是幻觉?昨天的确经历了不止一次的销魂时刻,脑子一直很热,记忆是乱的一点儿也不奇怪,如果说真有什么能让我确信那叫声不是幻听,恐怕也只有那一瞬莫可名状的心慌了。
    秦爷是踩着点儿撞进办公室的,看那架势好像差点被八点半匆忙的秒针给绊了一跤。刚巧我在门边的文件柜找资料,一缕薰衣草的清新袭来,耳边响起的却是向日葵一样的明亮笑声,这丫头就没个女孩子的矜持样儿。
    “婧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恋爱的味道啊?”。
    我本能的往里间的门上看去,忽然反应过来,暗骂自己还是昏头胀脑的放不下那回事,瞥了她一眼,见她正低着头围着我转,仿佛我脚上踩着风火轮,骂道:“死丫头,你拜小毛当师父啦?鼻子这么灵”。
    可依溜溜转了一圈儿,嘴里“啧啧”。不停,忽然咧着嘴恨恨的嘟哝:“太好看了婧姐!这是去年clarks的经典款欸,简直就是为你定制的,专柜要两万多,姐夫对你太好了,他可真疼你呢”。
    我看着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儿,莞尔一笑,心弦与一缕柔丝缠绕着。
    “不就是双鞋嘛,看你激动的像找到初恋了似的”。
    “姐你还真说对了,你知道这双鞋的设计语言是什么吗?”。
    “什么?”。我还真没注意过这个。
    “我——恋——爱——了——”。
    可依一字一顿的说完,三分捉狭七分荡漾的“咯咯咯”。笑了起来。
    我立时闭上嘴,拿了文件夹走回办公桌,竟然不敢与她灿亮的眼神对视,蔓延的烧灼感几秒钟就漫过了耳畔腮边。我知道脸肯定红了,一个绷不住还是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骂道:“死丫头,就知道拿老娘开心”。
    “哎呦呦,还害臊了,都快当妈的人了,你要一直臊到当婆婆么?欸,我说小狼狗,你往哪儿看呢?要不要过来看仔细点儿……”。
    早上的两个驴肉火烧没撑到十一点就不顶事儿了,肚子里的馋虫嗷嗷叫着想吃肉,有拉着可依去了昨天那家西餐厅。
    “你说的,要吃三成熟的啊,不见血你以后别自称秦爷”。
    想起昨天中午可依说过的莫名其妙的话,我不由调侃她。
    “切,听话不听音儿,爷要吃的是你啦,美人儿”。说着,伸出手指流里流气的要勾我的下巴。
    我“啪”。的打开她的手,扫了一眼那形状姣好,红艳艳的鲜嫩双唇,心中感叹,不知有多少男人甘心被这张嘴吸干了血,可惜了的,是个投错了胎的祸害。
    “感情您是德古拉城堡放出来的女伯爵啊,没个正形”。
    可依一点儿不生气,一边招手叫服务生,一边抽了抽鼻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脖颈,好像计算着下嘴的角度。
    “像你这样的轻熟女,正是热辣爽脆鲜嫩多汁的火候,刚好三成熟”。
    “我看啊,你还是多研究研究男人吧,哈!什么样的男人三成熟啊?”。
    “又露怯了吧姐!男人啊,分五个品级,二十岁的是次品,坚决不能考虑,三十岁的是成品,刚起步,四十岁的才是精品,开始有深度有能力更有味道,五十岁的那是极品,炉火纯青的境界,蹬上魅力巅峰,等到了六十岁,废品,只能下下棋溜溜鸟,在花花草草跟前找找存在感喽”。
    我被她一番宏论惹得忍俊不禁,好整以暇的等她说完,笑着问:“那你是贼着哪个极品了?还不赶紧下口,在我这磨什么牙”。
    “直接硬刚极品男人,就咱这含苞待放的身子骨儿,还不直接给摧成花肥捻作尘啊?要投资得有个提前量不是,人家光芒万丈的时候,你站哪儿不是阴影啊?
    要下手,得看住那些有潜力的精品,不仅要让自己站成他荆棘路上的风景,还要成为他寂寞受挫时候的鲜花大海……”。
    “我服了,就凭您这口才,我就服了。说说吧,你的精品是谁,不会是陈——”。
    我微微扬起嘴角,斜着眼睛看着她。这丫头平时嘴上没把门儿的,心里可有计较,全单位女孩的梦中情人,在她嘴里却很少提起,越是刻意回避的地方越有蹊跷。
    果然,她闭嘴了,摇晃着手里晶莹透亮的半杯柠檬水,眼神儿倏然飘向桌角,没了秦爷张牙舞爪的气概,一时间白里透红,明艳不可方物。
    不过尴尬只坚持了两秒,我还没看够,虎威狼性就回归真身了,大眼睛黑少白多的盯着我,神秘兮兮的问:“婧姐,您也听说了?”。
    “听说什么了?”。
    “陈主任要离婚了”。
    “啊?”。
    “小路都收到寄给他的律师函了,而且上个礼拜有人发现他在办公室睡了两天”。
    “切,就凭这些就能下这种结论啦?发骚烧糊涂了吧你”。
    “你还不信,这几天办公室走廊里都听得见磨刀声,不知道有多少次品已经转备胎了,大战一触即发你知道吗”。
    一听说“走廊”。两个字,我的脑子里一道贼光闪过,还伴随着娇颤细绵的尾音,想象的打印机疯狂的吐出纷飞的画片儿,幽默亲和的玩笑,进退有度的关心,平静如水的端方,一丝不苟的庄重,散落一地的凌乱,握紧桌沿的颤抖,凶悍密集的挺刺,婉转纽结的承受,压抑痉挛的喘息,激烈喷薄的闷哼……可能么?一瘦高一娇小的两个影子重合又分开,面目却模糊离奇,暧昧不明。
    “嘻嘻,您这都好几个月了,就别想无理由退货了哈,我们这都开闸放水了,您再一破釜沉舟,都得死在沙滩上”。
    可依无视我分神,撒着欢儿的满嘴跑火车,我懒得跟她分辩,“离婚”。两个字却在心里沉淀着,纷乱的臆想好似随风散了,一个深灰色的背影清晰起来。
    “说这么热闹,你对陈主任了解多少,就敢在你们的黑市上讨价还价?”。
