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事与愿违

    
    第四三章事与愿违
    ‘中国选手，ＸｉａｏＭａｎ ＧＵ、Ｙｉ ＷＡＮＧ，自由滑后的得分是。’
    ‘技术分：６８．３９，节目内容分：６８．４９。自由滑总分：１３６．８８，Ｒａｎｋ：１。’
    ‘ｗｏｗ！’
    ‘おめでとう，つよしくん！’（ｏ ｍｅ ｄｅ ｔｏｕ，Ｔａｋｅｓｈｉ ｋｕｎ，恭喜你，毅君。）
    ‘つよしくん！’（Ｔａｋｅｓｈｉ ｋｕｎ）
    ‘おめでとう！！’（ｏ ｍｅ ｄｅ ｔｏｕ）
    ‘呀啊啊啊啊——’
    哗哗哗哗哗。
    贝多芬《升Ｃ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落下，顾小满、王毅执行完最后一个技术动作，前内螺旋线将整套自由滑成功收尾，站在冰场正中感谢过现场观众坐进等分区，迎来了自己本届世青赛自由滑的成绩。
    节目内容分６８．４９分，在双人滑新规则上限８０分的情况下，足以见到打分裁判员对他俩的认可。
    技术分６８．３９分则更加惊人，这可是青年组十一个技术动作滑出来的成绩，放到成年组加上最后一个第五组托举，两人能够取得怎样的分数已经能够想象。
    对了，去年世锦赛冠军自由滑总分多少来着。
    王国武回忆。
    １４５．６７分？两个孩子冒头露脸这样快会不会不太好，初次登上国际赛场迅速获得打分裁判认可虽然是件好事，但希望他们能够经受住随之而来的压力。
    花样滑冰这项运动国内基础薄弱，非世锦赛、冬季奥运会基本没观众关注，系统内、国外这两个圈子可不这样。
    这届世青赛冠军拿下了，下届世青赛或者青年组大奖赛也能保证高分的话，绝对会引起上头大佬跟媒体的注意。
    什么加些担子，自主培养出来的双人滑新秀，等等等等烦心事不要太糟心。为了以防万一，他一定要提前给两个孩子搞好心理建设，省的他们被人带上岔路。
    “……走吧，这分数马马虎虎，估计也是打分裁判员看你俩年轻，含着鼓励性质，你俩可别当真了。小心哪次表现稍有问题，迎来当头棒喝。”
    收回看向赛场大屏幕的视线，王国武整理好心情立刻展开行动，一边从等分席上站起前头领路往后场走，一边对跟在身边的两位弟子教导道。
    “还有小满，前内螺旋线的老毛病还没有彻底改掉，身体姿态还是有些高。叫你绕滑时保持低身位，不是让你脖子后仰头发扫冰，是让你把身体线条拉长，腰胯肩膀低过王毅保持规尺姿态的膝盖。”
    “那样做才能帮助王毅保证螺旋线的滑行速度，不至于越滑越慢手臂弯曲动作变形。还有一点，螺旋线结束时，前内刃或者后外刃的用刃必须保持到滑出后。青年组时期打分裁判抓的不严，到了成年组你俩再看。”
    一人说两人听，一路回到后场准备区，最后一组第二对上场的俄罗斯组合，单跳失误引发一波惋惜的哀叹，顾小满、王毅脱掉冰鞋与看过来的刘培、刘亮打了声招呼没有去打扰他俩，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通过后场实时屏幕看比赛与自己刚才的表现做对比，去掉对手们的缺点放大优点，汲取着自己成长需要的养分。
    在这个过程中，像是顾小满就发现，自己在滑行时的身体姿态，可以适当再放松一些，没必要时刻绷着那股劲儿。王毅就发现，自己在执行托举时，把顾小满托起放下时的花样还是有些少，不像俄罗斯组合的男伴儿执行托举时，充分运用了头顶、背后、肩上、等等姿态跟空间。
    除此之外，再详细回忆过自己自由滑的表现后他还发觉，就算他的表演比其他男伴儿更好些，跟顾小满相比进入角色的速度依然有些慢。
    或许裁判跟观众不会太苛求，男运动员衬托女运动员的表现，但他既然费了那么大劲儿提升自己的表现就不想止步不前。被动承受，整个职业生涯都被顾小满影响带动，哪有两人旗鼓相当激情四射来的好。
    以前没有其他男运动员做到他才更要做到。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快确定自己的特色，确定自己顶级双人滑男伴的定位。
    ‘俄罗斯组合，达丽雅·卡巴耶娃、安德烈·列赫科夫，自由滑后的成绩是。’
    ‘技术分：６５．９９，节目内容分：６７．７７，自由滑总分：１３３．７６，Ｒａｎｋ：２。’
