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2章 ,采伐作业(一)

小说:神男,逃出入森林  作者:冰藏丹珠
    陈会计来到场长的办公室,打过招呼后,坐在沙发上,显得局促不安。
    石场长丢给陈会计一支香烟,自己也点燃一支,吸了一口后,直奔主题:“李连长的头晕病你知道吧?”
    陈会计说:“全连人都知道,他这是老毛病了。”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解的也比较多。”
    “那是肯定的,我都见他晕过几十次了。”
    “他犯病时啥症状?”
    “就是头晕的站不住,只想躺在床上。”
    “是不是胡言乱语?或者说话没高没低?”
    陈会计觉得这样的话意外,茫然望着上司,一时语塞,他不敢在背后非议李连长,怕穿小鞋。
    石场长看到对方的神态不对,进一步提示:“他是不是信口开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一些没有边际的话?”
    “没有吧。”陈会计想了想肯定道。
    石场长不相信:“你说话咋这样小心,是不是给他打掩护?”
    “真的没有。”就是有他也要说没有,他不能和一把手把关系搞僵。
    “你是不是觉得他神经有毛病?”石场长还是不放心。
    陈会计吱唔道:“我看不出来他有毛病。”
    石场长看到对方如此袒护李连长,不由生气了,声音也提高了:“那我问你,他说的那些原始人,日本鬼子,游击战,据点什么的你知道吗?”
    陈会计这才明白场长的意思,他不敢轻易表态,唯唯诺诺。
    石场长接着说:“他把啥话都能说出口,我们都知道是五十六个民族,他偏偏要多说出两个族,什么娘咱族还有答扎族,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样下去弄不好要犯错误。www.luanhen.com

    陈会计还是不敢轻易表态,一二把手一旦关系闹僵,二把手是很难呆下去,就说往别的连队调,那也给人不好的影响,一些别有用心地人会说被赶出十一连。
    “看来我说的这些情况是真的?”石场长进一步证实。
    陈会计能说什么呢?说是真的,那么场长就会把自己和李连长并列成神经病人;不说吧,场长又咄咄逼人,他真的是左右为难。
    石场长体谅对方的难处:“别的话你别说了。我问你,他说的这些情况是咋回事?”
    陈会计不能再沉默下去,楞模两可地说:“有些是睡梦,有的是神话故事,还有就是大家随便说的笑话。”
    石场长说:“我看他神经不大正常,你说呢?”
    陈会计当然不敢表态,低着头抽烟。
    石场长理解对方的苦衷,指示道:“这样吧,你以后要把李连长盯紧,他在工作中决策重要事情时,你一定要把关,如果有错及时纠正或阻止。”
    陈会计为难地说:“他是一把手,我怎么能……。”
    石场长给对方鼓气:“有我给你撑腰,你怕什么?你如果拿他没办法,尽快给我传话,决不能犯错误。”
    陈会计说出真心话:“我怕和他闹成矛盾,以后很难共事。”
    石场长暗示道:“你放心,真到了那一步,他还能在十一连呆吗。”
    陈会计听出弦外之音,精神为之一振,眼前顿觉得一片光明,语气也坚定了:“我听从你的指示,担当起责任,让十一连的工作正常运转,一旦出现问题及时纠正,及时向你汇报。”
    石场长赞许道:“好,这才像个当连长的。”
    到了月底。以前采伐工人的工资是陈会计发,现在变了,先由陈会计发给各采伐班,再由班长发给工人。新工人的工资是老工人们评的,重要还是班长说了算。
    祝锦对鲜怡俊说:“给我评六分认了。你力气那么大,也评六分,有点不公平。”
    鲜怡俊心里有一点吃亏感,那也是一瞬间的感觉,过后心态还是平和的:“能得六分也错,足够维持生活,比在农村强多了。”
    孔祥泉炫耀道:“我比你俩强,评了七分。”
    祝锦讽刺道:“那是你把班长巴结的好。”
    孔祥泉不服:“我怎么巴结他了?”
    “我看见你给他打洗脸水。”
    “他是老工人,尊重他而已。”
    “你还是想着如何尊重你爸妈。”
    “好啊,你就光知道欺负我。见了鲜怡俊就像老鼠见了猫。”
    祝锦装个没听见,事实他心里烦着呢,不想多和孔祥泉纠缠。他懒洋洋地说:“这干他妈的什么工作,还是各回各家,另找出路。”
    任藏平笑道:“你认为自己是临时工吗?说走就走,说来就来。”
    窦健回到连队。他本来可以写信给李连长续假,也可以不续假继续在家呆着。实行计件工资后,伐木工人想干就干,不想干回家,几乎没有请假的必要。窦健一心掂记着伙伴们,在家呆不住。
    年轻人们会集在白龙江边,围坐在窦健身边,先是打听外面的世界,然后才说到采伐作业。
    “外国娃”祝锦愤愤不平地说:“当伐木工人本来就亏得慌,还要看老工人的眼色拿工资。”
    “我们干的活不比他们少。”
    “心里真是不平衡。”
    “先受些委屈,以后会好的。”鲜怡俊是那种比较知足的人,说出的话是平和的。
    “外国娃”祝锦可不这样想:“爷一天也不想干了,过几天就向连长请假。”
    鲜怡俊胳膊肘往外拐:“老工人不像我们,他们还要养家,再说采伐作业也算是技术活……。
    “外国娃”祝锦打断对方的话:“技术个球,别给自已脸上贴金了,把蛮力气出就行了。”
    “别的先不说,你会锉锯吗?”
    “外国娃”祝锦不屑地说:“那也叫技术?不就是锉几下吗。”
    “我试过好几回,我锉的锯比老工人锉的锯差远了,不信你去试试。”
    外国娃说:“不管怎么说,爷受不了窝囊气,过几天就走。”
    孔祥泉跟着说:“我也要回去,再不回去女朋友要叫人拐走了。”
    “那咋办?捆绑在这里受老家伙们剥削?”
    “先干着吧,过上一年半载可能就会取消评分。”鲜怡俊说。
    “我不想干了,准备回家。”“外国娃”祝锦懒洋洋地说。
    “伐木工人”这一庞大群体早已消失,“采伐作业”已成为历史,但不要忘记这一庞大群体为祖国建设做出的贡献。山体采伐作业是世上最艰苦危险的工作。采伐不艰难,把元木放下山才是最艰难的。故有”作业”一说。可以说,在山上采伐作业,危险时刻伴随着伐木工人。青山绿水才是金山银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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