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不论苦荞的师叔是否愿意收楚艳为徒，李奇和赵况达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苦荞跟楚艳套近乎，因为这关乎到楚艳的未来，他们也不好从中挑拨。
    现在微博转发完毕，赵况达就不能再让苦荞接着卖好，他担心万一小姑娘受不住吹捧，高兴之下，直接将画作送给苦荞。便开口打断了苦荞想要跟楚艳微博互粉的话，“苦荞老师，我跟李主任都已经拟好竞标价格，现在就差你一个了。”
    话到嘴边，虽然被赵况达拦了一步，又岂有咽回去的道理，所以苦荞接着说，“竞标价格的事情不要慌，我先跟这位楚小友微博互粉一下，说不定再过不久她就要变成我的师妹了。”
    于是苦荞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了关注，楚艳也用楚芳的手机关注了苦荞的微博。此后他们就继续商谈竞拍的事情，而微博上正渐渐掀起的风浪在座却无人得知。
    在三人都表示确定好价格之后，李奇原本还想让服务员拿纸笔来，赵况达却受到苦荞的微博互粉说，“建个微信群吧，输入价格一齐发送，公平公正。”
    将手机拿在手里，一切准备就绪，各自的价格也已经输入完毕，然后由楚艳宣布，“开始。”
    赵况达：30.5万
    李奇：31万
    苦荞：35万
    在四人的一阵手机提示音之后，竞价已经有了结果。而且从价格的相似性来看，三人都给出了合理的价格，胜负也只因为个人的心理差异。
    苦荞出于私人的喜欢，所以过于狂热。赵况达由于投资者的理性价格过于保守。反而是李奇心态比较平稳，所以他的价格是中间数。
    “看来这幅画还是跟李先生有缘。”楚艳将摆在自己面前的画递给李奇。
    李奇也不废话，当即就打算用网银给楚艳转款，最后在楚艳的示意下楚芳报出了自己的银行卡号码。
    收到银行的短信提示之后，恍惚的楚芳还不知道今夕是何夕。李奇却在跟楚艳讨论视频展览的事情，“这是一个当代艺术的混展，十件代表‘年轻人’艺术的作品，规格不算太高。我主要是看中你对材质的运用和网络传播效力。所以我要取得你的授权，然后直接以网络视频的方式播放。”
    楚艳听完李奇的叙述后问道，“给钱吗。”
    李奇沉默了片刻，实在有点搞不懂楚艳这个人了。一方面对比楚艳和楚芳的表现，觉得楚艳似乎对金钱无感，另一方面又张口闭口都在谈钱。不管李奇心里对楚艳有多少腹诽，他还是用歉意的口吻说，“国立美术馆的展出来本就是属于公益的性质，所以对于展出作品，都没有经费预算。”
    虽然李奇的话很委婉，但就连楚芳也知道他说得是美术馆没钱，很光棍的回答。
    楚艳点头表示理解，明白这是扬名的一条路子，便很直爽的说，“授权需要什么手续，我们今天就一起办妥了吧。”
    对此李奇还真的早有准备，从他今天早晨在自己女儿的微博上看到楚艳的视频，还不确定画作的真品是否有瑕疵的情况下，李奇已经决定要用视频作为展品，对于这种不算大型的展出来说，他完全有权利决定展出什么样的作品。
    而楚艳的视频非常的符合展览的主题，‘年轻人’的艺术。楚艳本身就是在年轻不过的人，而视频的传播和扩散也正好代表这年轻人世界的传播途径。
    李奇从取出带来的打印文件给楚艳过目，楚艳看简体字还不太熟练，但是出于对需要签名的东西必须谨慎的习惯，她还是硬着头皮逐字逐句看完了授权书。
    明明不到一千字，过了十来分钟，楚艳才抬头说，“我可以签字了。”
    她这样的行为看在赵况达眼里完全是本末倒置，三十一万块钱像一个不重要的数字一样随意划到帐号上，一份一文不值的授权书却要仔细端详。其实赵况达这样想，也有些嫉妒李奇代表权威，他虽然自负赚的钱在几人中最多，可真正要说到地位和能量，却只能在三人中排到末尾。
    授权书签好之后，苦荞表示如果师叔有回音了，会再跟楚艳联系。赵况达也对楚艳表示，有了新的作品可让他代理或收购，李奇则是邀请楚艳参加展览的开幕仪式。
    此时时间已经逼近十二点，拍卖即将开始，李奇遗憾的说，“可惜邀请函只能一个人入场，开始拍卖之前可是有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可以吃。这次时间比较紧，下次我一定请客。”他笑了笑有接着说，“下次来参加我们美术馆的开幕式，钱是没有，但是可以公费吃喝。”
