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确定

小说:八感  作者:请叫我周聪聪
    “呦,阎子,谁欺负你了,脸掉那么长,都赶上你三哥的裤腰带了。7k7k001.com”二姐风风火火一进屋就看到满脸惆怅的阎。
    三哥:“……”
    “二姐!”阎抬头,欲言又止。
    “好啦,别说了,宠儿都告诉姐了,走,带你去个地方。”
    她摸摸他的脑袋,拉着进屋。
    房间很干净,北角镶着一扇格格不入的门。
    他曾在宠儿的房间看到过。
    推开门,
    硕大的房间没有尽头。
    白色的墙,白色的地,白色的光。
    像站在一张纯洁无瑕的纸上。
    天堂之国?
    细眼一看,
    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着无数蓝色的玩意?
    像盆蓝莓味的水晶之恋,
    被美丽的天使打翻在这块圣洁之地。
    唯一能确定——他们都是人形。
    低着头,相互没有交流,
    擦肩而过又心翼翼。
    在工作?
    亦或者在走一条永无止境的虔诚之路。
    “这些都是……纳魂么?”阎有些震惊。
    “是的,走去转转。”
    他跟在二姐身后,不知道葫芦里装的什么。
    二姐边走边说:“阎,人的**不同于动物的**,确切说,人的**虽以动物**为必要条件,但本质上和实际上必然会超越动物**。”
    “姐的意思是,牛犇之所以会做出这种事,是奠基在动物**的前提下?”
    “聪明!主体与**的根本性,说到底就是人的**总是他者的**,人总是**成为他者的**对象,总是**他者所**的,而这个他者的**,在人类的道德实践中,恰恰就是由道德法则标示出来的,后者总是以抽象的禁令或律令的形式把主体抛到一个牺牲品的位置,让庸常的主体在“向死之在”的内在循环中沦入‘恨’、‘罪疚’和‘恐惧’的三角地带。”
    阎止住脚步,他看到一个熟人:“喂!”
    果冻晕晕沉沉的扭过头,呦呵,一见二姐和阎,蹬蹬瞪走了过来。
    “114,最近干的咋样?”阎微笑。
    他看了眼二姐,挠了挠头:“哎!就是累。”
    “累?”阎感到滑稽。
    “当然,被分到感化点了。”
    “感化点?”
    他又看了眼二姐,二姐点点头,默不作声继续朝前走。
    这货像泄了气的皮球,重重叹了口气:“哎,别提了,就我们部门最忙!”
    “说来听听?”阎铙有兴趣。
    “蝌蚪班,每天给它们做工作。”
    “啥意思?”阎听的一头雾水。
    “哎!还不是那些打飞机的,撸啊撸的,弄出一堆玩意儿,除了半死不活的,畸形的不用操心,那些圆滚滚的在床单上搁劲儿咋呼!我们得一个个做思想工作!哎!”他闷骚的咬着后牙根儿。
    嘶——
    这……数量有点恐怖啊?!
    “这不,又来了!哎!”他囊着头就往屋里钻。
    阎跟在身后。
    白色的门和墙连为一体。
    推开门,数以百计的蓝莓果冻蹲成一排,面带微笑,对着面前的一个盆子不停的嘟囔着。
    “我的位置在这。”114抱怨的撇了撇嘴,晃着脑袋,在蹲下去的瞬间,那张苦瓜脸竟像昙花般绽放开来。
    盆子像个无底洞,数之不尽的蝌蚪不断喷涌,冒尖儿。
    蝌蚪a:“挖槽!你看,我就说吧!又是坑!叫你们回你们不听!”
    蝌蚪&b:“靠!亏这货养了三天!”
    蝌蚪:“啊!!我等了足足半个月啊!还我青春!”
    蝌蚪……
    “大家稍安勿躁,下面由我来普渡各位……”
    “闭嘴!不听不听!!”
    一个个家伙都鼓足了腮帮子,脸儿憋得通红。
    阎同情的看着他,默默的出了门。
    “你吖,一转身就找不见人!”二姐弹了个脑壳儿:“走,陪姐转一圈。”
    “哦……”
    临走前,114欲哭无泪扭过头:“兄弟,以后能忍就忍吧…”
    “还没解释完呢!给我转过来!”
