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父母心思

小说:科古尔琴山下  作者:夏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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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这一个月是梳理摸排割资本主义尾巴的事,先用一周的时间,由每家每户自查上报自留地、自留畜、家庭养殖、自产自用、产品销售和手工副业等情况,然后再由工作组挨家入户进行清理登记。
    由于我们工作组人员少,人手有限,原本想抽调一些积极分子跟我们一起进家入户的,刚好这一周县中学来了一个班的同学到我们五小队学农,武雷组长就决定把这些同学编到我们组里一起工作,这一下力量就充实多了。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来我们五小队学农的居然是唐月琴她们班,她们班长是武雷组长的女儿,是他们父女俩联系好来五小队学农的。
    她们全班同学住在水管站有些困难,武雷组长把工作组的两间房腾出一间来让男生住,女生按照四五个人一组分到几个家庭住宿。
    学农同学刚到的当天下午,武雷组长召集了欢迎会,让马果林队长介绍了五小队的情况,让我作为回乡知青谈谈感受,介绍学农经验。
    欢迎会后,武雷组长的女儿和唐月琴几个人分住在赵珍珠家。
    晚饭后,赵珍珠突然送唐月琴来我家,说是她家一张炕上睡五个同学加她和她妹共七个人有些挤,就让唐月琴来我们家住,我当然很高兴。
    现在我们家居住条件比以前好多了,去年成立五小队时,重新规划了居民点,我们家房子虽然还在原来地段,因为我们舍不得那些石头地,但房子是新盖的。
    现在我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房间里放了两个单人床,床中间是个半高的柜子,房间布置的有点像宾馆的标准间。房间的家具还是庞瑞林做的。
    赵珍珠走后,我和月琴坐在房间里说话。那时我们那儿还没有通电,煤油灯放在半截柜上,我和月琴分坐在柜子两头的单人床上,直到两个人都瞌睡了,两个人才上床睡觉。
    我只脱了外衣,穿着绒衣和绒裤就躺下了,侧身睡,脸靠墙,不看她。
    月琴走过来,到我床前,把她身上的棉衣脱下来盖在我的被子上。我眯着眼睛偷瞄了她一眼,她穿着大红的毛衣,胸前滚圆滚圆的,好大。我把眼睛闭上,装着睡着的样子。
    她给我盖好棉衣,稍站了一下,转身到对面的床上,吹灯,睡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月琴坐在窗台前的书桌上梳妆,庞瑞林来找我有事,看我们俩刚起床的样子,想必心里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问我他当木匠的事在自查报告上要不要写,我说写还是要写,但木匠只是手艺,未必就是资本主义尾巴,不一定非要割掉。
    上午赵珍珠问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问她。
    “昨晚上怎么样?”她笑着说。
    “很好。”我一本正经地说。
    赵珍珠说,人家唐月琴比你大方多了,晚上睡觉前,她们班长说这炕好像有点挤。赵珍珠就说要不谁到夏秋江家住?人家唐月琴马上就主动地说:“那我去吧。”
    赵珍珠说她把唐月琴送到我们家回去后,班长问夏秋江是谁?赵珍珠说是比你们高一届的同学,就是今天下午欢迎会上发言的那个回乡知青,他们家和唐月琴家是老乡,两家关系特别好。
    班长说,不行,要把唐月琴叫回来,别出什么事了。赵珍珠说人家都睡下了,这一会怎么叫回来呀?明天再说吧。
    “所以今天晚上班长就不让唐月琴去你们家住了。”赵珍珠笑着说。
    上午,班长和那几个女同学见到我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好像要从我身上审视点什么出来一样。
    她们反倒没有我和月琴自然。包括我的父母,早上起来都在刻意回避什么,我们还正常,他们先倒尴尬了似的。
    直到好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的父母千真万确地认为我和月琴是有过了的。这件事我是一辈子都没讲,一辈子也都讲不清了的。
    晚上我从工作组办公室开完会回来的时候,母亲问我:月琴晚上不来了?我说不来了。母亲说:惹人家生气了?我说没有,今天晚上赵珍珠家能住下了,她就不来了。
    可就在我要吹灯睡觉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外面敲我窗户。我开门出来,是月琴和她妹妹,月琴叫我赶紧骑车送她回家,她爸爸在家发飙闹事,她妈妈又不在家,没人能收拾得住,她妹妹叫她赶快回去一趟。
    她妹是骑车过来的,我骑车子带着她,我们三个人一起往她家去。
    路上,月琴告诉我,今年以来,她父亲经常跟她母亲吵架,有时还有暴力倾向,但还没有动过手。但他气急了的时候,扬言要把全家人都杀了,好吓人。她几个妹妹经常吓得哭。
    我说那为什么会这样呢?月琴说,说来丢人,她爸怀疑她母亲和别的男人好,而且他能说的有名有姓,全都是胡说八道。他甚至说她六个妹妹都不是他的,他都要把她们掐死。但他好了的时候又好得不得了,说她妈妈好,说她六个妹妹好。
    他现在过一阵子就要闹这么一出,一闹就要见月琴,见了就要千言万语地叙说一遍,说完了,说累了,他自己就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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