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变调（5）

    琦雪不是说没有其他人会回来？”哈尔想起琦雪刚刚在厨房中说的话，不由得怀疑这都是一个局，目的是让哥哥上钩？
    哈根已经来不及把文案放回原位，直接收入了衣服里，然后迅速的躲到一旁的书架，静静的等待着那两个人的靠近。
    两人靠着手上微弱的油灯发出的灯光在房间摸索着，同样停在这个黑色的书架上面。
    “咦？怎么不见了！”比较瘦小的男子紧张的说着，不断地翻阅着书架上的文案。
    “什么，不见了，再认真找找啊！”
    哈尔通过那微弱的灯光看到了两个男子的脸，那个比较瘦小的男子便是琦雪的父亲，当时文案部部长摩吉尔丹，而另一个则是禁卫军人事部书记马兰德弗洛。
    “等等，加护在书架上的秘法符文被破除了。”摩吉尔丹拿出一份资料，上面占有些许红色的粉末，神情立刻绷紧。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东西？”马兰德弗洛伸手抚摸摩吉尔丹手上的资料，手上感到一股磨砂般的触感。于是闻了下味道，惊讶的说：“透灵沙！”
    “看来我们之间有内鬼，不然怎么会知道用透灵沙。”摩吉尔丹突然用恨厉的眼神盯着马兰德佛洛。
    “你是在怀疑我？”马兰德佛洛反驳道，语气中夹带着一丝心虚。
    “那份文案的内容想必你很清楚，除了正副统领外就只剩下你、我，还有炫紫家的那个人知道了。平时你在这个位置也造了不少孽吧，怎么想到用这里的资料来作为维护自己位置的道具了？”
    马兰德弗洛被摩吉尔丹恨厉的语调吓到了，语气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什什么！给我一万条命我都不敢，我们可是坐在同一条船，就算给我一万条命我都不敢啊，何况这件事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我怎么会搞砸！”
    “是吗，前段时间我看你和骑士团的书记官走得挺近的，你们又在聊些啥呢？”摩尔吉丹继续质问着。
    这时马兰德弗洛反讥道：“我的私人生活你也要管，那你应该把注意力放到你的好女儿身上才对。她和那个人的孩子交往的事情在军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别说你不知道，难保那个孩子将他父母的事情惦记到现在。”
    摩尔吉丹气得一把抓住马兰德弗洛的衣领，愤怒得瞪着他，刚刚那番话明显戳中了他的痛处。
    “怎么了，我的部长大人，难道真的是你的好女儿，不对，平日你的好女儿都是听你的，那就说”
    哈根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从刚刚他们的对话大体了解到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加上文案上面记录的
    突然，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哈根身后的书架突然移动起来，整个房间书架迅速的移动堆叠着，地板也随之移动起来。
    这时哈尔眼前的影像开始扭曲，模糊的影像中隐约看到了哈根出现在两人眼前，手中好像拿着类似匕首之类的武器，紧接着眼前一黑，哈尔的思绪再次感受到那股将身体撕裂的压迫感。
    忆丝里所记录的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当年在书房里最后发生的事情成为了一个迷，但可以确定的是当晚哈根成功逃离了那里，在之后的不久便被遣送至螺旋回廊。而哈尔也变上面的人所监视起来，直到他收到一封来自伊瑟琳寄出的密函。
    当看到密函上的内容，哈尔不惊愣了愣，因为信笺使用的材质，是一种带有特殊涂层隐纸。这种纸只有国家唯一允许文案局记录文案所用，外面根本不能看到，就算是商都伊瑟琳也不曾授予贩卖的权利。
    更重要的是，要看隐纸上的内容，必须使用透灵沙，这种东西更是不允许外流出去的，要得到它必须经过重重检查，而且它散发着刺激的香味，很容易被外人所察觉。
    但是哈尔看到那晚忆丝内哥哥和那位白袍老者见面的那段记忆，不禁怀疑起那位老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甚至连哥哥都说多年过去都未曾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最让哈尔惊讶的，却是在密函的最后夹带着一份通域令，一个能在人类领土范围内享有最高权力的通行证。
    为了能解除心中的这些疑问，哈尔依照密函所说来到了商都伊瑟琳。但是在那里等待他的人，却是一位与他年岁相符的男子，却不是那位曾在哥哥记忆中出现的老者。
    “你就是那个加我来的人？”
    男子稍稍点头示意，然后手上作了个请的手势。
    哈尔用余光扫视了周围，约见的地点只是一个普通的酒馆，此时正好是晚上营业的高峰时段。
    还没等哈尔坐稳，男子突然将他的右手抓住，那股强劲的力道居然让哈尔毫无反抗的能力。
    “别担心，哈尔先生。”男子的声线有点阴柔，让哈尔听得心里直发毛。
    “你到底是谁？”
    而那男子却传音道：“这个问题你不用知道，你只需回答是否愿意按我们说的做就行了？”
    “凭什么，连身份都不肯相告，还要我答应你们提出的条件！”哈尔继续发力想将手抽出，却向被千斤巨石压制一样不能动弹丝毫。
    “对于哈尔先生来说，应该知道你根本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何况你现在的情况，恐怕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上面的人已经盯住你了！”
    哈尔看了看周围，顿时一股浓烈的杀意笼罩在这酒馆之内。
    男子再度发问道：“怎样，是否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而且上面还全都是对你有利的，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哈尔内心挣扎着，心知眼下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也正如男子所说的，他们提出的条件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他也坚信哈根留下的最后那句话，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将会再次相见。
