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娘子接过布两匹布料,学着她闻了闻道:“从染布坊拿来的布料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染上别的什么东西。客人们都着这批布料做衣裳,这如何是好啊?”
润姑娘想一下道:“你把还没有染的布料,用清水浸泡冲洗干净,直到没有味道了再染色,若不行你只能让人上门跟客户说明情况,看他们愿不愿意换别的布料代替。”
润姑娘说完继续埋头织布,陈娘子抱着布料欣喜地退出小屋,命人把把布料搬去清洗。
是夜,烟雨蒙蒙,夜色更深沉。
风声、雨声、呓语声、脚步声……墨染尘统统收入耳下,却把自已隐藏在夜色里。
墨染尘一袭玄衣站在黑暗中,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目光如炬盯着要嗵出现鬼火、鬼影之地,人一动不动。
打更的声音在诡异的气氛里,战战兢兢地敲响,勾着头看着地板前行,生怕一不小心就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走路的步伐也越走越密集,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避避。
忽然地面上出现一团又一团,蓝荧荧的火苗,打更的顿时被吓得大声惨叫。
雨天路滑,打更的跑得太急,没有注意到前面是一堵墙,眼看快要撞上时,衣领被什么东西从后面勾住,同时一把刺进眼前的墙壁里面。
噗……
长剑从墙里拔出后,从墙里面喷出一股鲜血。
打更的脸马上绿了,面前的墙突然长出一双脚,飞快地往另一个方向逃跑。
“墙壁成精了……”
打更的哆嗦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
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快到夜店去等着,天亮再出来吧。”
衣领一松就感到一阵风掠过,定神才发现前面还有一堵墙,敢情方才那堵墙是有人假扮的。
此时若有人看到墨染尘追着一堵墙跑,肯定会震惊得目瞪口呆,墨染尘追着假墙一直追到染坊里面,在一排排染缸面前失去对方的行踪。
茫茫夜色中,唯有旁边的机杼声特别清晰。
唧唧的声音极有节奏地撞进人心,墨染尘顺着声音,从侧来到一座亮着灯的小屋外面。
戳破窗纸往里面看,一名女子端坐在织布机前,拿着梭子一下一下地织着布,傍边的椅子上放好几匹织好的布。
望着十分疲惫的身影,墨染尘差点忍不住出声打断,种种迹像表明她不是自已追踪的人,从染布坊到织布坊也没有新走动过的痕迹,只得重新回到染布坊。
墨染尘在染布坊发现不少线索,朝天空放出一枚信号弹。
应熙第一个赶到,问:“你在晓月楼的发现了什么情况,染布坊有什么问题吗?”
“遇到个装神弄鬼的,中了我一剑,藏身在染布坊内。”墨染尘轻轻抽出剑,应熙提着剑道:“我也是追踪一个可疑人到附近便失去踪影。
两人相视一眼,看来染布坊就是他们藏身之所。
应熙忽然举起剑,两剑相撞砰的一声,一道黑色人影转身便跑,眨眼消失在前面厅堂,一排排晾晒的布匹里。
墨染尘伸手抓住一匹,指睚上面隐约可见的诡异图案道:“染布坊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谁会怀疑一群普通染布工,染布坊调配各颜料不会让人怀疑。”
