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沐浴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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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马果林和二丫头回去以后，我、庞瑞林表弟和另外一个小伙子三个陪护的人也回到病房。
    庞瑞林的情况已大有好转，首先是脾气不再那么躁了，对人也亲热多了，看来口粮和宅基地问题，也就是户口问题，一直是压堵在他心头的一件大事。现在口粮有了，宅基地有了，户口有了，问题解决了，心头的结也就解了，心里的气也就顺了，心中的怨恨也就化解了很多。看来从解决问题角度想，挨了马有山这一拳还是值的。
    庞瑞林在病房里掏心掏肺地给我讲了一些他现在的想法。
    他说户口问题是他受了皮肉之苦换来的。马果林解决他的问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马果林实际上是为了稳住他而保马有山。
    他说马果林、马有山他们看不起我们这些从内地新来的人，从心底里抵触和排斥我们，这样的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特别是他们欺负弱者、捏软柿子的做法必须改变。只有斗争才能胜利。
    庞瑞林继续说，他不会因为被打了而和人家耍无赖，但也不能因为太客气而让他们觉得无所谓。他已经想好了，他也不想做手术，他害怕，但保守治疗就需要在医院多住些时日，他不打算很快出院。
    他不出院马有山就不会很快放出来，他不出院马有山就要多付医药费，还有人工费用。他要让他们着急，让他们求着他出院。
    所以他让我早一点回去，不要在这时间长了把我也牵涉到他的事情里头来，更不想让我将来介入到他们的矛盾当中。
    他说他很感激我，我们家以前就待他好，这次他住院又是我全程陪护，而且把医院的事情也安排得非常好，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呢。
    他说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好转，医院的事也都顺了，我可以回去了。他想叫他表弟也回去。
    今天马果林不是说叫马有山的小姨子留下来陪护么？那就叫马果林派马有山家里的人来陪护，不能让他们觉得他太好打发了。
    我说我知道了，叫他不要多想，安心养病，等马果林下次来了再说，我估计要不了几天他还会来。他说他就是把他的想法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数。
    为了让他们兄弟们在一起多说说话，我提前离开病房，去方青洁家。
    方青洁他们县上的同学都还没下去，知青点的宿舍还没建好，都还在家等着。
    前天我们到医院把庞瑞林安顿好以后，方青洁就来病房看我们了。我问她怎么知道我来了，她说我是她男朋友，男朋友的事肯定她都能知道呀，所以叫我小心点，不要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都会知道的。
    看来她对我的突然到来非常高兴，心情大好。马果林他们还真以为方青洁是我对象呢。
    晚上她叫我去他们家吃饭，我说这里有病人，我不去。她说她爸爸已经在家做饭了。我知道了，我来医院的消息是她爸爸说的。她爸肯定是听哪个医生讲的，没准哪个医生也把我当成院长女儿的男朋友了呢。
    晚上，方青洁要我住他们家，我说不行，病人情况挺重的，刚住进来，别出什么事。吃完饭，我回病房。
    她送我回病房，问我：“想我没？”
    “想了，天天想。”我说，“今天队长一叫我陪病人来县医院，我就想你了，但没想到能见到你，以为你们已下农村了。”
    “想你那个小丫头了没？”她又问。
    “别扯那么远好不好？”我知道她说的是唐月琴，其实我这一会就在想她，所以我有意识想把话岔开。
    “好了，不扯那么远。”她说，“明天晚上来家里住。并房里睡不好觉。”说完她转身走了。她总是那么利索，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她已把我一个人扔到病房门口了。
    这是前天晚上的事。
    昨天半下午方青洁就来了病房，提了些水果和食品看庞瑞林，看着病人没什么事，就叫我去他们家，而且临走时还给庞瑞林交代说，我晚上不回病房了，住他们家。
    方青洁直接把我领到医院浴室，她说她要洗澡，叫我也洗个澡。我说太好了，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洗澡了。
    我躺在热水池子里，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突然想到隔壁女浴室的方青洁。她现在，此时此刻，是什么样子？我觉得自己想法好好笑，我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泡在热水里。
    洗完澡，出了一身汗，确实好舒服。我出来的时候方青洁还没出来，我站在浴室门口等她，然后和她一起回家。
    时间还早，她父母都不在家。她把刚换洗了的内衣和裤头拿到院子晾挂在铁丝上，再用一块白纱布盖上，用夹子夹紧，不让别人看见。
    女人刚洗完澡的时候真好看。头发湿漉漉的，脸蛋红扑扑的，真像出水的芙蓉，散发出一种暧昧的味道。她走到我跟前，飘过来一缕淡淡的沐浴后的芬芳和温馨，我轻轻地拉过她：“让我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