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亲兄弟

    
    第七十五章亲兄弟
    反复练习，不断根据吉恩·詹金斯的要求，在不同的情绪中转换尝试，王国文到来后，王毅、顾小满生活的主旋律依旧是训练、训练、训练。
    一晃七天时间过去，头一次长时间陪在儿子身旁的慈爱老父亲发现。啊，原来运动员的生活这么辛苦，原来我儿子和他的女搭档这么辛苦。外头明明临近圣诞节，蒙特利尔市大小广场不断举行着圣诞集会他们没有去，市政厅组织的圣诞大游＿行他们也没有去，每天每天不是在训练，就是吃饭睡觉在去训练的路上。
    这怎么行。
    大好的青春怎么可以这么无聊？难怪他那个不靠谱的弟弟会在回国前，拿两个孩子的事情撩拨他来到这里。实在是这俩孩子太过刻苦说训练就训练，绝对不会被其它事情分心。
    这种性格和认真专注的态度好是挺好的，但是看在他们这些做家长的人眼里，时间长了不见孩子‘偷懒’难免有些不落忍。
    心里就算再清楚，孩子身为职业运动员艰苦训练理所应当，依旧难免替他们单调乏味的生活可惜，依旧难免想要在他们结束训练的短暂时间里丰富一下他们枯燥的生活，帮助他们的神经跟身体同时放松下来。
    “……你们看这棵怎么样？三米五，正好放在客厅中间，补充一下客厅挑高。没意见？那行，就这么决定了。”
    “Ｈｅｙ，老乔治我们选这棵圣诞树。不不不，不需要锯断，请帮我连带根系完整的挖出来。过完圣诞节，我跟孩子打算把它移栽到屋子后院。”
    蒙特利尔市当地时间，２００９年１２月１９号星期六，小雪。顾小满、王毅、王国文顶着零下十五度左右的低温，驱车来到郊区附近的‘乔治与查理农场’选购圣诞树，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平安夜做准备。
    挑挑捡捡，选好此行主要目标冷杉树，顾小满帮王毅拍了拍肩膀上的积雪，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农场四周一望无际的常青树。耳朵听着王国文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与农场主夫夫交谈，从头到尾就听懂了一句话，那个一头白发长的很英俊的老头称赞，这个想法真是太明治太值得称赞了，这个世界需要更多像你一样注重环境保护，热爱大自然的人。
    之后，嗯，叽里咕噜的法语成功将她绕晕她也索性不听，开始思考另外一个问题。圣诞节马上到了，１２月１２号她过十九岁生日的时候，王毅送了她一对与去年项链同品牌的钻石耳钉，初次见面的王国文送了她一整套价值不菲，除戒指外的珍珠饰品，圣诞礼物她该怎么选择怎么回礼。
    王毅的生日礼物她上个月已经送过了不需要补送，圣诞节的礼物也很好选择主要是他的父亲。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确定，这个中年男人掌握的财富恐怕很恐怖，这个世界上该见识的东西几乎全都见识过了想要什么都不缺，真真是难住她了。
    “想什么呢？”
    “你爸的圣诞礼物。”
    思考之中肩膀一重，王毅帮顾小满拍掉领子上的雪花时关心了一句，顾小满没有犹豫直接回答，视线从远处跟农场主完成后续交易的王国文身上，转到了身边的王毅身上。
    “知道不？你爸这几天跟你的谈话吓死我了，什么国富银行、联美银行并购，当我不知道你家很有钱啊？实话告诉你，刚认识你没多久，我就通过你日常的生活习惯确定这一点了。”
    “所以？”
    “所以，能不能麻烦你给你爸说，以后教你投资技巧，给你分析各种案例的时候能不能去书房？能不能让他别用这种方式考验我，我现在确实穷但以后绝对会很有钱。还有，能不能请你透露一下你爸喜欢什么东西，圣诞礼物我应该送他什么？别笑，你爸是长辈，送给我的礼物再贵我也不准备等价还回去也还不起。心意，主要是表达一下心意懂不懂？”
    “呵，懂，当然懂。”
    听着顾小满有些伤神无奈的抱怨王毅淡淡一笑，注意到农场雇员已经把他们选中的圣诞树从土里挖出来往车顶上固定，伸出胳膊自然而然揽住顾小满的肩膀往过走时，同样感觉他爸最近几天干的事情有些过分。
    或许真应该跟他好好谈谈，提醒他不要着急，不要想着在十几天内确定需很多年才能确定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还想对他说，请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以及分辨人心的能力。通过这么多年的观察跟了解他确定，他身边的女人顾小满，从外形到性格都很优秀，都很值得期待跟信任，不是那种轻易会被环境改变了性格，失去自我还有底线的人。
