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尾处,有一座院,院内建有三间荊脊土坯房。m4xs.com
大山里的土坯坚硬如石,用土坯盖房不惧风雨,冬暖夏凉。
院前,有一爿吃店,飘过阵阵饭香。
铁柺李指着院说“那就是我家,你们肯定也没吃早饭呢,咱们先去店部吃点笼包吧。”
楚天女朝吃店里望了一眼,对波罗张说:“里边没座位了,你先和李大哥去他家,我和蕊买了包子就去找你们。”
二人离开后,楚天女对秦蕊轻声道:“诸事心,有人盯梢。”
秦蕊悄声笑道:“不就是那个开三马子的司机吗?笨头呆脑的我早就发现他了。”
“后边还有一个,是药湖那个脖子上有刺青的姑娘。”
“嚄?还真没注意她,本姑娘走眼了。”秦蕊低声说。
楚天女买了两袋笼包,秦蕊拿个包子咬了一口赞道“好吃,山野之地居然还有这等美味。”
这时,院内突然传出呜呜的狼嚎声。
楚天女神色一变,惊道:“不好!那院里有狼,波罗张有危险!”
二女飞身来到院门前,目光一扫,顿时被院内的场景惊呆了。
只见铁柺李张开双臂拦在前面左跳右跳,波罗张躲在他身后跟着跳。乍一看,有点像玩老鹰抓鸡的游戏。
扮演老鹰的是一条黑白相间头上有三把火的大狗哈士奇,俗称二哈。
刚才呜呜嚎叫的不是狼,是二哈。
人们都说二哈只会吵吵,从不动手。可是铁柺李的这条二哈却例外,此刻这家伙正狰狞的呲着獠牙,跳着脚要咬波罗张。
铁拐李像护崽的老母鸡,张开双臂来回跳动着阻拦二哈,躲在铁柺李身后的波罗张只能随着铁柺李一起跳。
人狗互动,紧张滑稽,逗得楚天女和秦蕊笑成一团。
二哈见咬不到波罗张,大怒,仰天狼嚎一声,正打算从铁柺李胯下冲过去偷袭波罗张;却瞥见院门口又进来两位漂亮的姐姐,二哈双耳一耸,立时撇下铁柺李和波罗张,飞身向楚天女和秦蕊冲去。
两位美女正笑得花枝乱颤,不料二哈却突然朝她们冲来。
楚天女一惊,正欲闪身避让,却见冲到身前的二哈突然趴下,然后肚皮朝上,一脸傻笑,左一个滚儿,右一个滚儿向她俩表演卖萌。
见二哈如此举动,楚天女和秦蕊面面相觑,啼笑皆非。
波罗张摇头嘟囔道:“这戏精二哈脸变得真快,刚才还和我玩儿命,可一看见美女就立刻笑得和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
秦蕊朝波罗张一指,笑道:“你刚脱离狗口,就怪话连篇,二哈咬他。”
二哈立马变脸,呲牙冲波罗张呜呜恐吓。
秦蕊大喜,拿出一个包子说:“二哈真乖,赏给你一个笼包”
铁柺李一旁笑道:“二哈目的达到了,它表演卖萌就是为了你们手里的那两袋肉包子。”
楚天女过去摸摸狗狗的额头:“这狗狗真漂亮,它名字就叫二哈?”
铁柺李笑道:“当初朋友给它起名叫‘如花’,可是后来大伙总喊它二哈,时间一长,狗狗就认同二哈这名字了。”
大家一阵笑,随后进屋。
屋内,一张古朴的明式罗汉床,两对透雕的清早期太师椅。八仙桌上放置一把甜白瓷壶,六套玲珑瓷盖碗。墙上挂着装帧古美的大幅苏绣清河芦雁图。后面的条案上摆着一堂八仙人物青花瓷器,博古架上点缀着精巧的雅件赏器。
楚天女举眸四下赏视一番,心中暗暗惊讶,看来这铁柺李绝非寻常商贩。
“老弟是搞收藏的?”波罗张问。
“谈不上收藏,只是喜欢。”
秦蕊目光一扫,很直白的说:“这些摆设可都是过去大地主家用的东西,你在集上只卖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得多长时间才能攒足钱买到这些东西啊?”秦蕊说着顽皮的一笑“听口音你不像本地人,莫非你是隐居山野的商二代?”
