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医院偶遇

    
    南边的医院可是这永新镇最大的医院，也是各种先进设备最齐全的医院。永新镇虽然名义上是“镇”可是背后的经济实力和规模绝对比得上沿海的一些小县。
    燕无双带了许默，一路遮遮掩掩，生怕遇见熟人。厚厚的围巾把整个脸都遮了去。浅绿的厚重帽子遮盖住整个头部，不露一点缝隙。果然是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一路上反而引起更多好奇的目光。
    两人拿了挂号件直奔妇产科，不愿在楼下多呆一刻。
    古老的法式建筑，安详静雅。二楼的走廊里，三三两两的人过来过往。细微的清风透过窗外的法式梧桐慢慢地溜了进来，清爽不已。
    “你好，请问陈秋贤医生在吗？”燕无双睁着双大眼睛，挤向二楼的护士室。陈秋贤医生可是院里出了名的帅哥，年轻的女护士对他可是垂涎三尺。眼见不明身份的外人来寻人可是没了好心情。
    “去去去，哪里来的丫头在这捣乱。陈医生正忙呢。没空招惹你。”胖胖的护士长，一脸的福相，头上写着“已婚妇女”四个大字。
    燕无双拿了挂号件，声音比之前小了几分。“我是来找陈医生看病的，请问他在哪里啊？”
    听说是看病，胖女人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尽是嘲讽。隔了好一会，慢慢地伸了那胖手，“拿挂号件给我看看。”
    燕无双只得乖乖地交了上去。
    胖女人看了那挂号件一眼，再看了看燕无双，狠狠地丢下一句话“等一会。”
    许默不知道燕无双究竟跟那护士长说了什么，她站的远，一个字都没听着。只是看见那护士长拿了张纸恶狠狠地朝三楼走去。
    燕无双拉了她一屁股坐在了走廊的长凳上。护士长去叫人说明还是有希望，也说明这会他并没有病人要照看。
    许默满身疑问，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全身起鸡皮疙瘩。“你怎么啦？用这种眼神看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许默笑了笑，转过身不再盯着她，“有你真好。”
    她是真心的，真心的觉得有她真好。来到这个世界，除了爸爸妈妈外，她算是她最亲近的人了。虽然之前的李梦雅待她也好，可总觉得哪里不对。李梦雅给她的感觉没有燕无双来的亲近和自然。
    胖女人的办事效率还真快，不一会就见她拿了挂号件快步地走了下来。虽然看起来极其的不乐意却还是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喂，那边那两位，”她指了指许默，“你们可以上去了。322室。”
    燕无双闻言朝她笑了笑，点头表示感谢。胖女人倒是挺好奇她俩的身份，她只不过向陈医生描述了女孩的长相，陈医生的脸上就像看到猎物般的兴奋，还催她赶紧叫人上来。这两人怕是跟陈医生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吧。她得打听打听。
    322室，陈秋贤一身白色制服，一副黑框眼镜的打扮，拿了报纸边看边等她俩的到来。说实在话他也好久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小精灵了。可是只要一想起她那调皮捣蛋劲他还是乐个不停。这么多年，也只有小精灵懂他的一切。
    “哥哥。”调皮的声音响起。他抬起头，眼前多了张靓丽的脸庞。两只眼睛像是镶在那精致的脸庞上不停地眨呀眨。水汪汪地好生可爱。
    陈秋贤把那报纸一丢，霍地站了起来。伸出的双手在看到她身后的许默后猛地打住，他本来可是想抱抱她的。他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样子。“你这没良心的，怎么现在才想到哥哥我，去哪疯了，都找不到你的人影？”
    燕无双看他的脸色发现他并无半点埋怨之意也就放下了心里的戒备。半年前自己不告而别，他该是有多担心和着急啊。可贪玩的自己硬是没给他半点讯息。如今自己厚着脸皮来找他，只希望他不要怪罪就好。
    “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我没去哪疯。我在姐姐家住啊。”说完拉了身后的许默，让他好好地注意她的存在。
    陈秋贤压根就对许默没兴趣，虽然在他看来这女子还算长的不错。可他毕竟是经历过生活之人，知道燕无双肯定没那么简单地就介绍他俩认识。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他转身坐下，拿起测量仪，在她眼前晃了晃。燕无双看了看许默，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许默见这架势，知道她开不了口，索性自己来说个明白。
