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臣半壁江山都舍得

    
    襄王知道昭明心疼王后。如果今天须臾死了，莫离必然痛断肝肠，明天一定卧病不起，痛不欲生。
    “王后虽然嘴里不敢给陛下求情，可是那是她的血肉，她不能不爱呀。纵然王姬闯出大祸，那也改变不了母女的情分。陛下一定要杀王姬，那不是在绝王后吗？不是陛下父女之情不在，恐怕伤的是陛下和太子的父子之情，还有和王后的夫妻之情。”
    昭明不言语。
    襄王说道：
    “陛下不管多痛恨王姬，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王姬就是陛下亲生亲养的血肉。当年逆贼昭晖多次谋害陛下，陛下都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何况王姬只是不懂事的孩子，陛下都不肯放过吗？真要绝了王后的心意吗？”
    这个时候，昭和殿外面有动静。女御回禀说：“王后娘娘给陛下送羹汤来了。”
    原来莫离在关雎宫，不敢给须臾求情，心里痛伤惨怛，躺倒在那里几乎不能动弹。后来听扫雪的宫人讲，襄王到昭和殿去了。就知道襄王是来给须臾求情的。
    莫离强撑病体，命人准备羹汤，借口送羹汤，来帮着襄王说情。
    莫离端着羹汤进来，给昭明回禀说：“天气寒冷，臣婢怕陛下的身体受不了，所以做了一点羹汤给陛下暖暖胃。”
    昭明见莫离来了，也不好说什么。襄王接着说道：
    “陛下，当年昭晖公子劝说臣谋反，行大逆之事，曾经许臣半壁江山。臣不敢答应。今日臣破着老脸来求陛下，臣情愿用夏宇国半壁江山，换须臾一条小命。陛下就恩准吧。”
    襄王这话，是向昭明表功。拥立昭明和当年的昆仑太子，襄王是立下大功的。宁可不要半壁江山，也追随昭明。就请昭明看在自己功业的份上，换须臾一条命。
    昭明苦笑了一下。
    这不是有点讽刺吗？
    须臾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是自己要无情斩杀。可是，她的义父却竭尽全力去救她。宁愿拿出自己半壁江山来交换这条命！
    襄王是什么人啊！天下霸主，睥睨群雄！威风赫赫的人物！他对谁手软过？征战四海，杀戮对手，惩治罪犯，没有他下不去手的。如今为了一个小女子，他什么都豁上了。
    一个是王姬亲生的父亲！一个是王姬名义上的义父！襄王为什么对这个王姬这么好！仅仅是因为王姬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女儿？
    昭明无可奈何。他看看襄王，说道：
    “王爷追随朕，功劳显著。几次救驾，力挽狂澜。拥戴朕登基，朕感怀王爷之恩，所以赐封襄王。襄者，助也。当年在金谷园城墙之上，襄王宁可射杀自己的夫人……”
    襄王劝阻说：“这点事情就别提了。臣出于无奈，陛下心里最清楚。”
    昭明点头说：
    “好。朕看在王爷多次立功的份上，不能不给王爷留一个情面。王爷如果想留下王姬的命，朕可以允准。不过，朕有个条件……”
    襄王听昭明这样说，心里一下子有了希望，说道：“陛下什么条件都可以。臣半壁江山都舍得，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昭明点头，说道：
    “这个妖孽罪孽深重，绝无宽恕之理。只是她还年轻，诚如王爷所说，生长山林，不懂礼法，不识伦理。却出身帝王之家，天生美貌绝伦，乃天下所稀。朕就留着这条命，将她赐给王爷做个贴身的妾媵，服侍王爷后半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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