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源溪镇(1)

小说:桃花源上  作者:石榴十块钱
    大浪,大风,大船。
    他似乎听到了梦中的姑娘,靠在莱茵河畔的老树前,唱着忧郁的歌。
    她蓝宝石般的眼睛里,珍珠的泪滴落了下来。
    滴答滴答滴答
    滴落在青葱的草地上,滑落了光穿过滴落的泪,化作小小的彩虹在她脚边绽放。
    他站在那边的山岗上,胆怯却又冲动的想冲到她面前,替她擦拭干净眼角的泪痕,然后紧紧抱住她丰满的身躯,顺带一个深吻,吻到她娇嫩的红唇上。
    可是他那双胆小的脚非常不争气的软了,连缠绕着他脚裸的杂草都挣脱不开。
    而那个女孩站起了身,静悄悄落在她波浪般金发上的绿叶随着她的起身,别在了她的鬓角里。
    她要走了,那个美丽的姑娘要走了。
    那个身着淡黄长裙,孤独哭泣的美丽姑娘要走了。
    她要去哪里?她为何要顺着莱茵河畔?
    河畔的尽头是海尽头是无边无际的大西洋。
    难道她的家在大西洋边吗?在那片拥有无休止风暴与雷霆,诸神遗弃的大西洋边吗?
    她那么娇弱,她那么孤独。
    谁都不舍,谁都放不下心。
    一个美丽的女孩将要沿着莱茵河畔,她要沿着温顺的莱茵河,去那恐惧狂乱聚集的大海边。
    不行不行
    不能就这么让她独自离去了
    那是死路,那是人间的炼狱。
    那是连海的女儿都会丧命的炼狱。
    要抱住她要抱住她
    再不济也要牵住她的手再不济也要大声的叫住她。
    叫住她让她听到他绝望的呼喊。
    让她停下脚步让她回过头让她看到他的双眼。
    他满是焦急与奢望的双眼,亦如她蓝宝石般的双眼。
    他双手紧撑着草地,高高的抬起他不愿意被野草压断了脖子。
    他张开嘴他要喊出来了
    “!!!!!!!!”
    她叫什么?!她的名字是什么?!
    她是谁?
    他愣住了。
    他居然就这么愣愣的挣开原本好像力断金石的缠绕在他身上的野草。
    **与疑问卡在喉咙里,他既合不上嘴,又说不出话。
    他猛地掐住脖子,他的喉咙里仿佛被什么邪恶女巫的灌进了魔药一般。
    苦涩极度的苦涩
    却又有着不可抵抗的力量强逼这股苦涩穿透他的**和疑问,在喉咙间穿梭。
    “咳咳咳!”
    “啊!!!!”
    他被呛的猛然起身,盖在身上的还绣着鸳鸯鸟的红色被褥被他一起身翻了过去,漏出了洁白的里子。
    他掐着喉咙,猛地咳嗽了两声,才使得缓过神来。
    随后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吓了一跳。
    女孩穿着淡黄色的一群,还系着包子样的发髻。
    木碗叮叮当当的摔在地上,还有那个小巧的木勺子。
    碗里透出淡淡的药味,女孩脸上满是暗褐色的药液。
    她被他猛地起身吓了一跳,一失手,滚烫的药液溅了一上身。
    “”
    他们两个就这么呆呆的互相瞅着。
    他看见她的双瞳,是深褐色的,显得眼睛特别大。
    “你”
    他刚说出第一个单词的时候,女孩突然转身推开门,跑了出去。
    她跑出去的样子,特别像发现了大鱼的猫。
    由于太过慌忙和着急,还撞在了门框上。
    可是她也只是揉揉被撞的地方,身上的淡黄色裙子轻轻的飘起,飘过了窗台上偷偷探出窗户的小花朵。
    他才能好好打量一下他身处的地方,自从女孩匆忙的跑了出去。
    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并不算很显贵,但与他自小长大的城堡明显不同,这里处处充满的异域的气息。
    还有覆盖在身上的,表面用轻薄的红色丝绸装饰的红色吧被褥,
    “这是哪”
    他小声的说着。
    明明明明那时候在在大海上
    他微微仰起头,仿佛又回到了那时身处大船甲板上的他。
    仿佛又回到当时身处如同天罚降世时的他。
    他嘴唇颤抖着他想起来了他那满船的亲朋好友满船的粗鲁又坚强的水手们
    还有他那个精明倔强的船长叔叔。
