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魔女的落幕

    
    最后。
    是的，最后。
    这一次的交锋，即是第一特异点，名为“邪龙百年战争”的扭曲的休止符。
    交锋的结果。
    珀尔修斯的镰刃没能挥下。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败了，现实恰恰相反，败的人是“龙之魔女”黑贞德。
    在珀尔修斯挥出镰刃之前，甚至在黑贞德的攻击到来之前，一枚银色的枪头，准确的说是装有枪头的旗帜前端穿过了黑贞德的胸膛。
    魔女的鲜血沾湿了卷起的白色旗面，是圣女贞德的鸢尾花旗帜。
    “你，你这家伙……”要害被洞穿，不管“龙之魔女”有多么强大，都无法继续下去。
    “不会让你杀了他的。”贞德的眼中满是悲伤。
    就像她说过的那样——我会怀抱悲哀的打倒你。
    “你这又是何必？”珀尔修斯深深叹息，“不管黑贞德是怎么诞生的，她都和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算是另一个自己——亲手杀死自己的滋味可不好受，不如让我来——”
    “不，还是我来。”贞德的声音轻却坚定，“既然是另一个自己犯下的罪孽，就必须由自己来洗清。而且，在旅行的这段时间里，我多少想起了一些事情，总觉得让你来杀我是更加残酷的事呢。”
    “……”珀尔修斯愣了愣，没有接话，而是对着黑贞德问道，“还在愤怒，还在憎恨吗？”
    “恨！”黑贞德毫不犹豫地回答，“即使坠入地狱，我也不会忘记我的愤怒和憎恨。”
    “是嘛，那就好好记住吧，这份愤怒，这份憎恨，然后，从地狱里爬出来。不过，不要再迁怒其他人了，有什么愤怒，有什么憎恨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不是以这种半吊子的裁定者（Ruler）的姿态，而是真正的复仇者，我会等着你的，不管你想要复仇多少次。所以，这一次，先闭上眼睛，好好睡吧，一直保持着愤怒和憎恨也是很累的。适当的休息，为了下次更好的复仇。”
    珀尔修斯的声音越来越轻，黑贞德的眼皮也越来越重，失血过多产生的疲劳一层层涌来。
    “果然……你是个……奇怪的家伙……我记住你了……珀尔……修斯……我会去……找你的……总有一天……你……等着吧……”
    “嗯，我会等着的。晚安，‘龙之魔女’。”
    听到珀尔修斯的回答，黑贞德失去了支撑的执念，缓缓闭上眼睛。
    身后的贞德，将她的尸体平放在地上，长长呼出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结束了呢。”
    “是啊，结束了。”
    珀尔修斯也在笑，笑容中带着会心。
    贞德没有看见，将目光投向远方。
    “其他人那边——”
    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巨龙的嘶鸣从远方传来。
    没有身为最高位幻想种的威压，没有战斗时的狂暴，有的只是凄惨与绝望。
    龙之将死，其鸣也哀——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在齐格飞、圣乔治、玛尔达三大屠龙者的联手攻击下，即使是被改造过的，变得比生前更加强大的法夫纳也无法扭转乾坤。
    最强大的龙炎被圣乔治以“幻影战马（Bayard）”抵消，这是爱慕圣乔治的女巫卡丽勃送给圣乔治的宝具，可以替骑乘者承受一次致命伤害。
    利用全力吐息的间歇，圣乔治以另一宝具“屠龙（Interfectum Dracones）”斩下了法夫纳的一根翅膀，彻底废掉了它的飞行优势。
    法夫纳落地之后，等待它的是玛尔达蓄势多时的神拳“雅各的手足”，一发玛尔达自创的绝技“铁拳圣裁”打得法夫纳眼冒金星，头昏眼花。
    这个时候，齐格飞动了，一发天下闻名的“幻想大剑·天魔失坠（Balmung）”切开了法夫纳坚硬的鳞甲，破坏了邪龙的心脏。
    就像他生前所做的那样，令邪龙失坠。
    做完这一切，三名屠龙者眼神交汇，不约而同地做出同样的判断，向着珀尔修斯和贞德所在的方向赶去。
    和他们做出同样选择的，还有以藤丸立香为首，玛修、清姬、伊丽莎白、玛丽、莫扎特为成员的战场扫荡组。
    这些人或是独自，或是组队，一边清理沿途的龙兽，一边与立香汇合。最终集合群体的力量，消灭了可与黑贞德媲美的顶级从者兰斯洛特。
    而后，又以塔拉斯克为载具，赶回战场中央，差不多和玛尔达一行同时赶到。
    一时之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我们回来了！”
    “任务完成。”
    “我们这边也是……”
    “大家都平安无事吗？”
    “龙之魔女呢？你们不会让她跑了吧。”
    “没有，就在这里，喏——就是那个。”
    珀尔修斯随手一指，指向贞德脚边的某个东西。
    那是一个通体黄金的容器，造型华丽，像是后世各种大赛上常见的奖杯。
    “？？？”
    “！！！”
    “这是——”
    “——圣杯？”
    看到这个黄金之杯，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身在迦勒底指挥室的指挥者们。
    “不会错的，这就是圣杯！虽然和冬木时的形态不同，但我敢肯定这就是圣杯。”
    做出判断的是奥尔加玛丽，她是上个特异点的亲历者，已经见过一次。
    “可是圣杯为什么会在这里……”
    “等等，你刚才说‘就是那个’是什么意思？”罗曼问道。
    珀尔修斯答：“字面上的意思。黑贞德死后直接变成了这玩意。”
    “直接变成圣杯？怎么会这样？”越说，众人越迷糊。
    圣杯在黑贞德手中，众人早有预料，不然不可能召唤并使役这么多的狂化从者和数量巨大的龙兽。但现实似乎并不是这样？从来没听说过从者死后会变成圣杯，不该直接消失吗？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这时，贞德开口。
    “得到圣杯的并不是黑贞德，而是以从者身份降临从未来降临到这个时代的狂化Caster吉尔·得·莱斯。吉尔是我最信赖的友人与支持者，因为我的死亡，他才会走上错误的道路，得到圣杯后，他会许下的愿望只有一个——让我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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