    “敢拿自己的终身作本钱,功课自然要做足,不说别的,就连他大学时候的风流韵事我都门儿清”。说起终身大事,秦爷总算有点儿性别特征了。
    “是么,说来听听”。作为校友,这样的八卦自然引燃了我的好奇。
    “他呀,是x大计算机系97级的高材生,后来还当上了学生会主席,不过,让他出名的是一场轰动校园的师生恋,大四那年的新年之夜,他抱着一把吉他,坐在学校家属楼下的雪地里跟他的数学老师表白,可惜的是,那数学老师已经结婚了,他没能成功,惹得满城风雨。唉!谁能想到呢,咱们温文尔雅的陈主任,当年竟然痴情至此,勇气更是可嘉,这样的男人,就像一坛老酒,喝着呛,醉得深啊……”。
    可依由衷的赞叹着,在一片豁然开朗的天空里,我的思绪早已飞得远了。不知道被她从哪里听来的韵事,在我的记忆里却是一段近乎完美的传奇。
    往往这样的感情纠葛,只会在众口铄金的演绎中变得不堪甚至丑陋,但是,这次是个例外,缘由无它,只因故事的女主角至今还优雅从容的走在母校胡杨林立的四季里。
    她叫林忧染,也是我的数学老师,也许没人能把她诗情画意的名字与数学联系起来,可是,见过她的人,听过她讲课的人都会相信一个事实,那极限诠释正弦波形的身材曲线,那精准契合黄金分割的淡淡微笑,那只有伟大的微积分才能完美求解的圆润嗓音,若不去教数学,简直没天理。
    林老师和他的爱人,女儿一直平静的生活在校园里。也许,她并不在意有关她的浪漫过往在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中被咀嚼品咂,但是,那故事中的细节砥砺光阴,并没有变味儿走样儿,而且被知道她的每个学生笃信,不约而同的精心呵护着口口相传,一定与她的存在息息相关。
    在那个深情融雪的晚上,她缓缓的走出人群,走进万家灯火的注视中,歌声停了,没人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世界一片安静。
    她微仰着头,注视着高大的男孩,把他拉至身前,双臂毫不犹豫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世俗的窗口与她颤动的睫毛一起闭合了,她用迷一样的微笑迎接年轻的双唇吻落,被搂在男孩怀中的身子纤柔婀娜,像雪花一样轻,像羽毛一样美。
    人群散去,她目送着男孩鞠躬后昂首阔步的离开。校园里开始流传她的传奇,却渐渐遗失了故事里的另一个名字,原来他叫陈志南。
    听我补上风流韵事的细节,秦爷的眼圈儿微微的红了,柔软明澈的目光,似乎找到了一个沉稳坚定的精品男人从容不迫的源流。
    哪知道她沉默片刻,悠悠的来了句:“姐,我怎么觉得,被一个十几年前的妖精给绿了?”。
    华灯初上,车子汇入都市缓缓流动的血脉,秦爷还是那个秦爷,坐在副驾驶上指挥若定,喋喋不休,而许博被她挤到后座上摆弄着手机,完全废止了插嘴的计划。
    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一个俗气却很容易引人遐思的名字——爱都。我隐约知道,那几乎是个包办各种一条龙服务的娱乐帝国,当许博听说此行目的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我自然明白,怕是露一个字都有惹祸上身的危险。
    走进大厅,不出意外,铺面而来的是亮瞎双眼的金碧辉煌,不说别的,单单礼仪小姐胸前动态的沟壑和糯糯的一声“贵宾你们好”。就足以让你嗅到软红十丈肆意弥散的人间欲望,空气中无处不招摇着纸醉金迷的晶亮诱惑。
    无暇流连,径直进了电梯,秦爷要带我们见的据说是一尊大神,而大神自然在高处——21楼。
    走出电梯间,宽敞的走道像迷宫一样延申,灯光幽暗,墨绿色的地毯低调而柔软,墙壁上每隔几步就装饰一副油画,无一不是姿态各异的裸露女子,也不知道异邦的神话里怎么有那么多爱洗澡的女神。
    走廊尽头一个房间的门开了,一个高壮的剪影几乎填满了门框。
    “这是xx医科大的罗教授,也是这里的健康顾问,老罗,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婧姐和姐夫啦”。一边被让进房间,可依随意的作着介绍。
    “罗翰,翰林的翰。祁小姐真是美人,许先生好福气”。
    这个罗翰声音像老译制片里的福尔摩斯一样透着睿智,却留了小罗伯特强尼款的胡子,斯文的玳瑁眼镜后面目光柔和又凝炼着一丝锐气,一张学术气息很浓的脸,却在谈笑间流露出年轻人才有的不羁,显得很随和。
    突兀的是他肌肉横生的身材,似乎处处张扬着游牧民族的彪悍,面料考究的黑衬衫怎么看都像小了不止一个码,驼色的休闲裤也绷得很紧,裆部的褶皱让人不敢直视。
    “罗教授夸奖了,您这里的环境真不错啊”。
    四人落座,几案上已经有了一壶沏好的茶,家里的男人负责客套,我暗自打量着室内的陈设,这应该是一间专门的会客室,简洁到几乎空旷,除了必备的沙发茶几器具橱柜,就是最里面占了整面墙的书架和一张简单的书桌,正门的旁边还有一道门,通向里面的房间。
    “老罗,人我给你请来了,你来说吧”。秦爷向来开门见山,眼睛直直的看着罗教授。
    “啊,是这样,根据生物学和心理学的研究呢……”。
    “罗老师,要不要我给你搬块黑板来呀——”。听着话音儿,我和许博相视一愣。秦爷端着茶盅,一根手指轻轻敲着红木的桌面,像是忽然换了个人,连眼皮也不抬一下,那不耐烦的架势酷似东厂的大档头,漫不经心却杀气腾腾。