    他们
    他猛地掀开被子,抬腿就想往外面走去。
    结果双腿一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好像还摔破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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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李春好不容易避开那个毛躁的丫头,而且使得他正端着的鸡汤一滴没洒。
    他两腿一发力,将整个身子猛地往后退去。
    丫头的袖口正好与鸡汤碗边擦过。
    白李春轻出一口气,好歹保住了这碗鸡汤没撒了,也好歹没有溅了这丫头一身鸡汤。
    白李春想到这里,忍不住的翻白眼,这个丫头算起来也不小了,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要是溅了她一身的鸡汤,不仅要挨她一阵抱怨,掌柜的估计还是得偏向她。
    都是掌柜的惯得她一身脾气,白李春扯扯嘴角。
    “小二!小二!”
    “来喽!”
    白李春晃晃脑子,决定不再想这点事情。
    “您的鸡汤来喽客官,您要点啥?”
    白李春将鸡汤放到客人的桌子上,然后转过身去,带着几乎凝固的笑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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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姚白被吓了一跳,原本就快算完的账本被这么一吓,愣是忘了算到哪里了。
    “话说这江湖依旧,英雄不老”
    说书先生的惊堂木拍的痛快,拍的精神,只可惜拍的姚白直心烦。
    心烦又怎样?心烦还得指着说书先生给客栈里招回头客赚钱呢。
    娘咧财神爷可惹不起呦尤其是昨晚说书先生一顿精彩无比的《大荒传》赢得了满堂的喝彩,更是让客栈破天荒的晚了半个时辰关门。
    “大荒门是何等地界?那是黄沙的地界!寸草不生,千里不见人烟的地界”
    “诸位可都不知啊在这大荒门还未镇守西沙古道的时候,此地马贼沙盗之猖獗,简直是与那前朝王红巾的红巾叛军一般猖狂!就连素有‘黄沙百战’之称的赵元赵将军手下的金甲兵都不放在眼里,竟敢多次截杀朝廷运往黄海关的军粮。最后是惹的赵元将军震怒,亲率手下三千金甲兵深入西沙海,意图一举剿灭这群胆大包天的马贼。”
    “可是这些马贼并无一个统一的头子,就像一盘沙子一样,倒在地上,随风都吹跑了。”
    “诸位且想,一双可断金碎石的拳头虽然无坚不摧,可是碰上这原本就是碎成一片的沙子,却无处着力了。”
    “而赵元将军与他手下的金甲兵正是这可断金碎石的拳头,砸在马贼这这种沙子上,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赵将军这率军围剿马贼,一连围剿了大半年,可是呢?连群完整的马贼都没遇到,还白白浪费了半年的军粮。”
    “无奈之下这赵将军只能是大手一挥——退兵了。”
    “可是这号称‘黄沙百战’的赵将军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闷亏啊?当年赵将军可是连灭五十五帐草原蛮族的,杀的蛮族是血流成河,一路向西逃跑了不知道多少里”
    “赵将军这个窝火啊,这马贼不除,不论这西沙古道上的商贾们,就说着军粮都时不时的让这群马贼给劫了。照这么下去,那指不定什么时候这群马贼反了天,敢打黄海关了!”
    “可是调动大军又对这种沙子收效甚微。”
    “将军愁啊直到有那么一天,他猛地想到了办法。”
    “”
    这时,说书先生却不说了,他闭着个嘴,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说啊!先生接着说下去啊!”
