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陆莫笙，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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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部一阵紧缩，巨大的疼痛让我站不直，我瞬间就沁出了一身冷汗。这样的痛感来的太突然，又太强烈，短短半分钟，我就已经意识不清了。脑海中最后盘旋的那句话，就是医生说，他们已经尽力了。
    四周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躺在无影灯下的那一刻，我多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之后，没有陆莫笙，没有厉皓廷，我还是维多利亚的秦若，什么都不曾改变。
    睁开眼时，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我第一时间伸手抚上了腹部的位置，那里空落落的一片，什么都没了。
    “秦若。”
    厉皓廷的声音传来，我却没有太过惊讶，平静的连我自己的都感到惊讶。
    “秦若。”厉皓廷又喊了我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我望向他，看到厉皓廷的脸上蓄满了胡渣，眼窝也有些青紫。我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小腹的地方一阵阵的抽痛，像是在提醒我曾经怀过一个孩子。
    “陆莫笙的遗体在哪里。”这是我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厉皓廷沉默了很久，才回答，“被他的手下带走了。”
    “什么时候下葬。”
    “下周二。”
    “嗯。”
    我配合医生的治疗，按时打针，吃药，做各项检查，在之后的几天里，厉皓廷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周六的时候，我拆了线，周日就出院了。厉皓廷把我接回了家里，我没有拒绝，如今我也确实需要人照顾，五个月大的孩子没有了，又动了一次手术，不管厉皓廷怎么给我补身体，我还是瘦了一大圈。
    陆莫笙下葬的这天，我很早就起来了，我穿了一条黑色的裙子，在厉皓廷助理的陪同下出了门。来的人，除了占南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我没有去过问，只是在占南的带领下，到了陆莫笙的墓前。
    陆莫笙的墓碑做的很简单，除了他的名字之外，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像极了陆莫笙的性格，他怕是觉得照片太麻烦吧。
    我转头对着占南说道，“能不能让我单独和他待一会。”
    占南点了点头，带着人离开了。
    我蹲下身，轻抚着墓碑，这上面不平坦的触感刺激着我的皮肤，我还是没有忍住，兀自的流着眼泪。我以为，我可以控制住的。
    “陆莫笙，我恨你。”
    陆莫笙，你是我见过最不负责的男人，几次三番玩弄我的感情，从来不把心里的话告诉我，一边说着爱我，一边又拒我于千里之外，跟你在一起，真的很累。
    我没有太过悲伤，因为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总不能去死，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所以我只能苟活着。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让自己这样深陷下去。
    我问过占南，罗靳衍去了哪里，他说已经离开了，我没有再追究下去的必要，既然陆莫笙已经死了，就算找罗靳衍来偿命又能怎么样，陆莫笙一样活不过来。
    在陆莫笙下葬后的一个多月，占南来厉皓廷的家里找到了我。他提起了陆莫笙给我的那个U盘，因为我随时都带在身边，便拿出来给了他。
    “我打开过这个U盘，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占南接过U盘，把他拆了开来，里面有两张芯片，他丢掉一张，将另一张插到电脑里，打开了文件夹。
    所以，外面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陆莫笙确实放了东西在我身上，只是我一直不知道罢了。占南把这些数据打开给我看，却没有厉皓廷所说的关于其他公司的账目，或者一些隐形的数据，更没有什么把柄之类的文件。这些资料，全都是有关于陆莫笙在海城运营的那家公司，盛天实业。
    我问道，“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些东西。”
    占南说，“秦小姐，陆先生名下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全都在这份资料里，港城那里除了两栋别墅之外，已经没有任何资产了，而且那两栋别墅已经转到了秦小姐名下，剩余的，就是盛天实业的股份。公司是以股份制成立，初始资金两亿六千万，陆先生持股百分之七十，现在也都已经转到了秦小姐的名下。”
    我木讷的听着这一切，看着占南递给我的公证材料，这些转让的委托，早就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公证好了。
    我调笑着说道，“这算什么？陆莫笙给我的遗产吗？不好意思，我让他失望了，这个孩子我没能保住，所以，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我心里隐隐有些作痛，但我极力的克制这种翻涌的情绪，陆莫笙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一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在他看来，这些钱确实可以让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只是，他太小看我秦若了，我是不会要这些钱的。