    “嘿嘿,你看我”。,罗教授下意识的捏了捏耳垂儿,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上课习惯了,都不会聊天儿了”。说完拿眼角小心翼翼的搭着可依,说不出的滑稽。
    我纳闷儿的打量着秦爷的锦衣卫形态,对俩人的关系一头雾水,暗暗思量着今晚被这丫头诓到这销金窟里不会给逼良为娼吧。
    午餐的时候可依兴致盎然却又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她认识一个超级牛逼的按摩师,手法超一流,学问超级大,专门研究了针对孕妇的推拿手法,可以带我去体验一下。
    可依虽然平时不着调,可人品还是靠谱,不过毕竟是按摩服务,我还是叫上了许博。
    “我们可听不懂你那套术语,你就直说呗?”。秦爷忽然放低了身段儿,眼波流转的看了一眼罗教授,秋天的菠菜里藏了不知几把小刀片儿。
    “好好,我就直说哈!嗯,两位要当爸妈了,可能不知道,这胎儿啊,四个月就有心跳,六个月开始发育大脑,八个月的时候就能分辨声音了,人的身体感觉啊,在成长过程中非常重要,让胎儿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感知到父母的关爱,理论上……哦,应该啊,应该对宝宝将来发育有好处,生下来也跟父母更熟悉,你看我说明白了吗,可依?”。
    “就完了?”。可依一脸的班主任范儿的恨铁不成钢。
    “哦哦,对,我呢,研究了一套按摩操,想请两位配合一下,试试效果”。
    罗教授说完搓着双手插在两腿之间,像是在等着答辩专家组提问。
    “婧姐”。可依一屁股坐到我旁边,马上冰山变火山,亲昵的说:“其实你们女……不是,咱……咱们女人啊,生孩子是天赐的幸福,正常情况下连医院都不用去就能自个把孩子生下来,可有的人生个孩子跟要了她半条命似的,为啥呀,还不是身体没准备好?别看罗老师在这地方当顾问,他的研究可不简单,不仅能让你的身体全方位的准备好生产,还能尽早的让宝宝认识爸爸妈妈,当然,姐夫要开始学习按摩咯”。
    “那……那个,按摩操难不难学啊?”。
    扭头望去,许博两眼放光,看看罗教授,又看看可依,满脸的期盼,好像生怕名额有限把他落下似的。
    “我想,可以这样”。,罗教授感激的看了可依一眼,继续说:“我们找个房间,我跟可依做一次示范,你和尊夫人跟着做一次,体验一下,怎么样?”。
    我刚想点头。
    “这次我就不着急学了,想让婧婧先体验一下,可以吗?”。
    “老公……”。
    我小声的抗议着,暗骂这人猴急的性子,怎么到自己那儿却不着急了?心里已经“砰砰”。跳起来。
    美容院的按摩做过很多次,可男按摩师从来没找过,第一次见面就上这样的操作,这人是怎么想的?我捏着他的胳膊,却迎来他微笑鼓励的目光。
    “那祁小姐准备好了吗?”。
    许博在我背上拍了拍,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就不必另外找房间了,里面就可以”。可依托着我的胳膊,几乎把我从沙发上拽起来,推着我来到里间的门前。
    我忽然一阵恍惚,仿佛推开门就会走进陈京生那间有点凌乱的弥漫消毒水气味的治疗室注释1,腰腿瞬间升起一片酥麻,沿着脊椎“轰”。的传进大脑。
    门开了,柔和的光亮铺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不刺眼也不昏暗,正中摆着一张看上去柔软舒适的按摩床,淡黄色的丝绒床单一直垂到床脚,仿佛一座小小圣坛。
    可依熟练的取出衣服为我换上,那是一条说不出什么面料的粉红色包身裙,款式极简,身体被柔滑的触觉包裹,仿佛仅剩一条内裤遮羞。
    把我安顿在床上,可依就出去了,临出门的一瞬丢来一抹哀怨的眼神,让我绷紧的神经突的一跳。
    紧接着,罗教授推门进来,已经换好了专业的工作服。
    罗教授语气轻松平和的说着“别紧张”。之类安慰的话,我也机械的应答,感觉一双温暖的大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肌束宛然的小臂竖立在我脸侧,细密的绒毛在古铜色的皮肤上慌乱的疯长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安静的在幽暗中醒来,自行启动的感觉一寸寸检视着全身,好像整个身体都是崭新的,灵动敏捷轻松舒泰。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睡梦是完全空白的,没有做那个我一直担心的梦注释2,身上的衣服依旧丝滑,只是内裤底部清清楚楚的湿了。
    我捂着微微发烫的脸下了床,才发现周围出奇的安静,不由得生出一丝担心来,没换衣服就去拉门。
    会客室里空无一人,我有点儿慌,连忙去推旁边的正门,应手而开。
    “谁让你起来的”。我浑身一僵,可依的声音严厉得就像个狱警,“给我跪下”。
    声音是从走廊边上另一扇门里传来的。
    “告诉妈妈,谁是美人儿啊?”。
    那透着危险的声音像掺了奶,又像下了双份儿的春药。
    “妈妈你别生气,我错了”。
    我差点儿没趴地上,那是福尔摩斯的声音。
    “把妈妈的鞋子舔干净”。还没等我的惊骇传到大脑,“啪”。的一声清脆肉响。
    “舔”。
    我感觉自己的心快蹦出来了,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不是做梦啊?