    过了一会儿,听书了看客们有人开始忍不住了。
    “这个”
    说书先生捋了捋他下巴上那根本没几根的胡子。
    “咳咳”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将原本覆盖在桌上的铜锣倒了过来,将凹着的一面朝上。
    看客们顿时明白了,纷纷从腰间香囊或者袖口里掏出铜子碎银子,扔到铜锣里。
    听着这铜锣里叮叮当当的动静,说书先生笑的咧开了嘴。
    不过他就这么站着,直到声音一点一点停了。
    “这个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卡的一声,手里紧握的折扇猛地合上。
    说书先生将铜锣里的铜子碎银子直接往他宽大的袖子里一倒,倒完铜锣就随便的扔到桌子上,两手背后,装了满满铜钱碎银子的袖子却显得无比空洞,好像什么都没装进去一样。
    说书先生甩甩袖子,两手叉腰的就嘚嘚瑟瑟的走了。
    “这要是我肯定会逮住你狠揍你一顿。”
    看着嘚嘚瑟瑟靠着柜台嗑瓜子的说书先生,姚白倒了一碗水放到他面前,然后面色不善的数着先生上供给她的铜钱银子。
    “给了钱还吊人胃口,做人哪有你这样的。”
    “切你要觉得吊胃口,你自己编去啊。”
    “没你脸皮厚,也没你有精神编故事。”
    “我那叫脸皮厚?我那叫铁嘴好不好?”
    姚白将铜钱和银子一把扫到钱匣子里,然后端起账本看了起来,她根本没有理会钱打铁的辩解。
    “也就你能编这大荒门的故事了你就不怕你家将军被你编的这故事个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
    “他?他就是在棺材里都算是喝酒呢,才没空蹦出来教训我。”
    “哎,其实你身上的事也不少啊,你咋不也编编你的故事,正好我最近找不到合适的话本了”
    “边去,我哪有故事可编啊?再说了这账本还没算完这个月就又得亏十多两银子了我闹心还来不及呢,谁还有空编故事?”
    说着,姚白突然放下账本。
    “哎,不对啊,钱打铁你是不是又少给我钱了?”
    姚白皱着眉,瞅着一旁咔嚓咔嚓嗑瓜子的说书先生。
    “哪有?装柜的你不要欺负老实人!”
    钱打铁像个被活生生冤枉的小白菜一样,把瓜子皮和瓜子统统都扔到了柜台上,然后举起手,顺便带起宽大的衣袖。
    “掌柜的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就搜!”
    钱打铁大义凛然的说道。
    “得了吧你。”
    姚白直接给了钱打铁一个白眼。
    “我还不至于傻到去搜一个会袖里乾坤神通的人的身。”
    “哎呦,掌柜的看你说的,我这点把戏怎么能骗过您老人家目光如炬的眼神呢?”
    钱打铁笑嘻嘻的说的,说着,端起了陶碗,就想喝口水。
    “水是热的,滚水。”
    “噗!!!”
    姚白手快,硬生生的推开钱打铁喷水的脸。
    钱打铁被碗里的谁烫的够呛,连碗都没拿住。
    白李春一手指擎住了掉落的陶碗。
    “大男人一个,是不是热水都分不出来吗?”
    白李春素白的手将陶碗放到了柜台上。
    他白了钱打铁一眼,将洗干净的抹布往肩膀上一甩,转身走了。
    “掌柜的你算计我啊”
    钱打铁捂着嘴。
    “你不铁嘴吗?”
    姚白微笑着对他说。
    “去,耍耍你这袖里乾坤,把这一柜台的瓜子都收拾收拾。”
    姚白将毛笔浸透了墨。
    “姐姐!姐姐!”
    冷不丁的声音像雷一样从她耳边炸响,姚白手一激灵,毛笔直接在账本上划了浓墨重彩的一道,
    钱打铁好不容易捧在手里满满的瓜子皮直接撒了一地。
    “那个黄毛醒了!”
    姚·冒失鬼·小墨姑娘喘着粗气,大声的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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