    楚艳一一应承下来，便跟脚步虚浮的楚芳离开了商贸大厦。
    刚刚离开的楚艳却错过跟那个同样来自异世的灵魂相遇的机会，正巧沈裴也在H城，之前在山里拍戏吗，趁着今天没有安排他的戏份来，来参加拍卖会权且当作休息。
    至于喜欢艺术品的投资商让沈裴当顾问事情，也只能算作人际交往，朋友交流，只要不谈工作的事情也可以算是休息了。
    而走到大厦外面的楚芳，在被正午的太阳晃的睁不开眼睛，直到此时，她才像灵魂回归了，彻底相信自己的账户里有将近四十万块钱，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大笔数字的钱。
    “你，打算怎么花。”就算楚芳注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方圆两米之内的人也对她投来了探究的目光，此地又正好是H市最繁华的地带，方圆两米范围内的人也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
    楚艳对她这种大惊小怪的样子也能理解，就像她自己也同样惊奇这街道人群稠密的繁华景象。因为楚朝绝对找不到这么大片的繁华，即使是在京城地界。
    楚艳先拉着楚芳混入人群，再低声对她说，“这不算什么，你难道没看刚刚那个商场里某些东西的标价吗，这点钱也买不了几件东西。”
    楚芳看着楚艳简直无语了，最后只得对自己无知的妹妹解释道，“那可是是奢侈品。”
    在楚艳的记忆力也有奢侈品的概念，不过那是小说里女主角成堆拥有的东西，搞得楚艳以为那些东西仿佛并不值钱。
    但是在楚艳说买不了几样东西之后，楚芳也彻底的冷静下来了。有些灰心丧气的说，“这点钱在H市也只能买个厨房。”
    楚艳闻着步行街四处飘荡的香气说，“厨房我们先不买，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要紧。你想吃什么。”
    “西湖醋鱼，龙井虾仁，东坡肉，油爆鳝。到这里这么久，连正宗本地菜都没有吃过。”楚芳带着一种愤愤的表情说。
    楚艳的记忆里楚芳似乎经常发布聚餐唱歌的朋友圈，就好奇的问道，“你不是经常参加聚餐吗，怎么还没吃过。”
    楚芳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说，“每次聚餐，不是火锅就是酸菜鱼，再不然就是酸菜鱼火锅，味道又不正宗，辣味就一点点麻味根本就没有，还不如我自己做的好吃。没办法，他们都喜欢吃，我也不能显得不合群。”
    于是中午楚艳跟楚芳在有名的大酒楼点了一大桌菜。好吧，其实是餐具看着吓人，真正的份量也没多少。
    嗜辣的楚芳一边抱怨味道太清淡，一边大口吞咽，楚艳这边虽然动作优雅，但同样吃的很快。品尝着本地菜鲜美的味道，不知不觉桌上的碗碟一扫而空。
    楚芳打了个饱嗝，满脸的饱足。楚艳却还只有五分饱。没办法，修炼内功过快的后遗症，在修炼内功一天后，身体上终于显现出来了，那就是消耗的比别人多，这也是楚艳会被街上食物的香味吸引的原因。
    消耗多吃的自然也多，这还只是开始，越到后来吃的越多，必须要等到功法小成之后才能缓解，依楚艳自己计算，修炼到小成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
    自小生长在皇宫，楚艳从未尝过挨饿的滋味。现在身上也有了一点钱，楚艳觉得自己也同样不会为了吃饭而担忧，就在她让上前准备带她去结账的服务员再上几个自己喜欢的菜时。
    旁桌一个妖娆的女人却满是嫌弃的说了一声，“饿死鬼投胎，土包子进城。”
    不等楚艳作何反应，坐再她对面的男人没有看楚艳他们这边，拍桌子暴躁的对那女人说，“爱吃吃，不吃滚。”
    女人见金主生气，立即不敢造次，乱颤着人造胸部，捏着尖细娇柔的声音说，“明明是你约人家出来吃饭，竟然没有订雅间，让我跟这样的饿死鬼在一个地方吃饭，看到就倒胃口。”她睁着开过眼角的大眼睛看了那男人一眼说，“再说，你舍得让我滚吗。”
    那年纪可以给女人当爹的男人最受不了她发嗲的样子，看也没看楚艳她们这边一眼，就诱哄道，“这都怪张秘书，不知道提前订位置，委屈你了小宝贝儿。”
    楚艳这时已经走到他们的面前，冰冷的声音说，“她不委屈，这位老先生，你恐怕就要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