    “谁叫你脱妈妈鞋子的,嗯?你个小坏蛋……嗯,对,一个一个舔,嗯乖儿子,妈妈奖励你的……”。彪悍的秦爷此时已经变成一只湿透的水淋淋的猫,我心里咬牙切齿的笑着,不知怎么刷过一阵快意,你个死丫头也有今天!
    “咣啷”。一声冷不丁的传来,好像很重的东西被撞倒了,接着是可依吃吃的荡笑。
    “跪着”。
    秦爷又回来了。
    “来,告诉妈妈,谁是……啪”。又是一声,“那里不许动”。
    “妈妈我想……啪”。
    福尔摩斯没脸没皮的挨着巴掌。
    “告诉妈妈,谁是美人儿,答对了妈妈让你吃奶,乖~”。
    “妈妈,你是美人儿!你是最美的美人儿”。
    “嗯——你他妈轻点!你个熊孩子……嗯哼”。
    我大着胆子,一步步朝那扇门靠过去,张着嘴,尽量避免发出颤抖的喘息,从虚掩的门缝往里看。
    只见可依半个屁股坐在一张按摩床上,一只脚撑地,一只脚光着踩在矮凳上,小洋装的半裙褪到屁股上面,露着乳白色的小内裤,腿心儿里有一块明显的湿痕。
    上衣已经大开着,香肩雪乳,耀眼的酥白上挺翘着半点樱红。
    一个巨硕的背影跪在地上,一只手扶着可依的柳腰,头埋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咂咂”。有声。可依双手抱着那颗硕大的头颅,伸长了脖子,随着那吮吸一阵阵颤抖着娇吟。
    忽然腰里一紧,我张着的嘴巴被人捂住了,惊慌回头,是憋着笑的许博。我双脚离地,被抱回了会客室的沙发上,嘴巴,胸口,下面同时告急。
    “老公,老公你疯啦,别,别在这呀”。我死死的抓住他的双手。
    “我就摸摸,我就摸摸老婆”。许博嘴里一通哀求,手上却不松劲儿。
    我惶急中忽然灵光一现。
    “老公!我怎么睡着啦,他们呢?”。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门外能清楚的听见。
    许博无奈的苦笑,放开了我。
    我立马冲进里间去换衣服,故意开着房门,竖起耳朵,听见外面一阵兵荒马乱。
    注释:1陈京生办公室套间里的治疗室,按摩用的,在这里祁婧第一次失身给陈京生。
    2原作品里祁婧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她被陈京生救助并按摩脚踝勾起身体欲望,这个梦成为祁婧失身的一个心理暗示的诱因。
    第六章梦中的婚礼。
    这是一间装潢富丽考究的更衣室,直比寻常人家的客厅宽敞的多,除了更衣必备的衣橱,排架,屏风,妆台,还有供人休息的沙发,茶几,贵妃软榻,连榻前的脚凳都是红木凋花,油亮的漆面儿纤尘不染。
    室内最惹眼的就数那宽大得夸张的妆台了,虽然被挡在屏风后面,却一点儿也不会削弱它的存在感,精致考究的装饰和用料就不必说,最让我欣赏的是丝毫没有闺阁里轻浮的脂粉气和为了抬高身价刻意繁复堆迭的华丽设计。
    宽阔明亮毫无遮挡的镜子里,坐着一位淡妆美人,一根长到夸张的鲜红发带从脑后垂落,那是刚刚被系上去的,好像被漫不经心的绾在办公室日常惯用的发髻上,却无比和谐的呼应着美人脸颊上透出的酥融淡粉,直让人不由想起了人面桃花。
    我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拉到这里的,包里的唇膏都只有两个颜色,红艳艳的晚装搭在旁边的排架上,而原本晚装的腰带被我系在了头上。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门外,是一场即将开始的婚礼。
    弯了弯嘴角,不知道那张几乎未施粉黛的脸上显现的是喜悦,宽慰还是感慨。
    “嘀”。的一声,左腕上的手环发出短促圆润的鸣叫。
    那是昨晚离开爱都的时候,罗教授给我戴上的,整点报时只是一个为了方便生活妥协出来的小功能,记录我身体的各项数据才是它的本职工作。
    我之所以并不排斥在手腕上添这么个累赘,完全是因为它黑亮纤巧的造型,透着科技感十足的锐光,却兼有柔美的线条,乍一看,直像一只精美的墨玉镯子。
    直到许博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驶上回家的路,我的脸还是热的。
    坐在副驾驶,打量许博的神情,看不出他只是在专注开车,还是在同时思考着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不知怎么,还是问了这么个听上去无关紧要的问题。
    可依虽然在生活中与我交集不多,可一间办公室坐久了,贴心的地方着实不少。
    平日里张牙舞爪的,一张嘴百无禁忌,我一直以为不过是张扬的个性使然,逞口舌之利罢了,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刷新了我对她的认知。
    许博与可依也仅数面之缘,看他许久未置一辞,不知怎么,油然生出一丝不安,义不容辞的维护着小姐妹形象似的,等着他的回应。
    “我呀,手机没电了,想去车里找个充电器,都进了电梯了,觉得还是有点不放心你,就又回来了,没想到撞上一出成人版的三娘教子。你出来的时候,我就在门后站着呢,魂儿都被勾走了,哪儿还能发现我呀”。
    许博目视前方,笑得不怀好意。
    “切,是你听戏太入戏了吧,听得不过瘾,还非拉着我陪你唱两嗓子哈老公,我怎么睡着了怎么样相公,你娘子我这嗓子润不润啊?哼”。