“谁能想到引得全城恐慌,居然只是如此不起眼的小把戏。”
目光有图案的布料上扫过,应熙也不由感叹,忽然道:“六公子,你听……这么像是织布机的声音。”
墨染尘道:“是织布机的声音,我去看过,里面的人没有问题,也没有藏人的迹像,只是奇怪她这么晚还在织布。若说是赶工的话,为何没看到别的织布女工。”
“此时晓月楼的私人染坊、织布坊,皇城大半夫人姑娘在晓月楼裁衣裳,眼下正是换春装的时节,裁制春装的衣料比较赶吧。”应熙不以为然,淡淡道:“九妹妹不擅女红,她的衣裳几乎都出自晓月楼。”
想到托月经常是一袭,普通的素色棉麻布衣裙,墨染尘有些意外道:“我以为晓月楼只做昂贵衣料的衣裳,不会接棉布这种普通百姓穿的衣裳,倒真是出乎在下的意料。”
“九妹妹是特例。”应熙淡淡道:“九姑娘织得一手好布,所织的棉布用来做里子最好不过。你也知道九妹妹只有遇到问题时才会织布,她说这样有利于思考问题,由于数量非常少,有时候卖得比绸缎还贵。”
墨染尘知道月归尘有一架织布机,没想到是用来思考问题用的,更没想到她织出来布料如此受欢迎。
脑海里不觉地出现小屋女子织布的画面,忽然觉得十分荒谬,提到那女子为何会想到一个普通的织布女工,两者间根本无交集,可心里就是忘记不了那个画面。
两人在染坊内穿行,不时会有主动攻击他们,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喽啰。
从他们口中问不出有用的东西,干净都一剑解决掉,而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却始终没有露面,好在他们的把戏已经被揭穿,不会再弄得人心惶惶。
两人在染坊内走了一圈,走到染坊时发现禁卫军已经包围这里
应熙对墨染尘道:“反禁卫军已经包围这里,藏匿在染坊内的人跑不掉,到夜店坐坐,天亮后再来收拾他们。”
“墙居然长腿跑掉,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还以为是见到鬼,没想到竟是个人假扮的。”夜店里,打更的正绘声绘色讲他今晚的奇遇,旁边围着一大群八卦听众。
“这么说最近闹鬼的事情,都是有人在故意装鬼。”
老板娘风情万千地走过来道:“希望官府能早点解决,自从闹鬼的事情传开以后,好些客人都不敢出门,夜店的生意是一落千丈,好久没有宰大肥羊,工钱都快发不出,都是来喝汤避鬼的。”最后一句话在心里面说。
“你们可以改白天营业。”云齐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老板娘白他一眼:“我们是夜店,夜间经营是我们店的特色,给夜行人一个家是我们的宗旨,白天营业传出去像什么话,只怕姑娘知道要提刀来杀老娘。”
“白天也有很多人想喝汤嘛。”
“你想累死芙蕖。”老板娘怼一句,回头招呼刚进门墨染尘和应熙:“两位大人喝汤还是喝酒,是吃鱼还吃鸡。”
“还有公务在身,先上两碗提神的汤。”墨染尘熟络地吩咐,坐到惯坐的位置上:“明天就能知道结果,希望幕后的人不要让我们太过惊喜。”
“六公子,你们不是抓鬼吗?”绣禾送汤过来,随口问:“怎么还有空到店里喝汤。”
“禁卫军已经把晓月楼、染坊、织布坊都包围了,他们跑不掉的。”墨染尘不假思索地回答,绣禾听完后小一脸地惊讶叫道:“晓月楼的染坊,奴婢记得里面的下水道大小,刚好能让一个成年人逃跑。”
“你确定?”
