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尚蛊

    “婼霓，欢迎来到卓安古林。”卓玛扶了一把快要摔倒的月华，乌黑的发梢扫过月华的斗篷。
    “这里就是卓尔精灵的驻地？”月华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遮天蔽日的古树几把阳光打的细碎，像是在墨板上打碎了一颗水晶，错乱无序，却又浑然一体。
    用最华丽的辞藻也无法形容出来的美丽，让人有种目眩的错觉，心甘情愿置身幻境，不知今夕是何年。
    “很美吧。”卓尔伸了个懒腰，古林里静悄悄的，只有空灵的虫鸣声，像是万物生长的规律，韵味悠远。
    在这种环境里，再浮躁的心灵都会得到一份宁静。
    “很美，这里不是卓尔精灵的驻地吗？”月华仔细的听了听，除了虫鸣声，什么也没有。
    连精灵的歌声都没有。
    “你是说卓尔精灵吗？他们都在休息。”卓玛手chā jìn裤兜里，走到了一条小路上，月华皱了皱眉头，跟了上去。
    卓玛这次没有绕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两个大湖呈葫芦状，月华所在的地方是葫芦的中央的一颗美丽的古树上。
    这棵树比月华见过的古树都要巨大的多，树冠的叶子是淡金色的，树干是浅棕色，远处看起来就像是会发光一样，翠绿的藤蔓颜色如同翡翠，不是伴生的植物，是古树自己长出来的。
    树冠从湖中央伸展到岸边，树干修长优美，如果忽视从根部蔓延的黑红色的如同血管一样的树根，这棵树要比外面的景色还要美丽得多。
    精灵树的树枝上挂着数十个棕色的果子。
    “月亮泉和生命湖的交界处，卓尔精灵驻地的所在。”卓玛指着占据了整个湖泊的古树。“在这里只能抑制毒素的蔓延，根本治不好精灵树，婼霓你知道为什么吗？”
    月华配合的顺着卓玛的手看过去，精灵树一般的树干上都浮现了那种恶心的黑红遍布的血管。
    “为什么？”精灵树这个样子，虽然看起来还有救，但是树根都已经被完全腐化了，就算是圣树，没了根系真的能救活吗？
    “因为这是黑海人鱼倾尽全族之力发动的诅咒。”卓玛脸上的讽刺很浓，他白皙的手掌握成了拳头。
    “全族？黑海人鱼并没有灭族。”月华跳上了一棵古树，伸手摸上了快到岸边的精灵树的叶子温热的，触感不像叶子，像是光滑的玉石。
    “黑海人鱼整个分成两部分，我知道，如果没有另一支的帮助，精灵王也没办法吊着精灵树最后的生气。”卓玛没有阻止月华的动作，他的目光逐渐悲痛了起来。
    “那么，卓尔思，我的王，你怎么会成了黑精灵。”月华靠在树干上，曲起一条腿，在树上坐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卓玛，或者说精灵王卓尔思。
    卓尔精灵的领袖，整个精灵族的精灵王。
    “小家伙发现了吗？”卓尔思被道破了身份也不恼，从他带月华来卓尔精灵的驻地，到现在，他都很有把握的样子，似乎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月华就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曾经的精灵王那是可以和魔王一争高下的卓尔精灵王，怎么会变成了普通的黑精灵。
    “世界”各个种族之间并不都是和平的，经常爆发各种各样的战争，可以说是各自为政，其中魔族的势力最大，魔族是一个极为好战的种族，像是矮人族，神族，德鲁伊，兽人族都受到了魔族的打压，只有精灵族，精灵王卓尔思借助精灵树的力量把魔王打入了深渊，魔族受到重创，精灵族安然无恙。
    这样的王是值得敬仰的，加上精灵树的指引，所有的精灵都真心的崇拜着自己的王。
    “不是变成了黑精灵，我本来就是黑精灵。”卓尔思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露出了自己的八颗牙齿。
    “婼霓是不是很惊讶，在精灵族历史上被称为千古无一的精灵王，竟然只是一只普通的黑精灵？如果是卓尔精灵这种血统高贵的精灵才更有可信度是吧。”卓尔思尖尖的耳朵抖了抖。
    “血统不过是先天的因素而已。”月华松开了抓着精灵树叶子的手，兜帽下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精灵树的叶子一点营养不良的迹象都没有，很正常，甚至上面的生命的精气很浓郁，这是怎么回事？
    “可惜，精灵族就是一个先天决定一切的种族，虽然我是黑精灵，但是精灵树就是指定了我是精灵王。”卓尔思也跳上了枝头，他的目光变得很柔和，看着精灵树，他的眼里流露出来额感情，像是思念母亲的孩子。
    “黑精灵是没资格做精灵王的，明明我的皮肤这么白，我的眼睛也不是红色的，他们偏偏认为我是卓尔精灵。”卓尔思的动作很温柔，他在怀念，还念曾经的时光。
    “怎么解释都不听，我还成了卓尔精灵的领袖，一只黑精灵，成了卓尔精灵的领袖，”卓尔思松开手，坐在了树枝上。
    “黑精灵是没有反哺的资格的，只有血脉纯净的精灵才能重新化作精灵树的养分，我是没这个资格的。”卓尔思看着月华，眼睛里的色彩很深，有着一种窒息的绝望，还有——恳求。
    “精灵树中的不是毒，是蛊，黑海人鱼一共两支，一支善毒，一支尚蛊，尚蛊的这一支已经灭绝了，他们想要拉着精灵树一起陪葬，我不允许，但是我没有办法，卓尔精灵所有的精灵都已经回到精灵树的怀抱了，我回不去，也没办法救她。”卓尔思依旧看着月华，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绝望空洞的让人恐惧。
    “我不能，你能，你的血脉还没有彻底觉醒但是足够纯净，你要以最大的耐心去把精灵树里的蛊虫都抓出来，只有这样精灵树才能恢复，精灵族才能复兴。”卓尔思一把抓住了月华的手腕，眼里化不开的悲哀，语气坚决。
    月华听到尚蛊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呆住了，蛊虫的培养是怎样的她比谁都清楚，易恒家有一项秘术就是炼蛊，月华自己就是最大的那只蛊王。
    易恒家集中营以炼蛊的方式选取继承人，这是一个传统，因为易恒家是一支古老的炼蛊家族，优胜劣汰在易恒家格外残酷。
    月华的记忆回到了幼时，那是一个很美的礼仪老师，身材火辣，穿的也很少，她第一次交给月华如何炼蛊的时候，用的是月华的血，蛊虫在身体里肆虐的记忆似乎还在眼前，月华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冰冷。
    集中营所谓的礼仪老师根本称不上是老师，能在集中营活到最后的老师变态程度，比在集中营长大的孩子要更恐怖。
    那个炼蛊老师的学生都是被她的蛊虫折磨死的，月华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后一个，因为月华的抵抗力很强，那个老师把月华当成了最佳的试蛊人。
    她把蛊王放到了月华的身体里，正是因为这只蛊，月华才觉醒额吞噬的能力，因为蛊王太过强大，强行脱离了主人的控制，那个礼仪老师是第一个被月华吞噬的人。
    月华吞噬的不只是那个女老师的能力还有记忆，也就是炼蛊的方法，她对这个秘书术没有什么感觉，星神在这方面的造诣要远远超过她。
    当时的对决如果星神用了蛊虫，月华也未必会占上风。
    决定入侵精灵族的黑海人鱼竟然是精通炼蛊的，蛊虫有多难缠月华一直记忆犹新，那些血管一样的东西，是蛊虫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