    “哎,不是不听么……”
    俩人又走了几分钟。
    来回穿梭的果冻似乎都很怕二姐,隔着好远就停下脚步,硬是等他俩走后才继续低头。
    “阎子,接下来的话,你要铭记于心。”二姐突然止步,认真的看着他。
    “恩,姐你说。”
    “你要记着,人的**有四个方面:一、以**刺激为主的纵欲,包括、吸毒、犯罪等等。他能给人带来无休止的快感,不论身体还是心灵,只不过,会带来短暂的虚无和失落。二、以彼岸为追求的信仰,投身于宗教,把自己交给上帝或者迷信,人的行为立刻就会被赋予意义。缺点是忽略现实生活,过于痴迷彼岸的诱惑。三、追求于自己的热爱,植根于自己的天赋与内心的渴望,而沉醉在自己的兴趣之事上。缺点是寡情,在别人眼中显得冷酷,毫不回头的走自己的路。四、倾注在亲情之中,比如孩子恋人父母等家人,目的就是让他们过得更好。缺点是会形成一种感情绑架,因为各人有各福与各命。”
    阎皱着眉头,嚼了很久。
    仿佛自己也变成了果冻。
    茫然间……
    恍然大悟。
    “姐,牛犇实际上四点都有,只不过更倾向于一三两点,至于邪教,还没发现,应该是第二点,姐的意思是把**进行分割,让牛犇倾注在亲情之中,对么?”
    “聪明,不过,很难。”
    “姐有办法么?”
    “姐要是有办法,还要你啊!傻瓜。”
    阎郁闷的撇着脑袋,不让她摸。
    “不过——姐可以帮你。”
    “帮我?”
    “给你两个人。”
    “姐的意思是——让他们?”阎吃惊的望着那些果冻:“这能行么?”
    “当然,帮宿主完成任务可以让他们早些解脱。”
    “哦”阎点点头:“那就114和内个人吧。”
    二姐闪过一丝惊讶,习惯性的摸摸脑袋:“知道了,去吧,陪陪她。
    江边,风微凉。
    他忍不住停下脚步,
    第一次张开胳膊,闭着眼睛,偷听着潮水的秘密。
    一个月的急躁奇迹般的被治愈。
    睁开眼,
    街边的灯光是最悦目的染料,江面被染成深色的丝绒,泛着柔和的金光。
    便利店人来人往,门头的铃铛被撞的叮铃当啷停不下来。
    拐角的那个老街坊已经支起了烧烤摊,
    还未营业就坐了许多人,也不着急,各自闲聊着。
    他认识这老板,兴许还能混几串腰子,
    说不上为什么,阎非常喜欢这种人间烟火,
    只觉得每个毛孔在这一刻都被熨烫着,
    它们不再紧张,无忧无虑。
    “没什么,事情总会解决的。”他微微一笑,朝医院走去。
    耳边是轻匀的呼吸,他看着左手边的姑娘,内心的满足不愿与外人分享,明明来的时候心是空着的,现在却被一种奇妙的感觉装的满满当当。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
    她的额头,
    她的眼睛,
    她的鼻子,
    她的嘴角,
    她的心脏。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挡住那满溢的愉悦,防止它们过于快乐而蹦到万米高空。
    尤其此时此刻,
    川流不息的城市里,
    他们在安静的世界,
    只有除了云和她,
    一切都这么美好。
    咦?
    谁在摸我!!
    她一咕噜起身,双手死死地捂着胸口!
    惊恐的眼神在触碰的一瞬间,
    遇到了爱情海的阳光,
    融化了。
    滑过一抹娇羞。
    她轻轻抬起胳膊,似乎觉得不适合,悄悄放下。
    奈何那颗少女的心无数次幻想过胆大妄为,可偏偏舍不下那张脸皮,面对面把心剖给他看,总觉得一颗真心是那么柔软脆弱,怎么敢轻易就丢盔卸甲捧了出来直面那感情中的万里荆棘。
    可每次看到他,都能被那个清澈干净的眼神逼的英雄气短,最后生生咽下去仓皇而逃。
    他抱住了她。
    感受到了心跳,
    还有酥软。
    没穿?