    我瞟了一眼车窗映出那张明艳又骄横的脸,忽然觉得车里热烘烘的,不禁伸手试了试空调出风口。
    “唉呀,戏码是够杂的,三娘没教完就又上一出女版蒋干盗书,穿那么少,你扒人家门缝干嘛呀,咱们可是身在敌营啊,对了,你都看着啥了?”。
    “滚,你们男人个个是色鬼,亏你还知道不放心我呢,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家给我做全身按摩啊,我还是不是你老婆还身在敌营呢”。
    回想进入按摩室前后的心慌委屈,越来越生气,这人到底是粗心大意还是就喜欢独断专行,有时候真摸不着他的心思,伸手狠狠掐在他胳膊上。“哎呀,哎呀,哎呀娘子,娘子饶命,轻点儿啊你听我说嘛,你看还急了,你相公我能眼看着你吃亏吗说说,按的舒服不舒服?”。
    “舒服,你二大爷舒服,你个坏蛋”。
    嘴里不依不饶,可不知怎么,当舒服两个字在嘴里念来念去,心头的火焰山彷佛被一场春雨浇灌成了绿洲,身体的记忆忠诚的召唤着那几十分钟堪称极致的体验。
    我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对人体的骨肉血脉了解到如此精细深入的程度,所有的感觉都在他的指掌之间纤毫毕现,无所遁形,所有的身体能量都被他的一双手调动自如,或流动,或炸裂,或渗透,或升华,所有的酸,僵,麻,痒都在刚刚抬头的瞬间被温柔的抚平,即使轻微的疼痛也只会让你记得被消弭之后的轻松舒爽。
    女性敏感的部位我起初还担着心,可渐渐的进入状态后,竟渴盼着那双大手尽快的照料一下那丰挺的骄傲,还有腰腹臀股间的峰峦,没有一丝对淫辱二字的忧虑。
    浑身上下,恐怕只有那里是没被疼爱过的,其实完全不需要直接的去刺激她,因为好像自始至终,她都如同浸泡在温甘醇厚的美酒之中,沉醉酥软,只要轻轻的触碰,就会立即抵达绝妙的巅峰,可是,若不碰也丝毫没有渴望发泄的焦躁欲念。
    就那样,我暖洋洋湿漉漉的睡着了。
    我相信,自己再也不会做陈京生给我的那个梦了,跟罗教授相比,他就像个兽医。
    忽然之间,我好像明白了在离开按摩室那个瞬间,可依留给我的哀怨眼神饱含的深意,原本,那是她今晚将要得到的享受啊。
    “特别舒服是不是?”。
    许博夸张的把头靠过来,肩膀轻轻的蹭着我。
    “你老早就知道是不是说,你还知道什么?”。
    “亲爱的,你别想歪了啊,我只比你多知道一点点,那就是,北京城里很多顶级的按摩师都是他的徒弟,不过,罗教授本人,我也是今天才认识”。
    “那你背着我享受过多少顶级按摩师啊,还不让我想歪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吧你”。
    “你看看,就知道你会往歪了想,专业水准的按摩师啊,女的少,顶级的就更少了,那些专门挑女按摩师的客人,醉翁之意都不在酒上”。
    “别跟没事人似的,你也不是没醉过”。
    说到后来,原本气势汹汹变成了连自己听着都费劲的嘟哝,哼,打铁还得自身硬啊。
    “你说可依这丫头怎么认识这么个大神的,而且好像关系很不一般哈”。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有意解我的围,偷偷瞟了他一眼,车开得很专注,正在进入地下停车场入口。
    “好像,她爸爸是医科大的副院长,认识自然不奇怪,可这种认识法,还真真让我景仰啊”。
    福尔摩斯唐尼对母爱的深情呼唤回荡在耳边,让我的胃部一阵阵不适,可是可依那踏雪寻梅般晃眼的襟怀,还有高高昂起的尖下巴却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那,我还要不要拜师学艺啊”。
    车已经稳稳的停在车位上,周围静极了,许博微笑着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里一分戏虐其余全是柔情,我忽然在这安静的注视中被看得手足无措,掩饰中抱住他的胳膊,揉着刚刚被我掐疼的地方小声说:“学呀,老公实在是,实在是……哎呀太舒服了,老公”。声音腻歪的我自己都一哆嗦。
    “沃操,罗叔叔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把你骚成这样啊?”。许博夸张的大声嚷着。
    “唉呀,讨厌!你他妈的这么调戏你老婆有意思吗,有意思吗,有意思吗,啊……”。
    我一下接一下捶在他肩膀上,羞恼的脸胀得通红,许博挨受着捶打并不躲闪,突然一把揽过我的腰,大手把我的头颈搬得几乎折断,我的惊呼还没冲出胸腔,霸道的亲吻已经印在唇上,前一秒钟还十七八个不服不忿的身子一寸一寸的软了。
    “当,当,当,”。礼貌的敲门声清脆的响起。
    “请进”。我的思绪迅速拉了回来,还有一丝恍惚,耳边回荡着许博拥着我,趴在我肩膀上轻声的笑语:“我也想学呀,宝贝儿,我要让你肚子里的小王八蛋还没出生就认我当爸爸”。
    “您好,祁小姐,这是许先生让我交给您的,说让您戴上,您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身着一袭素雅旗袍的女孩走到我身边,递过来一个圆形的酒红色锦盒,有餐盘大小,盖子的正中央用金丝绣着个图案,几根简单的曲线勾勒出的轮廓像极了女人的腰臀。
    “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去忙吧”。
    我接过锦盒,心想这人的花样可真多。
