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22 处罚

    “臣女什么也没做，平白挨了一巴掌，心里实在委屈。www.6zzw.com
(m.k6uk.com看啦又看手机版)”姜灵趁着秦菁还没反应过来，说出原委。将皇后一句“有何冤屈？”卡在嗓子眼。
    “放肆……”
    “莫着急，有话慢慢说。”皇后眼色制止欲再呵斥的宫女，温声道。
    “皇后娘娘……您莫要听她的，我……”这个贱人，把她的心里话都给说了，她说啥？
    秦菁心里一阵郁闷，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神转移到一旁的姜窈身上，话锋一转:“娘娘，是她，都是姜窈惹得麻烦。”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姜窈的身上。
    姜窈冷眼看着秦菁的指控，无语。
    “你们都先起来，地上凉，姑娘家凉了身子不好。”皇后对着一众行礼的女眷道，态度温和，一点架子都没有，让众人对这位皇后心生亲近。
    皇后见众人都起身，温婉的笑了一下，目光又落回到姜窈身上，沉声:“姜窈，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姜灵欲再说话，被姜窈制止。她抬头直视皇后，勾起唇角啜起一抹笑，十分惹眼，然后不卑不亢的上前，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进退有度，举止端庄的姜窈让皇后眼前一亮，她平日见过的姜窈举止粗鲁，行为不羁，行事随心所欲，根本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今儿不仅是举止，就连衣着都多了一丝沉稳，加上修饰精致的妆容发式，更加衬的姜窈多了几分美，虽说面容还不是出彩，主要是通身的气场，像变了个人一样。
    这模样身段，像极了那人。
    皇后眸光中闪过一丝阴毒，紧紧攥着广袖里的手指，指甲戳进掌心。那又怎样，昔日那风光无限的姜氏如今位于她之下，如今姜窈的婚事又被自己的女儿抢了，想到这里皇后眸光中闪过一丝得意和同情。
    即便生的再好，那也始终是手下败将。
    “哦？这么说来，到是你先动的手了，”皇后神色威严的看向秦菁，突然高声呵斥:“你是哪家的姑娘，这么不知体统，竟在宫里大打出手！”
    “我……”秦菁尚未来的及辩解，不敢相信皇后竟然只听姜窈的一面之词，就出言训斥她。
    就连姜窈也没想到皇后这么快就下了决断，忖度着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模糊的记着，上一世她也参加了宫宴，只是那时候东西院没发生烧院子那事儿，她也没去程家，年这天宫宴的时候，也没跟姜灵一块，应当是直接去了姜贵妃那里。
    至于秦菁的挑衅，她早就习惯了，置之不理就是，所以也就没今儿个这事儿。
    “怎么，姜窈刚才所言与真相有出入？”皇后见秦箐似有不满，却略过秦菁，看向众人，问到。
    如今皇后仅凭姜窈一面之词就出言呵斥了秦菁，虽然姜窈说的事实，并未添枝加叶，可是怎么该也得听秦菁的陈词，这下摆明是偏向着姜窈了。
    这些人都是勾心斗角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最会察言观色，见皇后明摆要偏私，没人忤逆皇后的意思。
    不过这也应该，一个国公府嫡女，叔叔是将军，姑母是贵妃，这也难怪总是听说姜窈惹祸，这下连皇后都在纵容。可怜秦菁是个没脑子的，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惹素来骄纵的姜窈。
    众人均摇头。
    “既然这些都是事实，你还有什么不满！”此时，皇后的声音多了一丝严厉和不耐，绕是秦菁再没脑子，也听出皇后生气了。
    “臣女……不敢……”秦菁说完这句话时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她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而且还是当众被皇后呵斥这么丢脸的事。
