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原来他一直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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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开记忆，苏然似乎许久没有接触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了，他的内心一度被黑暗侵袭，一度找不到光明的出路。当然，现在也一样。
    这是两年来第二次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第一次是被朱达袭击，而这一次？他的记忆还隐隐有些模糊，好像是昨晚，在离开酒吧的时候，他在警车上沉沉睡了过去。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此刻的状态，好了不少。
    他也没有急着起身，而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直到听闻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知道是叶婷来了。
    这女人似乎对高跟鞋情有独钟，在苏然的印象中，就没有看到她穿过其他鞋子。明明拥有如此高挑的身材，还要把自己拔高几分，这让那些三等残废的男人怎么活？
    “感觉怎么样？”今天的叶婷出奇的温柔，她伸过头，和苏然四目相对，眨着晶亮的大眼睛，让他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都说男人很贱，对你又打又骂的时候，你觉得委屈，突然对你好了，心里又是七上八下，仿佛对方在预谋着某种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眼下，苏然就是这种心态。
    他警惕的看着叶婷，下意识的拉了拉身上洗的发白的被子，“好好多了。”
    “干嘛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一抹笑意从叶婷嘴角勾起，这个女人确实有自傲的资本，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另一半。
    可惜了，这朵鲜花，以后也不知道会插在哪堆牛粪上。
    “我警告过你，如果再这样下去，你活不了多久。可是呢，你似乎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叶婷的声音很轻很柔，语气上更是没有一丝责备，可听在苏墨耳中，却让他感觉后背发凉。
    “身体是你自己的，我无权干涉，我只是很好奇，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若不是在怀疑凶手可能针对女性的时候，苏然好意提醒过叶婷，现在她估计也不会这么好说话吧。她在内心试问自己，得到的答案，更多的却是无奈。
    苏然愣了愣，发觉喉咙有些干涩，这是他的心结，也不知道如何说起。他忽然想到一句话，“最好不过余生有你，最坏不过余生都是记忆。”
    或许，只有这句话能够完完整整的诠释吧。
    “当然，我拿你没办法，但是有人能对付你。”叶婷收起笑容，眼中闪过一抹哀色，“我通知你老师了，刚好，他今天也来医院拿药，我让他顺便过来教育教育你。”
    “拿药？老师怎么了？”也没有察觉叶婷怎么会知道他老师是谁，一听到拿药两个字，他就变得紧张。
    陆奇对他来说，亦父亦师，也是除了沈蓉之外，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当然，也不能说其他好友同事不重要，只是相对而言，有轻重比较而已。
    “你自己问他吧。”叶婷顿了顿，起身就要离开，刚走到门口位置，又停了下来，声音幽幽传来，“我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生命，不管如何，至少要为了重视你的人活着。你别多想，我也不喜欢有病人死在我手上，这会给我带来心里创伤的。”
    心理创伤，居然会因为生死有心理创伤？苏然苦笑不已，内心却又有些难受。
    叶婷推门离开，陆奇早已在门口等候，他之所没有立刻进去，为得就是询问苏然的病情。对于叶婷，他很有好感，“叶医生，苏然现在的病情恶化到什么程度了？”
    “很难说，他现在的发病情况已经没有任何征兆了。”
    “会出现幻觉？会失去基本的判断能力吗？还是会出现精神分裂？”如果要说对苏然最了解的人，除了他自己，陆奇应该算一个。
    叶婷含糊其辞，其实想要表达的意思陆奇一清二楚，没有明显的说明方式，才是最糟糕的。
    “不排除这些可能性。”叶婷沉默，叹息道：“你劝劝他吧，所有人都不希望他有事。”
    陆奇点头，脚步有些沉重，他推开房门，喃喃自语，“所有人吗？至少有一个人不希望他活着。”
    当陆奇推开房门，苏然就已经知道老师来了，他手上提着一个白色袋子，上面有市医院的名字，袋子中有一包小针管，还有几瓶注射剂。
    苏然挣扎起身，却被陆奇制止，“你躺着就好。”
    “老师，你的身体？”
    “老毛病了，血糖高点，没什么大碍。”
    陆奇想过无数种方法和方式，想着怎么解开苏然的心结，让他能够面对现实。可最后才发现，当面对他那俊秀的面容，还有那骨子里的倔强，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关于的案例，你看的怎么样了？”讽刺的是，现在也唯有这个罪魁祸首，或许才能激发苏然生存的意志。
    苏然眼中闪过一道恨意，他有些不确定道：“我怀疑就在我身边，一直都在。并且，还掌握了强大的关系网。”
    陆奇点头，脸上如刀刻般的皱纹渐渐舒展开，“有进展就好，有任何需要帮助的，随时可以找老师，或者你师兄，他最近正好比较空闲。”
    “我会的。”
    “希望你真的会。”苏然的心口不一，瞬间被陆奇识破。
    “化钾是属于国家严禁的化学物品，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弄到的，就算在药店购买，也会有清晰的记录。”陆奇突然话锋一转，若有所指的说：
    “有空你可以多留意留意这家医院。还有，那个叶医生很不错。”
    叶医生很不错，苏然莫名的看着陆奇，内心突然闪现过无数个问号，老师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无缘无故扯到了叶婷？
    “我和李昌硕打过招呼，先让你休息一天。”
    “可是老师”
    “没有什么可是的。”苏然话还没说完，直接被陆奇打断，“连基本的尸检都没有完成，还有现场证物都没有检验清楚，你做出的判断根本经不起考究。”
    其实，苏然对于凶手的画像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他确定凶手一定被女人伤害过，并且是在极度付出的前提下被伤害的。而且，从酒吧的杀人案中，他对凶手的年龄也有了基本的判断。
    绝对不会超过40岁，应该在3036岁之间，长相普通，至少是那种丢进人群，就不起眼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