    思索回忆走到车边，顶风冒雪将圣诞树运回布罗萨德Ｌ区家里，摆放在客厅中央填充空间。十二月十九号过去二十号到来，三人抓紧星期天杀到市区艺术广场圣诞集市游览加购物，装了半车厢各色装饰物妆点圣诞树，二十一号、二十二号、二十三号，最后训练了三天时间后，迎来了人生中首个在加拿大开启的圣诞节。
    二十四号上午，难得获得一段假期，顾小满、王毅完成晨练赶到距离住处最近的Ｑｕａｒｔｉｅｒ Ｄｉｘ３０商业区，选礼物补充生活必需品返回家里，一人主厨一人打下手准备晚上的平安夜大餐。
    洗菜、炖汤、烤火鸡、心无旁骛，直到接到王国武从国内打来的电话才意识到，王国文的到来，繁重的训练课程，接踵而至的圣诞节让他们忽略了一件事，花样滑冰队队友加朋友刘培、刘亮，ＩＳＵ国际滑联大奖赛总决赛之旅早就结束，他们却沉浸在自己繁忙却充实的生活中，忘记关心朋友的比赛成绩。
    这怎么可以？
    回忆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训练忙，生活忙，王国文的到来注意力被转移，他们忘记这件事如果还算情有可原。那么不知道在国内忙些什么的王国武王教练，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他们比赛结果简直就是罪无可恕。
    什么？
    刘培、刘亮没脸让他说？怎么可能没脸让他说？！
    第一次闯进成年组大奖赛总决赛就获得了第四名，明明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吧。
    “……好好好，教练我不对，教练我的错，你俩忘记关心朋友一点儿错没有。”
    好心好意圣诞节打来一记国际长途关心弟子训练生活情况，却被数落了一顿的王国武哀叹。
    “谁说我们一点儿错没有？接到教练你马后炮的电话，王毅现在正在给刘培、刘亮打电话道歉。”
    厨房内，顾小满耳朵肩膀夹着王毅送给她的圣诞礼物智能手机，一边切菜一边跟电话那头没个正行的王国武通话，顺便吐槽他最近一段时间令人发指的行为。
    “教练，我发现你的性格跟王毅的父亲就是两个极端。你过于外向，王毅父亲过于闷……”
    “闷骚。”
    “咳！才不是闷骚，我想说的是过于含蓄！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天，要不是你俩长得一模一样，我真的很难相信你俩会是亲兄弟。王毅不喜欢说话的习惯，我现在也知道是怎么养成的了。”
    “哈哈，小满～”
    听到顾小满的抱怨，电话另一头的王国武莫名奇妙的笑。
    “别笑。”
    已经非常了解自家教练性格的顾小满强调。
    “除了这次刘培、刘亮的事情，教练你离开加拿大时明明知道王毅的父亲要来，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
    哒哒哒哒哒，她拿刀切菜。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心里多慌张，教练你难道很想看到自己心爱的徒弟，在王毅父亲面前犯错出丑吗？”
    哒哒哒哒哒。
    “万幸王毅提前一天让我多准备了一些牛排，要不然我难道煮通心粉给王毅的爸爸吃？教练，鉴于你的行为，你必须补偿我，必须告诉我你大哥喜欢吃什么。对了，千万不要学王毅似的告诉我，他父亲吃什么都行不挑嘴我不相信。我……”
    “小满，你跟王毅中午买回来的火鸡就不错，我还喜欢吃芦笋，三文鱼、鲑鱼子、惠灵顿牛排、烤鸭和川菜。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抽烟，最常喝的饮料是黑咖啡。嗯，挂在嘴边儿，日常吃的就是这么多，其它喜好等我在书房写张清单列给你。”
    顾小满：？？！！
    “哈哈哈，不行了，乐死我了哥，合作愉快～”
    ｂｙ，远在中国，成功戏弄了女徒弟一把，笑的欢畅的王国武。
    “嗯。”
    ｂｙ，身处布罗萨德Ｌ区家里地下一层书房工作之余听电话，刺啦一声撕下一张便签纸开始书写的王国文。
    砰！
    嘟——
    ｂｙ，忘记手机多人通话功能，狠狠被双胞胎兄弟坑了一把，狠狠将菜刀剁进木质案板，同时挂断电话的悲情女主角顾小满。
    “小满怎么了么？我在客厅听见……”
    “王毅！我确定了！”
    呼吸急促，周身气焰翻滚升腾，刚才那个瞬间，意识到王国文也在电话另一头，心跳从每分钟四十八下激增到一百三十多下的顾小满，刷的一下甩出一记眼刀，扎进闻声赶来查看情况的王毅胸口表情狰狞。
    “教练狡猾！你爸闷骚！他俩不愧是亲兄弟！话少？不不不，我看是人狠话不多，一肚子鬼主意才对！你千万不能学他！”
    王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