    “所以我还不能死，好吧，我答应你！”哈尔微微的点头。
    男子听到哈尔的回答，也是满意的勾起微笑，一直紧握哈尔的右手抵了抵脸上的眼镜框，顿时，周围的那股杀意被瞬间冲淡。那些包围他们像喝醉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趴倒在桌上。
    哈根诧异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但是除了他以外，酒馆内的其他人却若无其事般自顾自的喝酒聊天。
    “怎么”
    哈尔回过神才发现刚刚坐在对面的男子已经消失，只留下一段话回荡在他的耳边。
    “以后会再见的，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此后，哈尔并没有回去禁卫军，而禁卫军那边也对哈尔失踪的事情默许一样，发出哈尔离开禁卫军的消息。
    时间一晃就是十多年过去，随着玄梦王朝最后一任国王，玄烨病逝，元老院借王权神受这一约法，借机会提出成立虚王分议制的决定。拥立巴罗尔王族为虚王，并由各家族势力推选代表者组成分议会，归划的领土里面一切实行的方针必须由议会通过，并获得虚王签字通过。这实际就是为了架空巴罗尔王族，让他们从此成为一个傀儡罢了。
    决议一出，以维纳斯家族为首的保王派极力反对元老院的作法，因为按照这一约法规定，新王必须要获得王族传世之物，巴罗尔之光的肯定，才有资格登基。眼下巴罗尔的正统血系在玄烨这一脉止住，已经不能符合这约法的条件。
    而各大家族早已觊觎皇位已久，提出此项决议，无疑是想中土人类大陆再次陷入群雄割据的时代。但是在保皇家族的绝对势力比较占据多数，元老院不得重新慎重考虑。所有的事情陷入了短暂的僵持，随时都有可能打破这虚假的和平，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哈尔此时已经按照当年既定的计划，转变为哈根的身份，身后更是带着着能左右大陆命运的势力作为回归的资本。
    此举不仅让元老院惊讶不已，各大家族更是发生前所未有的震动，明明在十多年前销声匿迹的两兄弟居然以这样高调的姿态回归。他不仅赞同元老院的决议，更提出在分议会中成立一个以五年一选的轮值最高议长。此职位虽受到议会的约束，却在虚王无权和议会大权中起到一个微妙的平衡。
    就这样，延续千年的王权统治终于发生了变革，看似人类走向更为民主统治，实则只是暂时缓解那股暗涌到来的时间罢了。
    哈尔缓缓将魂晶柱插入人型机偶里面，那天衣无缝的精密结构再次迅速的运动起来。哈尔再将背后的法阵重新锁上，机偶如同重新焕发生机一般，悠然的活动起四肢的关节。
    “让我想不到的是，当年坐在哥哥对面的那人，居然会是白塔上面的那个人，她这样帮我们两兄弟，哥哥你又会怎么想？”
    身后的机偶已经整理完毕，神情淡然的站在哈尔的身后。
    “这个跨越数十年的计划，就算站在这个高位也还是看不清楚这些年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哈尔无奈的摇头，这一切就好像进入了被人编织好的梦一样，所有的命运，自己都已经无从左右，唯有留待时间去证明当初的选择。
    突然，一根巨大的光柱从远方冲天而起，巨大的声响撼动着大地，连这座浮于半空的建筑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咆哮。
    “看来时间已经到了！”哈尔看着冲击入眼球的光芒，轻轻的呢喃道。
    那天，是他离那位老者最近的时候，她头带面纱站在石阶上面俯视着哈尔。
    “你的哥哥当年也曾经站在这个位置，说出了同样的誓言，今天将轮到你了。”老者平淡的语言留着毋庸置疑的威严，声音回荡在着巨大的空间内。
    “吾欲舍弃真名，化为影子，独自踏上不可见的道路上，允诺以生命换取众人之未来！”往日那魅惑的声音已不在这诡秘的森林回荡，留下的只有如天神之威印刻在大地那深深的伤痕。异端的变数开始影响着日月星辰的轨迹，交织在一起的命运由这一刻开始流转，相遇的火花划破了遥远的天际。
    身穿宝蓝色铠甲的少年来到了这道光柱出现的地方，印入眼帘的裂痕横躺在众人面前，震慑着所有人的神经。裂痕之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面透出阵阵不祥的气息，这是何等的力量才能撕裂大地而成的‘地之伤’。
    周围被波及的地表上面有数股极为不规则的划痕，可以想象刚刚有好几股极为惊人的力量碰撞搅在一起。
    在裂痕的不远处，一块巨石高高隆起，上面钉着一具枯瘦的躯体。只见那花白的头发遮盖住了她曾经美艳的脸庞，突兀的眼睛表达出她生前的不甘的怨恨，而被破开的胸躺还残留着那粘稠而发臭的绿色液体，让在场的人不禁感到恶心。
    少年用那冷漠的眼神看着身前的景象，他缓缓的走向那具躯体，上面似乎有一把熟悉声音呼唤着自己。
    “过来，快过来吧！”
    “你是谁？”切西尔下意识说道。
    这时，一位士官走到他的身后，呼唤着他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少年顿时感觉全身触电般，反射性的握住士官的手腕，那恨厉的眼神让人恐惧。
    “切切西尔长官？”
    切西尔这才晃过神来，松开了士官，那眼神回归平常的淡漠。
    “什么事？”
    士官这才怯怯的递上一把粉色的长剑。“在哪里找到的？”切西尔看到长剑后，紧张的问道。
    士官指了指那边隆起的岩石，想起切西尔刚刚那可怕的眼神，并没有多说什么。
    切西尔缓缓的走到岩石旁边，仔细的观察着岩石上面的纹理，发现这是由人为力量临时造成的。岩石呈金字塔形堆砌着，像是要将某样东西封印在里面，而沿着地上的裂痕看出这股力量是由不远处的森林前方延伸而来。
    突然，刚刚那股声音再次回荡在切西尔的脑海里
    “过来，我的一部分，你快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