铁柺李淡然笑道:“有我这么低调的商二代?你们先吃包子吧,我去取七彩石。”
{}/ 铁柺李肤色较黑,不是很帅,但五官看着很舒服,属于那种一见面就让你喜欢和他交往的人。
“你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秦蕊问。
铁柺李找出一堆红锦首饰盒,一边把七彩石往锦盒里分装,一边说“这是我姥爷的宅院,我时候就腻歪城市的嘈杂,刚上中学就跑到这里陪着姥爷。后来我姥爷去了国外,我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秦蕊一挑大拇指“不惧孤独,耐得住寂寞,一心搞发明。点赞,如今像你这样的有志青年比大熊猫都稀少了。”
铁柺李咧咧嘴,一笑。
秦蕊一脸八卦的笑道:“李大哥,你那根神奇的铁柺是咋弄到手的?朋友惠让?下乡收货捡漏?还是重金购买?”
铁柺李连连摇头。
秦蕊蹙眉道:“我猜得都不对?难道是八仙故意把铁柺扔你家后院了?”
铁柺李哧地一笑,轻声道:“十年前,我姥爷有个女朋友姓唐,我那时很调皮,故意叫她甜奶奶。
甜奶奶一生未嫁,我姥爷鳏居多年,曾多次提示要迎娶甜奶奶,但都被她婉拒。
那时我已转到镇里上中学,一得空闲就去甜奶奶家担水劈柴。有一次,我帮甜奶奶清理一堆废木料时,在一根糟烂的木梁里发现了这根铁柺。
甜奶奶说这么沉的铁柺她可杵不动,就送给我了。
铁柺长五尺,螭龙杖首,乌黑锃亮,看着是铁,但却没磁性。铁柺上铸有流云纹饰和‘弱水无垠’四个篆字,不知何意。
后来,甜奶奶因病去世,姥爷终日郁郁寡欢,我姨妈就把他接到国外去了。”
铁柺李介绍完铁柺的来历,把几个装着七彩石的锦盒放进布兜里说:“你们走时带着”
“后来那铁柺呢?”秦蕊问
铁柺李神秘的一笑“藏于暗室,秘不示人。”
这时波罗张回来了,他把一袋东西往地上一撂,略略喘息着说:“超级肉排,我看见院子了有灶台,中午咱们吃大锅手把肉。”
铁柺李拽过袋子瞅瞅,愣了一下没说话。
“有问题吗?”波罗张问。
铁柺李摇摇头“没事,就是这种肉不易煮烂。”
铁柺李算是说对了,本想中午吃的大锅肉煮到晚上还依然咬不动。
“天女,再加点柴禾,让火旺点。”波罗张满脸灰烟的嚷嚷。
秦蕊气囔囔的叫道:“张大哥,你买的是龙肉吧?都煮一天了,还嫌火不旺?下午城管队长来敲门,说民宅院内禁止点火烧窑,我说我们炖肉呢。”
楚天女拿着烧火棍捅着灶火说:“柴草被雨水浇湿了,浓烟滚滚的是有点像烧窑。”
这时天色已晚,大家只得又去买笼包充饥。
“今天咱们别走了,住这里吧。”波罗张说。
“好啊,欢迎欢迎。”铁柺李高兴的说。
秦蕊笑道“也行,明天咱们继续烧窑。”
楚天女顿觉心头一宽,她颇担心今晚大伙离开后酒哥一伙人会前来滋事。她已有留宿的念头,只是身为姑娘不便说出口。
“蕊,咱们带着二哈去外边转转吧。”楚天女心情愉悦的招呼秦蕊。
大山里的夜晚宁静奇美,远方峰峦上的苍穹深邃黛蓝,隐隐闪烁的星光,像镶嵌于梦幻中的宝石。
秦蕊逗着二哈玩耍,楚天女拿出手机试了一下笑道:“还好,这里有信号。”
楚天女把药湖和拓野公司有人跟踪的事和张乾说了,张乾叮嘱她心谨慎,如觉不妥立即回天河。楚天女说再看看,相机行事。
大约溜达了一个多时,她们回到铁柺李家。
屋里亮着灯,罗汉床上摆着围棋盘,但围棋子却乱糟糟的洒落一地。
“人呢?出什么事了?”楚天女惶惑的四下张望。
“李大哥!张大哥!”秦蕊来到院子里压着嗓子呼喊。
四裔静寂,没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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