    皇后点头，又恢复了温柔典雅的姿态，缓缓出声:“姜窈，今日这事儿你也动了手，如今便是两人都有错，本宫便罚你们二人抄女戒十遍。”说完，还又走近姜窈，用一副关爱的姿态道：“你怎的总是惹祸，若是再有下次，本宫也不再纵容你！”
    “今日宫宴，倘若再有妄生事端之人，本宫必然重罚！”皇后威严出声。
    “是。”众人回答。
    “距离宴席还有些时辰，你们可以四处逛逛，本宫还有事，先行一步。”说完，便在一众宫人的拥簇下离开。
    四两拨千斤，这事儿就在皇后的几句话里有了定论。
    姜窈看着那远去的端庄身影，平静的眼神里起了一丝涟漪。虽然她动了手，但却是秦菁的挑衅，本该就是两人的过错，皇后也是按这样罚的，一点都不失公允，而且速战速决，彰显她的决断效力。
    可偏偏又摆出一副疼爱纵容的架势，到让众人觉得是姜窈仗势欺人，桀骜骄纵。
    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放在了蛮横不讲理的立场。这便是她们惯用的伎俩，却百试不爽。
    突然，姜窈就笑了。
    笑自己上辈子就是死在这种无形的伤害里，而自己还不自知，还总是心怀感激，觉得公正无比。
    姜窈抬手看看自己的手心，早知道就多招呼几巴掌，现在想想有点亏。
    秦菁见皇后离开，眼神恶毒的看向姜窈，恨不得拆骨饮血。姜窈直视她恶毒的目光，粲然一笑，摆了个鬼脸。
    “疼吗？”身后传来清朗的声音。
    姜窈闻声抬头，见是谢予臻，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还有我，还有我，”程璟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拍了姜窈的右肩，却又跳到姜窈左边，“刚才不错呀！”
    姜窈转过身，对着程璟冷哼一声：“这么说你竟然看着我在这里被欺负！”
    “我这不是锻炼锻炼你，你都好久没跟我出去了，我看看你的拳脚松了没有，”说完，程璟有些心虚，目光转移到谢予臻身上，一拍脑门，哎呀，自己明明是想过来的，是表哥拦着他。他干嘛要替谢予臻瞒着：“再说了，是表哥不让我过来的！”
    谢予臻抿了抿唇，狠狠瞪了程璟一眼。
    姜窈瞥着眼神，皱着眉头，看向谢予臻，心道我们好歹相识一场，你竟然这么不仗义。
    谢予臻见姜窈这表情，心里越发觉得可爱，之前被姜窈拒绝的难过劲儿又烟消云散，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缓缓开口，声音如沐春光，轻声道：“我怕影响你发挥。”
    “切~”姜窈撅起嘴，把脸摆向一旁。
    “手不疼？”说着，谢予臻拉起了姜窈的白嫩纤细的手，翻过来看了看，见有些红。
    “姜窈，我告诉你，咱们没完！”皇后走后，一哄人也跟着散了，剩下黄绿组合，就这么看着姜窈把她们撂在一旁，心有不甘。
    姜窈这次是真的不耐了，蹙着眉头:“你们怎么还没走！”声音里满是嫌弃。
    “姜窈你还要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就拉着一个男人的手！”这话是林浅悦说的，明明一个多月前姜窈还老是缠着她堂哥，现在竟然跟一个男人如此暧昧，再加上是姜窈主动退婚，至于具体退婚的原因，却是极少人知道，林浅悦也不知道。
    她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姜窈水性杨花，自家堂哥被绿了。
    姜窈:“……”有一种被捉奸的既视感。
    谢予臻闻言，眸光变冷，回头看向一旁的黄绿二人，脸色冷酷，看上去阴狠无比。绕是谢予臻生的面相极好，宛若天神，黄绿二人看到谢予臻恐怖的表情，背后一凉，就像是被阎罗王盯上，下一秒就会头身分家，噤了声，不敢再出声。
    “咱们走。”姜窈不想再跟这两个人纠缠，就像怎么也赶不走的苍蝇，恶心又麻烦。然后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声抱怨道:“你干嘛拉我手，男女有别！”