    “陈医生，我想请你帮我检查下，看看是否怀孕了。”
    陈秋贤看着眼前的女子，脸上的表情甚是奇怪，好似看见了外星人般。“你这样直白的女子我还是头次见到。”
    “那你帮还是不帮呢？”许默莞尔，这医生可比她见过的医生要亲切的多。
    “既然是小精灵的姐姐，我岂有不帮的道理。不过我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他这么问也算是当面给了她难堪。燕无双顿时黑了整张脸。“你要是不帮就算了，有必要问这么难堪的话题吗？”
    陈秋贤笑了笑，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许默。许默毫无羞涩之意。一字一顿，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汪家少爷。”
    果然跟他想像中的一样，豪门的恩怨情仇永远是一部精彩的舞台剧。
    他停了停，朝她正式开口。“这件事我要是泄露半个字我自动脱了这医袍。”
    陈秋贤拉了后面的帘子，示意许默进去。自个戴了手套和口罩拿起装备也跟了进去。只剩下燕无双在那空荡荡的房子里。
    燕无双实在是太无聊了，无聊到坐在陈秋贤的位置上哈欠连连。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他们仍旧没有出来的迹象。
    她百般无聊，只得看报打发时间。
    “医生，你帮我看看行吗？我排了好久的对终于轮到我了。”李梦雅一身贵妇打扮，战战兢兢地开口。
    燕无双从报纸下探出头，笑眯眯地望着她。“姑娘，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医生，医生在里面呢。”
    “你不是医生？”李梦雅有点惊讶，在这样的地方一个小女孩居然坐在医生的位置上若无其事地玩耍。
    里间传来陈秋贤的声音，洪亮有力却有股说不出的悲伤。“你确实怀孕了。孩子两个月了。”
    稍稍静默后是一阵悦耳的女声，“谢谢陈医生。”
    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的熟悉。像是梅梅的。
    她站起身，想朝里走去。燕无双见这情景，怕她打扰了里面的杜梅桂，猛地起身，伸手揽了她。“喂，我说这位姑娘，没有允许是不能进里面的。”
    李梦雅笑了笑，一脸的羞愧，“不好意识，我刚刚听见里面的谈话声，像是我的一位故人。所以想进去看看。真不好意识。”
    正说话间，里面的帘子被拉开，陈秋贤和许默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李梦雅抬头一看，差点吓坏。那不是梅梅是谁。
    “梅梅，你怀孕啦？”许默再怎么样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一脸的诧异和无奈。迟迟开不了口。
    燕无双偷偷地瞄了李梦雅两眼，这情形，怕是这姑娘和梅梅认识。她快速走到许默旁边，握了她的手。“姐姐，这位是？”
    “姐姐？”梅梅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她怎么不知道。“梅梅，这位是？”
    许默叹了口气，事情比预想中的还难办。她指了指身边的燕无双，“这是无双，我母亲的远房亲戚。”随后指了指李梦雅，对着无双说道，“这是如云，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如云。”
    如云？她就是如云？燕无双的眼里换了种色彩，她真没想到这姑娘居然是如云。
    李梦雅也没想到她居然怀孕了。现在还处在惊讶中。她实在是想象不出如此传统如此温文尔雅的她怎么会在婚前失了贞。
    许默可是害怕这种眼光，忙拉了燕无双离开，匆匆忙忙，连招呼都忘了打。
    李梦雅惊讶不已，却又不好再开口询问什么。待她们走远，脸上已恢复平静。
    “医生，刚刚那位病人除了怀孕外还有什么症状吗？”陈秋贤一向注重客人的隐私，他可不愿透露病人的一丝一毫。
    “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不便透露。”“那请问她丈夫有陪她来吗？”她还不死心。
    “您刚刚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还有疑问？”陈秋贤坐在座位上，拿出听诊器，瞧她的眼神已经改变大半。
    李梦雅见状只得悻悻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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