“奴婢正常偷溜出去玩的路线嘛。”
绣禾肯定地回答,墨染尘和应熙相视一眼,眨眼间已经消失在夜店。
低头看一眼手上的汤,绣禾把汤端回去小声嘟囔道:“我在晓月楼待了一年,都不知道染坊的下水道可以逃跑。”
芙蕖用大铁勺敲敲大锅下巴一扬,绣禾马上看过去,围坐在打更的前面还有个熟人,撇撇嘴道:“云三公子最近银钱比较充足,天天晚上都到我们这里喝汤吃肉,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在监视我们,对吗?”绣禾小声问。
“你说呢。”芙蕖放下大铁勺,走到老板娘耳边低语几句,老板娘小声道:“此事我来解决,保证他没有下回。”
墨染尘和应熙赶到小西染坊外面,发现大门前灯火通明,晓月楼的总管陈娘子也在场,两人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蹲在地上的几个人吸引,他们身上都背着一只鬼。
“奴家见过两位大人。”陈娘子迎上前道:“他们就是这段时间,在皇城里面装神弄鬼的嫌疑犯。”
“是你抓住他们的?”应熙随口问一句,陈娘子含笑道:“回应大人,今天染坊有一批布料在染色是出错,奴家查过浸染流程发现没问题,就检查了其它没有染的布料,发现味道跟新织出来的布料不同。”
“奴家把染错的布料带到暗房里,上面的鬼影立即出现。”
陈娘子把布料交给应熙,应熙接过布料走到暗处展开,上面果然出现一个骷颅鬼影。
皇城闹鬼事件算是解开,墨染尘命人把嫌疑犯带走,陈娘子道:“奴家觉得蹊跷,就把染坊的管事叫过,问问他最近染坊是不是来新人,都是什么来历,以前在哪里做过事情,奴家听完后觉得不对劲,就让人在暗中盯着他们。”
陈娘子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早知道二人不会轻信,道:“想着大人们对染坊不了解,奴家就先派人到出水口等着,没想到真逮到他们,希望两位能早日还皇城太平。”
“明天我们还要到染坊堪查,希望陈娘子能行个方便。”
墨染尘知道晓月楼是背景的,自然不敢贸然带人进去查,这也是为什么禁卫军只包围外面的原因。
陈娘子含笑道:“皇城闹鬼我们生意也被影响,自然很愿意配合大人们查案,只要不影响工人们做事就可以,最近皇上要选绣,皇城的姑娘们都等着新衣裳,无哪家姑娘我们也不敢怠慢,你们说是不是。”
骤然提起皇上要选绣,墨染尘愣一下道:“本府明白,我们只取证,不会打断工人们做事。哦对了,你们织布坊有那么多女工,为何只有一人在加班加点做事。”忽然想到小屋里的织布女工。
陈娘子一脸无奈道:“谁让她织得一手好布,皇城里的姑娘们、夫人们宁愿排队等候,多花银钱也要用她织的布。做生意就是不能得罪顾客,只能辛苦她加班加点,奴家正准备到夜店给她买碗汤。”
“原本今晚她是不用加班,还不是因为布料出了问题。”
陈娘子福一下身道:“奴家不打扰两位大人办案,先行到夜店买汤,告辞!”
送走陈娘子后,应熙望着远去的马车问:“你信她的说话吗?我总觉得察觉这一切的不是她,她没有这种能力。”
“是她背后的主子吗?”墨染尘问,应熙道:“不知道,没有知道晓月楼真正的主子是谁,她就像是不存在一样,怎么查都查不到任何信息,在大理寺是悬案,不知道天机阁有没有存档。”
提到长公主,应熙马上闭嘴。
墨染尘无奈道:“你就当我没提过,你我各自慢慢查吧。”
应熙却忽然道:“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谁没有少年轻狂过,父亲也跟你我一样年轻过嘛。”
“长辈们的风花雪月我没兴趣知道,应大公子不必告诉我。”墨染尘让人把犯人押回府衙,道:“在下还要再去一趟夜店,接一下云齐回府,明天的事情少不了他帮忙。”
跳上马匹,直接奔向夜店。
墨染尘自然不会是去云齐,而是他觉得托月若是回来,肯定会先到夜店。
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等她回来,明明她回不回来对自已都没有关系,可是在了解她的一切后,反而是他舍不得放手。
现在住的宅子,就是老板娘说她想有一个落脚的地方,经过伢行时忍不住买了套新宅。
快到夜店时,墨染尘看到陈娘子的马车已经往回走,走进夜店后马上寻找云齐,看了一圈大堂却没发现,走到大锅边好奇地问:“芙蕖,你有看到云三公子吗?他回去了吗?”
“三楼二号客房,你上去看看吧。”
芙蕖头也不抬地回答,墨染尘没有多想就往楼上跑。
三楼是贵宾房,最低消费一只烤羊,云齐口袋里几个钱,怎么可能上三楼,除非是……墨染不敢多想。
找到二客房,刚门外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抬手敲门却发现门根本没有上锁,毫不犹豫地推门,门刚一打开一段浓雾当面喷来,来不及做任何动作,一股香味已经钻进鼻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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