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男女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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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白天社员学习，基本上都是我念文件。晚上是工作组成员学习文件，都是由武雷组长亲自念。
    武雷组长是刑警出身，肚里墨水不多，经常念错别字。胡南平是政法大学毕业，科班出身，好像家庭出身不好，武雷还有点排挤他。
    社员们被这一个月的理论学习搞得晕头转向，头昏脑胀，用现在的话说叫找不到北了。像桂如兵、庞瑞林这样肚子里有些墨水的人直接问我和赵珍珠：“你们到底想干嘛？”
    其实我们也被学累了，我天天念文件念得口干舌燥，赵珍珠自己都已经被学得糊里糊涂。这大概就是运动的特点，先把人搞晕了再说。
    运动运动，我运你动。
    每天晚上工作组学习完都已经很晚了，从水管站出来，就我和赵珍珠两个人，我都要送她回家。
    陪赵珍珠走夜路，送赵珍珠回家，已经成了我在工作组期间的一项工作内容。两个人并肩走着，离得很进，她还时不时地爱用胳膊肘子捅一下我的肋下，好像比我和唐月琴谈恋爱还恩爱似的。
    那天晚上工作组学习的文件多，会议开得时间长，武雷组长安排了理论学习结束后的第二阶段工作，就是梳理摸排资本主义尾巴的事，要求我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这一阶段的工作可能会面临阻力，而且阻力可能还会很大，我们一定要迎着矛盾上，跟着斗争走，坚决把资本主义尾巴割掉，取得这场运动的彻底胜利。
    我和赵珍珠从水管站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特别黑，雪地里都没了白光。她问我，害怕不？我说不害怕。她说要是这时候冒出个坏人怎么办？我说那我就跑。她说她咋办？我说把她送给坏人。她说你就是个坏人，我说那就把你送给我？她说你要么？我说白送哪有不要的？她说你们男人就是坏。我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她问我和女人坏过没有，我说没有。她说人家都说你和皮芽子大队唐鬼火丫头搞对象，县上还有一个女同学，你都没和她们坏过？
    我说没有。我问她有几个男人跟她坏过，她说不告诉我。我说人家都说马果林跟你坏过，兰文帆男人孟非君老师跟你坏过，还有马有山、桂如兵、庞瑞林都想跟你坏，对不对？
    她说你们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你们还相互交流吗？你们和哪个女人好了都要给别人讲讲？我说我不知道，我没有这方面经验。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雪地里窜出来一只老鼠，就从我们的脚下跑过去。这老鼠怎么了？怎么从洞里跑出来了？
    新疆的老鼠特别大，跟猫一样，赵珍珠被吓得“啊”的一声抱着我。
    我说一只老鼠就把你吓成这样？而且还是一只冬天里没用的老鼠。她说人家怕老鼠么。
    她突然抓着我的下面，“你这只老鼠有没有用？想不想进洞？”
    “想。”我被她搞得上头了。
    “到我家去。”她松开手说。
    “你家没人？”我急切地问。
    “有。”她说，“他们都睡着了，没事。”
    “我害怕。”我不敢去。
    她拉着我就走，“没事，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她坚定地说。
    到他们家，她开了门，我可以清楚地听到东屋里她爸爸的呼噜声和她妈妈的喘气声。我们蹑手蹑脚地进到西屋，她和妹妹两个人睡一张大炕。原来弟弟也跟她和妹妹一起睡，现在弟弟大了，单独住一间。妹妹就在旁边，我好紧张。
    我们摸索着进了被窝。她兴奋不已，我浑身发抖。她努力了半天，我毫无结果。她悄悄对着我的耳朵说：刚才不是很厉害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说你这是太紧张了，过一会就好了。可是过了很长时间，都快半夜了，还是没有结果。我说我该走了，她说好吧。
    到了外面，我抬起头，仰起脖子，长长地出了口气，真想大喊一声，我快憋死了。
    第二天，我见到赵珍珠的时候，不敢正眼看她，既有羞涩，又有愧疚。赵珍珠倒很平和，只简单地给我说了句：“真是个好人。”
    我是好人么？我和唐月琴如醉如痴地恋爱着，却和方青洁不明不白的在一起，方青洁的被窝还没凉呢，这又要和赵珍珠乱搞男女关系，这还是好人？
    可赵珍珠不这么看我，她说我是书呆子。在培训班上课的时候，她每天都要把手放到我的袖筒里，我的眼光里也有暧昧，有时候也色眯眯地盯着她看，可下了课却一次都没约她。
    她告诉我，在公社学习的那一个星期，纪怀宝反倒约见了她三次。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她说纪怀宝他们教育办的人都没在培训班上安排住宿，每天晚上回家，要不还不知道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呢。
    赵珍珠说纪怀宝提出要把她留在教育办，她没答应，她说她文化有限，教育办的好多事她干不了。
    这件事我知道，力提甫给我说了，说是纪怀宝提出要把赵珍珠留下来，他没同意，他觉得留一个小女孩在教育办工作不方便，教育办还是抽调有工作经验的男同志比较好。
    赵珍珠问我：“纪怀宝和你是同学？”我说是的。她说你们俩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