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天下还有比这更大的罪名吗

    
    昭明淡淡说：
    “王爷不必如此。王姬是王家的血肉，交给王爷已经给王爷增加麻烦了。王爷费了很多心了，朕还有什么责怪的。是她天性如此，不堪教管。由她了。”
    襄王看看昭明，虽说还是像平日一样，斜倚在床榻上，手里拿着竹简，可是神情也有些暗淡。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诛杀王姬，对他还是有点打击的。
    “陛下身体还好些？”襄王问道。
    昭明放下竹简，叹息说：“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会感觉自己老了。是不是朕真的老了些？”
    襄王安慰说道：“哪里是陛下老了？陛下还年轻呢。陛下是心痛。伤心了。陛下明明已经知道王姬的用心，为什么不阻止？还要亲自去试试？”
    昭明叹了一口气，
    “朕是猜到了。朕还是心存几分侥幸。想着她或者不敢，或者犹豫，或者后悔。也许，她会放弃。只要她放弃，朕不会追究的。可是王爷也看到了！那日在赛场上，王姬可能有过分毫的犹豫？有过一点点悔意？杀死自己的父亲，她惟恐事情不成，手段歹毒，用心残忍。让朕寒心呢。”
    襄王说道：“王姬还是年幼，毕竟小时候没有在陛下膝下，心里就和陛下冷些。她不理解陛下的苦心……”
    昭明不愿多讲，摆摆手对蒲棠女御说道：“王爷过来了，给他烫一壶好酒。让他暖暖身子。”
    蒲棠女御说道：“已经在烫着了。这就好了。王爷坐下喝杯酒。”
    襄王是喜欢喝酒。可是这时候哪里有心喝酒。想想也不能犹豫，那个小人这个时候八成已经冻僵了。于是硬着头皮说道：
    “陛下，按道理，臣不应该多讲。可是到了这般时候，臣也不得不讲出来。臣从年轻时候就追随陛下，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几十年下来了，没有这么为难过，来乞求陛下。求陛下看在臣的老面上，放一条命给臣吧。王姬毕竟还小，那真是不懂事啊！”
    昭明愤然开口说道：
    “朕要杀王姬，你们一个个挡着，劝着，怎么都不行；如今王姬要弑君！弑父弑君啊！天下还有比这更大的罪名吗？你们还一个个要求情，要劝阻。这是什么道理啊！”
    襄王说道：
    “陛下不要动怒。王姬罪不可赦。可是不管怎么说，王姬能有今日大错，是臣有错在先。当年王姬年幼，是臣触犯龙颜，把王姬带走的。所以才会被那个玉裳使者偷走。才会如此大胆荒谬，不懂人伦。陛下想想，如果王姬一直在陛下身边，有陛下亲自教导，王姬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说来说去，还不是臣之罪？”
    昭明摆摆手，“王爷歇歇吧。朕体谅王爷之心。朕已经当众宣布了王姬之罪，绝无收回之理。王爷之罪，朕也不追究。王爷好好喝了这壶酒，安心回去吧。”
    襄王看昭明果然不松口，心里更加失落。心想，看来昭明这一次是铁了心了。襄王劝道：
    “陛下，不管怎么说，王姬是龙子龙孙，金枝玉叶。是陛下自己的骨肉。自断筋脉，杀之不祥。陛下果然想断了这个筋脉，还要看看身边的人。外面雪地里还跪了一个，关雎宫里还有王后娘娘。今天晚上死一个小人算什么，只怕明天，王后娘娘就卧病在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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