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雯痴痴的看着手中的半卷染血的芙蓉花,梦境同一时间苏醒,那漫天芙蓉的花池里,那个男孩的身影重重叠叠,无论是欢喜的,哭泣的,悲伤的,绝望的,声声入耳。
“梦雯?梦雯!”
“啊?”双肩被人摇晃不已,堪堪回过神来的苏梦雯略带狐疑的目光看向夜北宸。
“你又做梦了?”
虽然是问句,但苏梦雯却听出夜北宸言语中的肯定,断定方才她是入了梦。
“……是。”
没有想要隐瞒夜北宸,更何况苏梦雯隐约觉得梦里发生的一切或许和那具浮尸有关,更不敢怠慢。
“原来如此。”
“嗯?你又知道了!”苏梦雯微微一怔,心说这夜北宸还真的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感觉什么都知道,虽然已经体验过了很多次,但每每再度遇见时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声。
自己怎么就没有那个脑子呢,明明是提供关键性线索的那个人,谁知道自己却参不透那线索的含义,反倒是让夜北宸抢了先。
略微不爽的撅了噘嘴,却见夜北宸倏地站起身,随后一片阴影投下,苏梦雯只觉有股大力揽着她的腰,而后不等她惊呼出声,像是做了一次高空跳楼机一个俯冲加速上升冲出了芙蓉池底。
“哎哟!”
“我的屁股!”
苏梦雯挣扎着弓起身,心里却是将夜北宸骂了个千八百遍,但见对方如出水芙蓉般缓步走出芙蓉池,端的那是个仪态端方的架子,和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的姿势比起来好看太多,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出丑一个出尘。
嘤嘤嘤,老天真的是太不公平了,给了那人这么好一张脸又给了他那一绝顶聪明的脑子,什么好东西都让他占了,偏心,太偏心!
苏梦雯心里的话叫夜北宸听了个全部,随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好像是有点差距,想到这里,夜北宸觉着自己应该补救一下。m4xs.com
“很痛?要我帮忙?”
“不不不,不劳大驾,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听见夜北宸这话再瞧见他几欲动手的姿势,苏梦雯惊得不管不顾站起身拍拍土,也不管痛不痛了,反正决计不要夜北宸触碰。
废话,这夜北宸现在再来帮个忙,她还有的命吗?
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真粗暴!
听见苏梦雯的一番腹诽,夜北宸扯了扯嘴角,心说自己哪儿不会怜香惜玉,如果不会岂止是摔个四脚朝天,那更惨好不好!
抬头瞧着月落星辰,大抵是快要天亮了,扫了眼被苏梦雯一起带出芙蓉池的半卷染血芙蓉花,沉吟道。
“快要来不及了,你若是不便,就不要跟来了。”
说着夜北宸转身欲走,却被人拉住了衣角。
“你去哪儿,我们一起!”
老天爷,这可是大半夜,几个时前又才刚刚死了人,而死者身上的讯息将他们引致这个芙蓉池,这里本来不是闹市区周围更没有什么二十四时营业店,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苏梦雯才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呐。
比起身上的疼痛,还是心理的恐惧更吓人!
当顾往昔打开房门看见两位陌生人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又是哪儿来的私生饭,半夜也不放过他。
“是顾往昔先生?”客气礼貌的询问了一句,“借一步说话。”
言罢,不待顾往昔拒绝,夜北宸一个闪身进入了房间,快的看不清人影更不知道他是怎么绕过顾往昔进入房间的。
“喂,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有权报|警!”
夜北宸这种他才是主人的霸道模样似乎激怒了顾往昔,更甚的是顾往昔觉得今晚来的私生饭还挺厉害,刚刚那手段他确实没有看清,不知道怎么的就让两人都进入了房间。
不是自己的家,只是公司为走行程临时安排的住处,一件豪华公寓,单住顾往昔一个倒是够了。
在屋子里环顾走了一圈,根本不理会顾往昔的威胁,走遍了整个房间却是没有发现任何芙蓉花的痕迹,别说芙蓉花了,这家里没有其他任何植物。
“不知顾影帝是否喜欢芙蓉花?”
“芙蓉花?”
正当气头上准备报|警之人猛然听见这三个字,身形略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只是这细微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夜北宸和苏梦雯的双眼。
“那,不知顾影帝是否认识这一朵?”
心翼翼的将手中的半卷芙蓉花递给顾往昔,苏梦雯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眼前的顾往昔。
在开门之前,苏梦雯哪知夜北宸带她来见的竟然是当今正红的一线影帝顾往昔!
不过虽说是影帝,可当真人站在眼前的时候却全无半点激动了,总觉得这颜值夜北宸也有,甚至比之更甚。
注意到顾往昔在瞧见那一朵芙蓉花时眼底闪过的一丝惊愕,不过说出的话却令人心寒,“这芙蓉花万千开放不都一样,你们两人莫不是偏生上来找事的?”
“那晚在河边烧纸的,就是你吧。”
苏梦雯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说出了口,身体似乎被谁控制了,没由来的这一句却是让一直隐藏着的顾往昔大变神色。苏梦雯见状回忆细想,这才发现当日火光冲着的那个方向,是芙蓉池的方向。
这么说来,那个男孩岂非就是顾往昔顾影帝?
是从未听过顾影帝的家庭,有道消息说其童年丧母,却是有个酒鬼老爸,欠了一屁股的债,倒是和梦里的情景有些相似。
“不知顾影帝闲暇之余是否有时间看看新闻。”接过苏梦雯的话头,夜北宸将一张手机里的照片拿给顾往昔,摆明了要让他瞧瞧。
“这照片中人,顾影帝是否还有记忆?”
乍一看见照片里的人,顾往昔面露惊愕恐惧之色,而后接连摇头,似是为自己辩解,“我……不,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他!”
“我若是想杀他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意志在看见那张照片时骤然崩碎,响当当的顾影帝当着两个初次见面的外人哭的稀里哗啦。
“他就是个负心汉,当初生意失败扔下我们母子逃离,后又回来逼着我母亲出去卖挣钱,而得来的钱都是给了他买酒,若是母亲不愿他还要打我母亲,这种禽兽不如的男人何以为丈夫,何以为父亲!”
“死了?呵,死了好,终于是死了,许是老天开了眼,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也许,不是老天开了眼,而是花草有了情。”
听着顾往昔的声声控诉,苏梦雯只觉心底难受,手里的芙蓉花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跟着颤抖起来。
“你的芙蓉花,想来物归原主,也是它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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