    我把文件丢给占南，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走吧，把这些东西带走，你是陆莫笙的亲信，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东西，我不会要的。”
    占南显得有些为难，他解释道，“秦小姐，这就是陆先生的意思。”
    “你也说了，这是陆莫笙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如果你不处理，那我就把这些钱全都捐了。”
    “秦小姐。”
    我打断他，“你走吧。”
    占南离开了，那份文件和U盘还是留了下来，我没有再去动过他，任由这些废纸铺满书桌。
    这段时间总是睡不着，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喝酒的习惯，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情绪放松一点。我坐在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夜灯，穿着睡衣窝在沙发里，端着一杯红酒兀自的发着呆。
    不知不觉喝了大半瓶的红酒，厉皓廷家里的酒被我喝了很多，不知道他会不会心疼。我轻笑着，又端起酒杯喝完了。
    听到脚步声，不出意外，应该是厉皓廷回来了。我没有去理会他，弯下腰从茶几上拿起酒瓶倒酒，我刚拔开酒塞，手腕就被抓住，厉皓廷站在我的面前，脸上带着十足的怒意。
    “秦若，你够了，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我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小声说道，“嗯，再过两个小时吧，再过两个小时我就胡闹完了，我就去睡觉。”
    说着，我掰开厉皓廷抓着我的手，又一次的拿起酒瓶。这一次，他却没有让着我，他从我手里夺过酒瓶，用力的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我着实被吓到了，四周太安静，这样的巨响显得格外突兀。
    我仰头望着他，厉皓廷的胸膛在剧烈的起伏着，他愤愤的望着我，没有说话。
    我笑道，“怎么了，心疼你的酒吗？我赔给你就是了，多少钱。”
    厉皓廷恼了，他怒气冲冲的走到一旁，打开了客厅里所有的灯，突然间，强烈的光线刺激着我的眼球，我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眼睑。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整天浑浑噩噩的，怎么了，陆莫笙死了，你就不过了吗？你要么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把过去的事情全都忘了，要么就给我振作起来，不要再每天醉生梦死的，秦若，你不该这样的。”
    我冷哼了一声，如今听到陆莫笙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心里更多的是嘲笑。我难道没有试过振作起来吗，我以为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也以为自己可以坚强，是他陆莫笙选择离开，关我什么事。可是每到夜里，只要闭上眼睛，周围全都是他的影子，就连空气中都是淡淡烟味，我能怎么办。
    我看着碎在地上的酒瓶，怔怔的出神，许久之后，我站起身，朝着餐厅走去，试图再去重新拿一瓶酒。
    我刚走了两步，厉皓廷就用力的抓住我的手臂，他的力道很大，抓的我生疼。我不悦的望着他，冷声说道，“你放开。”
    “秦若。”他大声的吼了一句，音量足以震碎我的耳膜。
    “你放开我。”
    厉皓廷没有松手，他耐着性子说道，“秦若，你能不能清醒一点，陆莫笙已经死了，这是事实，我知道你很难过，但请你不要折磨自己，你知道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我嗤笑道，“怎么，我很难看吗？是不是像鬼？”我刻意凑近了厉皓廷，换来他愁眉紧锁，我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厉皓廷，你又不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管我，如果你觉得我碍事，那我就搬出去，离你远远的，那你就不用每天看到我就心烦意乱了。”
    厉皓廷看着我，他的眼神有些可怕，至少，我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突然间，他贴向我，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将我拦腰抱起，几步走到沙发的位置，把我扔在了上面。
    一时间天旋地转，我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最近的生活作息更是让我虚弱到了极点，厉皓廷几下就扯开我的衣服，我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他匍匐在我的颈间，亲吻着我的脸颊。我甚至能听到厉皓廷粗重的呼吸。
    这一刻，我真的慌了，我拼命的捶打着他的肩膀，双脚也在胡乱的踢着，但厉皓廷很轻易的就抓住我的脚踝，他扯开我的睡裤上的腰带，几下就脱了下来。我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冷的我浑身颤抖。
    厉皓廷有转而来撕扯我的上衣，他拉开我的衣襟露出内衣。我开始嘶吼，大声的叫嚷道，“厉皓廷，你疯了，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