    谢予臻跟上姜窈的步子，“你现在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得关心你。”话毕，看了看姜窈脸色，又补充:“虽说是名义上。”谢予臻看了看空空的手心，刚才的娇软还残留着温度，他嘴上辩驳着，心里却觉得自己像个登徒子。
    姜窈:“……”她明白谢予臻的意思应该是作为她名义上的未婚夫，是做样子，可她觉得很怪异，撅起嘴，不乐意道:“以后不经过我同意不许拉我手！”
    “好。”谢予臻回答的到是很干脆。
    程璟看着两人的互动眼角直抽，这还是他那个冷面表哥？
    几个人行至一个八宝攒花亭。
    “还疼吗？”姜窈仔细端详着姜灵的脸，几个清晰的红色指痕落在姜灵嫩白的脸颊上，让她有些内疚。
    姜灵拿起帕子擦掉眼泪，对着姜窈笑道:“疼～”
    “那你还要挡我前面，她跟本不是我的对手。”姜窈有些心疼，“倒是你，看上去就娇娇弱弱的，好欺负。”
    “是耶，”姜灵也突然想明白，刚才只想着冲在前头，到忘了姜窈是在军营长大，“我忘了，我那时候只想着我是姐姐，要护着你……”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憨憨一笑。
    姜窈看着她这个清瘦柔弱的四姐姐，好笑又感动，想起今儿到是也多亏了她这个四姐反应神速，就往那一跪，眼泪一流，瞬间就楚楚可怜。姜窈又对这四姐姐有了新的认识。没想到她这四姐姐还有这么一面。
    她突然记起上辈子，林京墨接懿瑶进门那天，她赌气跑回家，即便东西院早就分开，可是东院的人却怕姜窈生事，来到西院劝她回去，那时候刚好三叔不在家，所有人都在责备她，说她不懂事，只有这个四姐姐在她身边安慰她。
    她记得那时候姜灵说过一句话：“若你在林家待得不开心，我就陪你去要了封休书，三叔最疼你，你若回来他能养你一辈子；若是你还心甘情愿的待在林家，那就尽好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莫让人看了笑话。咱们姜家的女儿，从不会因为这种事哭鼻子。”
    她那时候，哭鼻子了吗？姜窈不承认。
    只是她对东院，未有过好印象，连带着这个四姐姐也一起划分到东院那一类，她那时候满心满眼就一个林京墨，又怎么还会把别人放在心上。姜窈侧头看着这个只比高了半头的姑娘，心里像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一样，只觉得她这个清瘦淡雅的四姐挺好看。
    她看着巴掌大的脸上平白多了巴掌印，瞧着就让人想要怜惜，蹙眉，摸了摸身上，懊悔道:“今儿也没带药啊。”
    刚才谢予臻半路离开，也不知去做什么，这会儿又跟程璟跟了过来，走到姜窈跟前，轻声道:“伸手。”
    “啊？”姜窈看过来，见他矗立在自己身前，慢慢伸出手，“做什么？”
    谢予臻把一个用白色帕子包裹着的东西放到姜窈手里:“稍稍攥一会儿手就会好些。”
    姜窈只觉得帕子里的东西凉凉的，“冰？”抬头问道。
    谢予臻点头。
    “我怎么没想到可以用冰敷一下！”说罢，姜窈攥着手心里透着凉意的冰块，走近姜灵身边，轻轻触碰姜灵脸，轻声道：“忍一忍，可能会有些凉。”
    谢予臻挑起眉毛，就这么看着姜窈把自己给她用来敷手的冰块给别人敷脸，还轻声细语的，顿时一阵心酸。
    姜灵乖乖点头，看向姜窈身后一脸懵逼的男人，忍着笑。程璟也忍着笑，走进谢予臻，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安慰。
    姜灵正好面对着谢予臻，此刻谢予臻直勾勾的盯着姜窈的手，不知怎么，她觉得这俊美出尘、冷若冰霜的男人，冷酷的表情中多了一丝委屈。
    “我……我自己来……”姜灵接过姜窈手里的冰块，不敢再看对面的谢予臻，只觉得若是再这样下去，她没被冰块冻着，到是被这个男人阴沉冰冷的表情冻死。
    亭子里的气氛正处于十分微妙的状态。
    “姑娘，可找到您了！”一个碧色宫女装的宫女在亭子外头，看着亭子里的几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