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光天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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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庞瑞林的态度变化，马果林心情大好，他叫庞瑞林安心养病，家里的事不用操心，有什么要求只管讲，队上都会尽力去办。医药费、误工补助、生活补贴都由马有山出。马有山的小姨子今天也来了，如果需要她在医院里照顾，就让她留下来。
    二丫头一听马果林说到她，很乖巧地过来俯下身子，抓着庞瑞林的胳膊说：“哥，都是我姐夫不好，让你受罪了。”
    “不关你们的事，谢谢你们来看我。”庞瑞林很理解人的口吻说，“你们早一点回去吧，家里事多。”
    我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听着他们说话，没有一个人说的是真心话，但相互听了都很受用，很舒服，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言不由衷以及言不由衷的魅力。有时候说话太过于直白了反而会让人尴尬，甚至会伤人，事情也就到了尽头，没有回旋余地了。
    中午马果林在外面请我们几个人吃拌面，本想给庞瑞林带一份回病房吃的，但医院不让病人吃外面的饭。
    午饭后，马果林和二丫头就回去了，马果林叫我再在医院陪护几天，庞瑞林表弟也留下来，那个小伙子换回去，但他晚一点走。
    回去的时候一路上坡，马果林骑得慢，二丫头还是侧靠着他的背，环绕着他的腰。
    上坡越来越大，他骑得有些吃力。她说我们下来走一会吧？反正还早。
    马果林说好，他就领着她从一条水渠边的小路上走，这条小路我上学时也经常走，非常幽静。他俩走到小路里头一棵野生的大榆树下坐下休息。
    二丫头懒散地坐在草地上，斜靠着大榆树，说：“姐夫你真厉害，什么问题到你手里都不是问题，你都有办法解决。你是我们全家人的依靠。”
    马果林仰躺在二丫头旁边，说：“你以后嫁人走了就不依靠我了。”
    二丫头顺势斜侧到他身边，使劲往他身上挤了挤：“我就要靠着你，我不嫁人。”
    这丫头真是个敢爱敢恨的主，身上的野性很大。他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但他不急，他要把她的潜能全部发掘出来，让她服服帖帖地跟着他。
    他翻着他那圆睁着的一只眼睛看着她，说：“女人的话能信么？”
    “为什么不能信？”她斜侧着身子看着他说，“非要以身相许你才信呀？”
    太阳到了西面，知了的鸣叫停了下来。微风吹过，头顶上的榆树叶和田地里的包米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他站起来把自行车推到包米地里，然后拉着二丫头往包米地里面走。
    包米地与包米地之间的田埂上都长满了茂密的草，田埂与田埂之间一般都是浇水毛渠，毛渠里长的都是一种绒绒软软的嫩草，坐到上面毛绒绒软乎乎的。包米地干活干累了的人都喜欢躺在田埂上、毛渠里睡一觉。
    这一会，马果林和二丫头就舒展地躺在包米地中间的毛渠里，享受着激情之后的疲惫、松弛和懒散。
    马果林看着两个人太阳底下，包米地里，绿草地上的样，突然问二丫头：“我们俩现在象什么？”
    二丫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问他：“象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的一对狗男女。”他不无调侃地说。
    “我们就是一对狗男女。”她也一脸调皮地说。
    “你和你姐夫也是这样么？”他突然一本正经地问。
    “不一样的感觉。”她如实回答。
    “啊？你们两个还真有啊？”马果林故作大惊小怪地说。
    “啊，你坏，你套我的话。”她使劲捶他，撒娇地说。
    “要是你姐夫知道了会怎么样？”他若有所思地问。
    “他会把你杀了。”她随口回答。
    他不说话了。她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严肃地问他：“你对我姐夫咋那么好？”
    “我也是他姐夫呀！”
    “你要我姐么？”
    “你姐喜欢我么？”
    “她在心里都把你喜欢死了。”二丫头说，“我们在家里说到你的时候，她的眼睛都放光，可是一见到你的时候又一本正经，装着没事似的，只是憨憨傻傻地给你笑。昨天晚上你去我们家，我看她坐在你旁边，幸福的样。你走后，她就只是夸你，说你说话做事都让人心里塌实，女人身边要是能有你这样一个男人，真是福分。”
    马果林听了心里很舒坦。说：“那哪天我们三个人一起快活快活？”
    她说：“那好呀，我姐肯定高兴死了。就怕把你累坏了。”
    “不怕，我们新疆男人按照古兰经上讲的，可以娶四个老婆呢。”马果林很自信地说。
    “哎，为什么有些新疆人不吃猪肉呀？”她突然又象想起了天大的事情一样急切地问。
    “怕脏。”他说。
    “那他们为什么要割礼呀？”她又问。
    “卫生。”他又答。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把毛刮掉呢？”她继续问。
    “干净。”他又答。
    “我知道了，你们男人都爱干净，怕脏。我以后也要收拾得干净一些。”
    “你已经很干净了。”
    女人都是爱美的。他突然想，下次得给她买个胸罩，她妈妈也没有，也得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