    打开盒子,里面亮晶晶银灿灿的盘着一根精致的链子,我拎起一端,一道潋滟光带应手而起,竟然比寻常项链长上一倍不止,链子上均匀的排布着十几个精光四射的钻石坠饰,华丽非常。
    “这是一条腰链儿,祁小姐”。
    正在疑惑,身后传来女孩清甜的语声,她竟然还没走。
    “啊……”。我心头一跳,链子险些脱手,联想起那盒盖儿上的图桉,脸“唰”。
    的红了。
    女孩轻笑着走出门去,边走边说:“许先生怕您不知道,嘱咐我提醒您的,拜拜”。
    镜子里的懵逼少妇瞬间变成了一个咬牙切齿双目赤红的女魔头,渐渐的,一时羞怒褪去后,又在一声近乎残忍的轻笑中化作竖瞳奇尾,邪魅横生的千年妖孽,迷离的眸光给眯成了一条水线。
    我一圈一圈的动作舒缓慵懒的让那链子顺滑的重新盘在盒子里,抬起头认真的打量起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早上的妆容只需稍稍修补就足以秒杀那些新娘们凌晨忙活到正午精心打造的自信。
    若是把衬衫的扣子再松开一个,想想都心惊肉跳的。
    还是别太招摇的好,照旧用淡的那支,伸手拿过妆台上的手包,那个红色的小本子夹在未拉拉链的隔层里,平整,崭新。
    那是下午的时候,许博拉着我去领回来的,国徽下面三个烫金的大字——结婚证。
    这段日子,它一直是我心里惦念的东西,现在安静的躺在我的手包里,却好像连翻出来仔细看看的冲动也没有了。
    是我心里对跟许博重新成为合法夫妻并没有那么渴望么显然不是。
    我爱他,从里到外的爱,刻骨铭心的爱,从来没有这么彻底又明确的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爱的流动。
    我每时每刻都想赖在他怀里,迫切的渴望跟他亲热,也深深相信他也同样爱着我,他骄纵着我,宠溺着我,最最让我感念的,是他如此包容,如此忍辱负重。
    世间恐怕没有哪个男人可以为自己的爱做出如此让步,世间也再不会有哪个男人能让我对他如此完整的交付,心甘情愿的奉献了。
    所有填满胸臆的浓情滋润着我的精神和肉体,但是,这些跟那个小本子没什么关系,它证明不了什么,也无法给予我的爱情以任何保障。
    民政局的走廊里,那些欢天喜地的妹妹们捧着这个红本本一页一页的翻看,恨不得立马背下来似的。我看着她们红扑扑的脸蛋儿,不由感慨,不过就是发了个驾驶本,车你得自己买,油你得自己加,各种名目繁多的费用都是自理,怎么加上一句公事化的“恭喜”。就发得像奥斯卡金像奖似的了呢?
    当那个负责盖钢印的中年妇女带着喜气的微笑,连声说着“恭喜恭喜”。把两个崭新的红本本发到我们手上,我愣住了,直到此刻,我好像才傻傻的意识到,原来并不是把几个月前交上去的那两本还给我们,心里有什么忽然坠落了。
    还能清楚的记得,那个本本里面的照片上,我笑的可真甜,许博却好傻可是这张合影,许博看上去硬朗了好多,我的唇角眉梢已是让人心跳的溢满春情,秦爷那明快的声音划过脑际——“三成熟,正是好时候”。
    我取出化妆盒,还有那只淡色的唇膏,准备好一应俱全的家什,开始补妆。
    既是好时候,既然岁月不曾饶过谁,那么,就谁也别想煳弄着谁好过厚重的黑胡桃色凋漆木门被我缓缓推开,流星雨般浪漫的钢琴曲适时响起,是那首经典的梦中的婚礼,从容烂漫的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
    许博身穿黑色燕尾服,傻乖傻乖的站在大厅前面圣坛一般的台阶上,我甚至发现了他给钢琴师发信号的胳膊刚刚落下,尴尬的藏在身后。
    没错,我就是这场婚礼唯一的嘉宾,兼任许博先生的合作伙伴——今晚的新娘。
    “感谢上苍,他总算没有选一套白色的”。
    我胡乱在心里念叨着,深吸一口气,迈上了猩红的地毯。
    长发已经打散,奇长的红腰带拢住我鬓旁的两缕头发,被我任性的系在脑后,绮丽娇红的真丝晚装松松的裹住奇妙又危险的曲线,深v的领口沟壑幽然,两边的娇弹饱满伴着步子嚣张的跳荡,没有了腰带,空出来的收腰剪裁更加彰显腰臀的曲线,在款摆的步态中直能诱人以死。
    晚装长长的裙摆被我拎起一角,缓慢交错的双腿比最老练的母豹还要轻捷优雅,我极具耐心的接近着猎物,猜测着他是否能够发现,除了那双没舍得脱掉的“恋爱”。牌儿高跟鞋,我的身上只穿了他刚刚送进去的东西。
    这里不过是个仅可容纳百人的小厅,此刻已经被布置得花团锦簇,整个香气弥漫的空间里,除了角落里的钢琴师,便只有台阶上的两人在占满整个南墙的落地窗前,一伫立,一曼妙前行,终于相对而立。
    一望知心的距离,我却行来若跋涉般喘息,目光正对上他领子上方的喉结滚动,似乎艰难的吞咽着什么,嘿然一笑,抬起双眼,迎上他炽热的凝望。
    一面是满室馨香,精心布置的爱的赞礼,一面是万丈红尘,遍地灯火的欲望人间,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挺拔坚毅的男人变成了一个执拗的小孩儿,穿着松松垮垮的礼服,捧出一颗久藏的心愿,真挚的望着我。
    刚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却被他捉住了。
    小孩儿又变回原本的模样,他捏着我的手指,放在胸口,那里传来属于男人的“砰砰”。心跳。
    “祁……祁婧小姐欢迎你来到许博为你准备的婚礼”。
    我辛苦的忍着笑,眼里却泛起泪花,这个傻瓜连个廉价司仪或者冒牌牧师都请不起吗?