    哗哗哗哗哗。
    四分钟，第二对上场的俄罗斯组合完成比赛分数确定，短节目排在第四位的德国组合接上，维瓦尔第名篇《四季：冬》奏响。
    后场准备区内，刘培刘亮跟着教练员的脚步走进运动员通道准备上场比赛。整理总结完自己优缺点的王毅目送朋友离去，探手拿过行李包取出一板黑巧克力拆开，掰了一半递给望着运动员通道神情莫名的顾小满，不用问都知道自己的搭档在思考些什么。
    师徒关系，刘培、刘亮跟他们教练时隐时现的心结矛盾。嗯……希望不会有爆发出来的一天吧。
    真爆发了，教练和刘亮可能没事儿，性格比较敏感的刘培肯定会很难过。
    因为发育跟技术问题，她一直觉得自己影响了刘亮的前途，影响了教练、花样滑冰队上级对他们这对组合前途的看法。
    比赛成绩过得去的时候还好说，一旦哪次状态起伏没有稳住，随之而来的压力，很可就会导致她情绪崩溃。
    “呜！好苦！”
    “嗯，确实挺苦，可可固形物含量超过９３％，虽然没有一般巧克力好吃，但对身体更健康，吃了也不会发胖。”
    “呜——我，我不是说这个。”
    数年下来，王毅投食自己接受早已成为习惯。顾小满接过这次的巧克力想都没想，瞄了一眼王国武的方向掰了一块儿塞进嘴里，五秒不到眉毛皱在了一起。
    下意识抱怨了一声，紧随其后听见王毅的科普，她没好气的瞪过去。
    结果发现，给自己巧克力的罪魁祸首，也没顶住手上‘宝贝’的攻击皱着眉头嚼嚼嚼，大有一副赶紧把这些东西吃完，早死早超生的既视感。
    心情莫名变好，放下了对刘培的担忧，顾小满低头看着手上硬邦邦的巧克力，眨了眨眼掰下两小块儿余下的塞回王毅手里。
    惊奇地发现往日天塌不惊的好搭档眉毛颤了颤，咽下嘴里的黑巧克力后，盯着手里的东西发了一会儿呆。
    而后，竟然学着她的做法，掰下来两块留给自己，剩下的九成送给了十几米外，正在跟将军肚花样滑冰队工作人员说着什么的亲叔叔王国武。
    返回时刚冲她点了点头，一声惊呼就从某不知道姓名，前衣服架子，现特色食物粉碎机，将军肚花样滑冰工作人员口中发出。
    王国武，吃，开什么玩笑？！跟王毅住在一块儿，巧克力包裹都是他签收的人会重蹈覆辙？简直呵呵呵。
    ‘……德国组合，安娜·西格蒙德、德里克·诺维茨基，自由滑后的成绩是。’
    “轮到培培跟刘亮了，希望他俩能顺利完成节目吧。”
    一段小插曲过后，实时画面切换，顾小满、王毅注意力迅速转移，前场镜头对准双人滑决赛倒数第二对上场的组合，决定他们本届世青赛名次的时刻来临。
    短暂的等待后，宣告员报出技术分：６６．５４，节目内容分：６５．７１，自由滑总分：１３２．２５，Ｒａｎｋ：３这组数据，将德国组合推到了本届世青赛领奖台的最边沿。
    最终能不能站住，成功夺得一枚珍贵的世青赛铜牌，还要看已经站上冰场，隔着半人高挡板墙，听教练说着什么的刘培、刘亮自由滑的表现。
    只是这可能么，刘培、刘亮可是获得过多届世青赛冠军，除非比赛中状态出现剧烈波动影响到发挥，要不然根本不用想。
    参考两人以往的比赛经历，还从来没有大崩过，相信这一次也——
    ‘哇哦！！！’
    思绪交织，比赛开始。
    《胡桃夹子》音乐响起，简单的亮相结束第一个技术动作撵转三周来临，刘亮将刘培抛举过肩刘培收紧身体开始旋转，结果却不顺利。
    伴随着一声惊呼，被刘亮抛起的刘培撵转到第二周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她收紧的身体突然散开，受力面积增大，极速从空中坠下。
    万幸刘亮眼疾手快将她接住没让她掉到冰上，但猛然落下的身体重量突然加在刘亮肩头，他的肩膀、胳膊又怎么可能受得了。
    之后的几分钟里，或许正是受此影响，两人的表现，单跳、旋转、接续步还好说，抛跳、托举、螺旋线全都大失水准，不光高度不够，完成的还相当吃力。
    看的前场观众、打分裁判不住摇头，更是看得后场绝大部分运动员叹息不已。
    特别是对双人滑男运动员职责了如指掌的男伴们，更是对刘亮那种手臂肌肉明明已经受伤了，却因为在比赛不得不继续使力，加重伤势的痛苦跟无奈感同身受。
    具体心情。
    哎。
    希望他比赛结束后及时治疗，能够尽快恢复健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