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再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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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从岳母新院子出来之后，他先送她回家，那姐妹俩还在家等着呢。
    他俩进屋，大女儿、小女儿一边一个扶着他坐到外间炕上，小女儿忙着给他沏茶。
    大女儿问他见到马有山了没，他就把晚上的情况说了一遍。姐妹俩听了心里都踏实了许多。
    大女儿说谢谢姐夫，小女儿说姐夫真有本事，而且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放光。岳母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笑。
    平日里，马果林很少来他们家。今天，他还有些不想走了。她们也有点舍不得他走。这种微妙变化，虽然都在心里，但各自都能感觉得到。
    第二天，生产队继续分口粮，马果林亲自主持。昨天没分到粮食的今天早早就来了，昨天分过粮食的今天也都过来凑热闹。这口粮分配毕竟是生产队一年里的大事。
    马果林先把庞瑞林两口子、庞瑞林表弟和那几个小伙子的口粮分给了。虽然庞瑞林老婆还没来，好像还没结婚，但户口在，口粮就在。庞瑞林表弟和那几个小伙子帮着把粮食拉回家。
    下午，马果林又把庞瑞林表弟叫过来，说是要给他分户划宅基地，问他想划到哪里？
    表弟听了好激动，他说就划到表哥庞瑞林西侧，那块地他们早就看好了，土质不肥，别人不会争，但他们兄弟俩离得近，方便。
    马果林问还要不要跟庞瑞林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见。表弟说不用了，那块地就是庞瑞林表哥看好的。马果林说那好，今天就给你们划好，明天你跟我去县医院，看看你表哥，再听听他的想法。
    晚上，马果林又去找力提甫，把马有山打人的事和他今天所做的分粮划地的事给力提甫说了一遍，请他再给帮帮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眼前这个坎绕过去。他知道力提甫不喜欢他和马有山，但人家现在是公社秘书，即使不给说好话，能不说坏话也是好事呀。
    从力提甫家回来，马果林又去马有山家，他要去给她们母女几个通报一下今天的事，安排一下明天的事。一家人见他来了又是一阵欢天喜地，两个女儿忙不迭地把他让坐到炕桌上位，亲亲热热地坐在他两边。岳母忙着给他倒茶，眉开眼笑地坐在炕桌对面。
    他给她们讲了今天给庞瑞林家里分了口粮，划了宅基地，刚才又去找了公社秘书力提甫。一家人都很感激。大姐说：“辛苦姐夫了。”
    然后他又说明天要去县医院看庞瑞林，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要手术。你们明天也去一个人，作为马有山的家人，这也是一种姿态。
    他还说，明天庞瑞林的表弟也一起去，他去主要是为了给庞瑞林通报家里的情况和给他们分粮划地的事。
    母女几个都说他考虑事情比较细，比较周到。她们说明天就由二丫头跟他一起去。
    早饭后，马果林和庞瑞林表弟一人一辆自行车，二丫头坐在马果林后头，三个人一起去县上。
    他们出门时是上坡，马军林驮着二丫头有些累，二丫头往前靠一靠，省力一些。到了公社以后，是大下坡，车速很快，二丫头又往前靠一靠，车子平稳一些。
    她侧靠着他的背，环绕着他的腰，他觉得享受，她觉得塌实，两个人都很惬意。
    到了县上，马果林先到商店买了些点心和营养品，然后去医院。马果林让庞瑞林表弟先进病房，把我和那个小伙子叫出来，他们哥俩在里面先说说话，把家里的情况也给他表哥讲讲，通报一下。
    马果林在病房外面等我，我给他讲了庞瑞林现在的情况。庞瑞林的眼睛开始消肿，能睁开看人了，面部淤青，伤口还在用药，骨裂情况暂不考虑手术。
    他一听暂不考虑手术，马上接话说太好了。看来他最关心手术问题。
    我说医生讲，还要再观察几天看看，但即使骨裂不手术，也不排除面部外伤会造成毁容问题，如果那样就要考虑整容修补手术。
    马果林的心好象又揪了起来。他问庞瑞林现在的心情怎样，我说还是躁，动不动就发脾气骂人。
    马果林让我带他去见医生，他问医生还要住多久，医生说现在还不好说。
    马果林现在最关心三件事：一是要不要手术，二是住院时间，三是庞瑞林的态度。前两件已经知道了，但心里还没数，后一件的情况怎样，现在进病房看看。
    我们走进病房，庞瑞林试图坐起来，但马果林抢先一步走到病床前把他按住了，没让他坐起来。
    从这个细节看，庞瑞林对马果林来看他还是有感激之情的，说明马果林昨天在家做的分粮划地补救措施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