    “现在,请你回答许博一个问题,你愿意让他做你的爱人吗?”。
    钢琴声珠玉般跃动流泻,我的手被他拉着,心也随着他“砰砰”。跳了起来。
    难道为爱而行的婚礼真的需要神的主宰么,若神明可期,为什么当我负罪求死的时候,看不到天堂救赎的慈悲之光,却是这个傻男人捞起了我的希望难道相约结伴同行的两人一定需要旁观的路人做个见证吗,如果见证人真的忠于职守,有始有终,那么谁能告诉我,那个贴着我如花笑靥的红本本去哪儿了难道两颗心碰撞的火花一定要给人看见才会灿烂夺目吗世人的眼,只会看到郎才女貌或者奸夫淫妇,又有谁去关心寻常日子里的牵肠挂肚,怨怼痴缠,又有几人懂得两颗心相爱相杀中的天雷地火,杜鹃蝴蝶我开始明白这个略显慌乱的执拗小孩儿为什么安排了只有两个人的婚礼,他不是摆不起排场,也不是请不来亲朋,他真的是在只为我一个人办这场婚礼。
    我把另一只手也交到他的手里,望着他的眼睛,郑重的回答“我愿意”……许博的眼睛似有泪光,他依然微笑着拿出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紧紧相依的两枚戒指。
    那戒指比我寻常戴的都要纤细很多,亮晶晶的两颗小石头上闪烁着的是我们最初的相约相守——那是五年前我亲自挑选的款式。
    我的眼眶微微发热,看着许博小心的抽出小的那枚,认真的戴在我的手上,尺寸依然刚刚好。
    “该你了”。那个小孩儿又变回男人了,抿着嘴笑望我。
    我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呼吸都打着颤,刚刚还在心里嘲笑他,要搞这么老土的问答,现在话到嘴边了,却似乎需要格外的勇气。
    “许博先生,你,愿意”。
    我的声音忽然一颤,喉咙哽住了,迅速的低下头去,妈的我的妆面不防水,绝不能哭成个花脸猫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我的睫毛离开眼睑,颤动着坠落在玫瑰花海一样热烈的铺满视野的嫣红里,我极力的忍住哭声,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就那样低着头。
    “哈哈哈,你这个妖孽,演舞台剧啊,那么老土的台词,哼,可不像你的风格”。
    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身体里笑骂着,轻佻的语气像一颗火星儿落在了汽油表面,腾起的火焰烤红了我的脸,也瞬间止住了婆娑泪眼。
    我伸手抽出他胸前的手帕,沾了沾眼泪,随手一扔,抬起头来,望向他的潋滟波光里已不是适才凄楚的颜色。
    “欸,我的手帕”。
    我揪着他雪白的衬衫前襟,把他拉近,双臂缠上他的脖颈将双唇送了上去,心里直后悔刚才没选那只更艳丽的唇膏。
    梦中的婚礼已经接近尾声,却提前停了,因为我勾着许博脖子的手顺便给琴师打了个手势。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舔吮中粘腻的液动和急促的喘息。
    后海边上,停车场里,许博的深吻每每让我痴迷沉醉,你来我往的追逐挑逗和唇舌之间的默契配合已经能够完美的无缝对接,那是比什么都解渴的缠绵厮磨,淋漓似血,畅快若河。
    许博的手从我的背上滑到胸前,虽然晚装的衬垫藏起了勃挺的蓓蕾,可那汹涌的手感不是隔着文胸可以比拟的,我得意的享受着他的流连忘返,更挺起胸脯紧贴着他,鼓励他向更广阔的空间探索。
    当他的手顺着腰线完美的弧度抵达臀股,我分明觉出他的呼吸更加的急促了,那个轻佻的声音从我的身体里传来“哼,除了那根华丽丽的腰链儿,我里面什么也没穿小子,是不是你想要的啊,嗯”。
    正当他想一探究竟的时候,我推开了他,两个人好像刚刚跑完了马拉松,喘息相对。
    一根细细的粘丝顺着他的嘴唇垂到前襟。
    “老婆,你……”。这小子手里还端着那个小盒子,好像思考着接下来的程序怎么回归正轨。
    我拿过盒子,取出戒指,利落的戴在他的无名指上,然后一把把他蹩脚的领结扯了下来。
    “哎,老婆,你干嘛,我还准……”。话还没说完,我的吻已经再次抵达。
    这一次,我腾出一只手摸索着解开他领口的扣子,然后一路向下。
    “哎,干嘛呢宝贝”。
    我飞快的解着扣子,真的必须要原谅自己的急切,因为那里早已经湿得一塌煳涂。
    就在我的手搭上他的皮带扣的时候,被许博一把攥住了。
    “宝宝你疯啦,你要干嘛?”。
    干嘛哼,从来都是你疯,就不许我疯一回么。
    “快来吧,我要你,我要你干我”。
    “我操,在这儿我”。
    “我是不是你的新娘?”。
    “是啊”。
    “这是不是我的婚礼?”。
    “当然是啊”。
    “我要你像个男人一样,在你的婚礼上干你的新娘”。
    “可是,医生……”。
    “你要是再逼逼,以后休想我求你”。
    灯,关了,黑暗瞬间降临,皮带扣“当啷”。一声掉在地板上,丝滑的晚装如水泻地,馥郁的花香一下子狂乱弥漫着,变成了催情的毒药,同时点燃了无边无际的墨色火焰。
    我被许博从后面搂在怀里,面对着整面墙的落地窗,好像径直扑进了星辰大海,万家灯火都跪服在欲望脚下。
    一双大手掐握着我的腰,璀璨的腰链儿好像星光的碎片,梦一般萦绕着我春情勃发的身体。
    在那双大手的导引下,我膝肘着地,塌腰拔背,头颈昂扬,前臂和小腿向着周遭的黑暗肆意伸展着,双臂之间的沃乳沉坠如瓜,伸长的脖子诠释着一只发情的母豹半生的桀骜不驯。