    他想起身,却发现脖子被搂得很紧。
    他摇摇头,
    抬着她的膝盖往里一挪,顺势躺在身边。
    她把头埋在怀里,
    睡了。
    这一次,他没有被踹到床下。
    她很乖,
    但他——和牛哥学坏了。
    双手和两只兔子聊了一宿。
    “啊!你俩干啥呢!!”早班的护士来换洗被褥,看到这一幕。
    阎面无表情的爬起来,抓了把鸡窝头,淡定的走到门口:“我在楼下等你。”
    出了门,才发现,做贼心虚太明显,
    鞋子没穿。
    “哈哈哈!”陌陌笑的肚子痛,喘了两大口气儿才发现,胸前的两颗扣子被解开?
    “流氓啊!!!”
    这种天,在适合不过约会。
    她很自然的拉着他的手。
    她知道他的所有,他的兄弟姐妹,他的一切。
    但他很陌生,
    像早年间在心底埋下的一颗种子,
    在不经意间开花,发芽。
    陌陌颠着脚,蹦跶到一个编辫子的摊前,脚一停,不走了,头一扬,眼巴巴的看着阎。
    阎摆摆手。
    逛了一上午,机灵的丫头发现,只要自己喜欢什么,来一个可怜兮兮的眼风,准确的甩到他脸上,准能让他一肚子苦水咽回去,百试百灵!
    他问二姐要了钱,不知多少,都给了她。
    阎自顾自的找了个阴凉的路边摊,无聊的翻弄起玩意儿来。
    他找到一个好玩的。
    陌陌嘻嘻一笑。
    拉着摊主就开始选发带。
    大妈没算过每天要给多少姑娘编头绳,灵巧的手在脑袋上一通上下翻飞,没几分钟,一个娇俏的民族风辫头就弄好了。
    她奔奔跳跳的跑了过来。
    三千青丝在脑后肆意飞扬,那几根新来的彩带从阳光里扫过,滑出一丝丝晃眼的光,像细如牛毛的针泛着光,刺的阎眯起了眼。
    他给她戴上项链,十元货。
    他突然为自己的品位感到沾沾自喜。
    项链,女人,相得益彰。
    钻是假的,却璀璨、透亮。
    不知在怎样的一个黑工厂,竟然能有这样的技术,轻微的移动,每个切面在光与影中不断交织,折射出熠熠生辉的光芒。
    松手,
    坠在锁骨间,
    衬的她脖颈修长,
    像天鹅般优雅,高贵。
    他明白,因为她美。
    她知道,他还没付钱。
    足足一整天,不知疲倦。
    天黑了,医院门口。
    她终于放开了他。
    泛着迷离的眼波,她嘟着嘴:“阎,知道么,有时候你对我来说是那么陌生,我不知道你在哪,不知道你会不会来,我只是个女孩,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和所有女人一样,我有虚荣心,我想有个家。每一次,我想你的时候,你都充满了我的心。在这个拥挤而喧嚣的世界,你成了我唯一思念。每想起你,我就会忘掉很多事,很少去想其它。我知道自己没本事,自己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徒劳。但是,当日常的生活碎片连贯起来,不再飘散在时间和空间,我被集于一处,而那个地方便是你,一个你在的世界。”
    有人说,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
    有人穷尽一生也找不到,
    他知道,也许陌陌就是离他心脏最近的那一根。
    他撇了根树枝,画了个圈,把他俩圈在里面,摸出一个玩意。
    木头钥匙?
    他抬起头:“你是我路过人间时藏在深海里的唯一秘密,
    也是我披星戴月三世烟火中的触不可及。
    但你要知道,
    这个世界上,
    总会有人把你捧在心尖,喜欢你喜欢到自己变成一个傻子,
    他保护好你的少女心,让你再次相信爱情。
    我,甘心为你画地为牢,
    也是我,心甘情愿把它交给你。”
    她笑了,紧紧抓住钥匙,双手背在身后,调皮的清了清嗓子:“咳咳,阎先生,女子有一事相求,何为心动?”
    “风起,云动,鸟惊起。”
    “可否……具体?”
    “转角,回眸,余光里。”
    “唔……可否在具体?”
    他微微一笑,
    转身出门,
    十米开外,回头:“遇见你。”
    她哭了,
    拥抱时,
    她发现,
    你的脖子,
    早已烫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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