    光是一个这样羞死人的姿势,已经让我缺氧般的呼吸急促,当两根拇指重重的按在我的腰窝上,好像被接上了电极,一阵彻骨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不断汇集在那里的汁液已经汩溢而出,热烫的液感在大腿内测缓缓爬行。
    这实在是个让人心慌的姿势,四顾茫然,毫不设防,也不知道是黑暗带来淫靡的气息,还是星空照见欲望的真身,我的身体火一般的熊熊燃烧着,还没怎么着,胸前的饱腻沟壑中已经布满细细的汗珠。
    我不安的回望,一个赤裸矫健的影子正缓缓跪在我的身后,空气中只有两个人粗重的呼吸,我一阵紧张,刚想张口说点什么,一个硕大的钝物毫无预兆的揉在我的心尖儿上,腿心里立时绷紧,可是哪里绷得住啊。
    腰臀被牢牢的掐着,也分不清究竟是撑挤还是吮吸,迫开唇口的动作只不过一瞬,持续的推进不由分说的开始了,极度泥泞的谷道根本聚不起一丝的阻力,上次在口舌关头吃过大亏的将军这次面对的是一座暴雨洗礼过的空城,可粗硬与紧窄的贴面对抗无比直接的撩起了将军的怒火,他浑身发热,坚定不移的弭平每一个经过的纹路和褶皱,把粘稠的浆水挤迫的“叽叽”。有声。
    我感觉自己的腰腿屁股都在不停的抖,刚进入的刹那,双手就已下意识的撑起在地毯上,引得双乳一阵炫目的晃荡,腰背弯成一张紧绷的弓,昂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息,伸长的脖子里有一条火龙来回的窜。
    我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吟叫,因为呼吸的管道全部都被用来补充根本不够用的氧气,负责呐喊的是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那逼命的快意感觉无情的抽打着每一根神经,风暴一样从那个地方冲天而起,席卷全身。
    将军的行进彷佛无穷无尽,我越来越慌,不住的回头张望,头上的红腰带极尽妖娆的飘摆,心里渐渐盛满即将被推入深渊的绝望终于,身后的男人发出一声颤抖的叹息,将军登堂入室。
    “啊……我爱你……”。我终于发出了一声畅快的长吟,腰臀一阵急抖,一股暖流溢满蜜壶,还未来得及流散,将军开始撤退。当然,将军是不会真撤退的,被带出的汁水淅沥沥的淋在两个钱粮袋子上,紧接着就是另一波的挺进将军不慌不忙却一刻不停,每一丝的研磨撑挤都化作快感的波涛漫向我的四肢百骸。
    我立时坠入欲望的惊涛骇浪中,不光再次没了声音,更把每次吸入的空气都当作燃料,用自己的身子烹煮着那个让人销魂蚀骨的冤家。
    我的双手十指紧紧扣着地毯,脚趾蜷缩着,两条小腿不自觉的小幅度拍打着地毯,排解着身体的不安,腰窝依然被紧紧的掌握,身子随着将军的动作缓缓摆荡,两个硕大的乳瓜被挤在双臂中间,汗珠不停的在鼓胀胀的奶脯上迸散滚落。
    缓慢单调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减缓欲望的洪水疯涨的速度,在忍过又一波窜遍全身的酥颤之后,我隐约发现身后的傻瓜其实并不是有意放慢了速度戏弄我,每一次的推进抽出,他按在我腰上的手都不自觉的掐紧再放松,他的呼吸也在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在勉强维持进攻,他是强弩之末,他根本无力发起更强悍的征伐。
    我晕淘淘的脑仁儿里又响起那个轻佻的笑声,勉强抵住一阵阵快感的眩晕,瞅准将军又一次进军的机会,用力向后坐去万万没想到,这个微小的动作登时让我自己魂飞魄散,那狠狠的挺戳直接把我摇摇欲坠的堤坝轰出了裂纹,将军似乎被惹恼了,紧接着几次凶悍的劫掠过后,我惊骇的觉得身体里有什么瞬间崩坏了,经过长时间烹煮已经软烂不堪的蜜壶突然不自觉的一阵紧缩,周身上下仅存的一点力气全部被吸入那里,有个名词,那叫痉挛。
    无法控制的痉挛连掐住我腰间的大手也无能为力,况且首先遭殃的就是将军本人,我只觉得那里一阵狂跳,将军“嗷”。的一声奋勇向前,一股股的灼痛炸开在我的身体里,他在喷射,在我的身体里喷射,身后的男人一把拉起我,搂住我的胸乳,我像面条一样挂在还在喷射的将军身上,泪流满面,人事不省。
    脑子里那个轻佻的声音放荡的笑着,渐去渐远肚子里“咕咕”。的叫声把我唤醒,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躺在更衣室的贵妃软榻上,身上是一张薄薄的毛毯,刚想起身,发现双手被绑住了,伸出毛毯一看,那根红腰带松松的缠在我的双腕上,还打了个蝴蝶结。
    “这个调皮的小孩儿”。
    我起身拎起搭在沙发上的晚装,穿上,依旧用红腰带把头发扎了个马尾,开门出去,一阵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
    许博正穿戴整齐的坐在一张硕大的餐桌边,舞弄着刀叉,那桌上应该是我们的婚宴吧。
    偷偷瞄了一眼窗边的地毯,那里好几滩明显的湿迹,脸上一阵发烧,赶紧灰熘熘的朝许博走去,他正与一块鲜嫩多汁的牛排交战。
    “下回我要吃三成熟的”。
    可依的尖叫唱响在耳边,我的心一跳,我还是“三成熟”。的吗,要么是四成一边想着,一边望着那个狼吞虎咽的男人邪邪的轻笑起来下集预告。
    卫生间里传来许博洗漱的声音,于是我又穿过了卫生间的墙,一把掐在噘着屁股洗漱的屁股上,怎奈,坚韧性感的肌肉弹得我手指头想跳舞,忍不住“啪”。的一下扇在最翘的地方:“说,厨房里那个妖精似的小姐姐哪来的?”。
    许博一口漱口水喷在了镜子上。
    “啊?小姐姐哪儿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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