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龙之魔女的来龙去脉

    
    吉尔·德·莱斯对于贞德是怎样的感情呢？
    说不好。
    无论是担任智囊的珀尔修斯，还是感情专家的玛丽、莫扎特，甚至贞德本人都不敢说完全了解。
    不是单纯地战友情，也不像是亲情爱情这样纯粹美好的情感，说是占有欲也不太对。
    硬要说的话，类似于信仰，吉尔·德·莱斯当作女神来信仰，属于最为狂热的那种狂信徒。
    不过这种信仰并不纯粹，夹杂了个人的种种情感与欲望。
    女神若在，一直展现出“奇迹”，他就不会有任何动摇，是神最忠实的拥趸者。
    女神若死去，他便会动摇，质疑神的存在，之后会犯下那样的罪状，堕落为“蓝胡子”也就不难理解了。
    所以，当他得到号称“万能许愿机”的“圣杯”时，会做什么也就不难理解了——让他的女神复活。
    “圣杯”在天主一系的教义中是承载救世主血液的容器，在教派中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如果真的能够实现他的愿望，那么吉尔·德·莱斯或许会做出其他选择，1431年的法兰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很遗憾，让死人，尤其是已经被烧成灰的死人复活是不可能的，无论是神迹，还是凌驾于魔术之上的魔法都不可能！
    圣杯也不例外，万能的许愿机不是无所不能的许愿机。
    吉尔·德·莱斯最后一丝希望幻灭了。
    他绝望了。
    在绝望之中，他萌生了这样一个想法。
    既然无法让死人复活，那就再创造一个新的。
    更加理想的，更加值得他去相信的，完美的圣女。
    用圣杯的力量，经由自己的意志。
    毕竟圣女贞德太正直，太神圣了。
    即便被民众，被国家，被整个世界背叛，她也不曾怨恨过，自始至终。
    然而，贞德不怨恨，吉尔·德·莱斯却恨。
    他憎恨这个背叛了她的国家，发誓要毁灭法兰西。
    不管是神明，王族，还是人民，他都不会去原谅。
    他要毁灭一切，杀光所有人。
    于是，“龙之魔女”诞生了。
    因为有着“圣女复活”的期盼，所以“她”被赋予了贞德之名，有着和贞德一模一样的身材和长相，甚至拥有了最适合贞德的职介，甚至让真正的贞德无法完整地降临到这个时代。
    因为怀抱对国家，对神的憎恨，所以贞德不再是那个善良的圣女，而变成了复仇的魔女。
    在无数神话传说中，龙都是带来毁灭的敌人，反派，在天主一系的传说中也不乏圣人伏龙、屠龙的故事。
    圣女变成魔女，所以克制龙变成了呼唤，操纵龙。
    而后，被吉尔·德·莱斯的憎恨和怒火所充满的“龙之魔女”开始了复仇。
    主导火刑的主教皮埃尔·科雄，死！
    法兰西国王，查理七世，死！
    然后是，那些大贵族，接着是整个法兰西。
    特异点，就这么诞生了。
    “啊，以上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测。”罗曼如此总结道。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以对贞德的情感，这种事肯定不会告诉黑贞德。而吉尔·德·莱斯本人，又被珀尔修斯毫不留情地否定和斩杀，连交待遗言的机会都没给。
    “不过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因为有几个证据。”珀尔修斯接过话头，“黑贞德没有贞德在栋雷米的记忆，我们和她接触时感到的违和感，吉尔·德·莱斯死前的反复提到的梦想，以及黑贞德死后遗留下来的圣杯。”
    贞德是在17岁离开故乡后才遇到了吉尔·德·莱斯，在那之前两人并无交集，也就无法凭空创造记忆。
    记忆或者说经历是一个人人格的重要组成部分，缺了一块，人生便不会完整。经常有人说，人如果失忆了，就会变成另一个不同的人。与黑贞德接触时的违和感也是由此而来。
    梦想不必多说，因为这一切对于绝望的吉尔·德·莱斯来说，就是一场幻梦。
    最后，圣杯。一切的根源，导致特异点的元凶，也是珀尔修斯最大的判断依据。
    “我第一次遇到黑贞德的时候，觉得她和我有点像，她也说过我身上有着类似的气息，那应该就是指圣杯。”
    “圣杯？你——”玛尔达歪了下脑袋。
    “我没说过吗？我把圣杯当做凭依和魔力源，才能这么没有御主自由活动。能够保持状态，长时间战斗也是因为圣杯。”
    “没有，这种事早说啊！”莫扎特吐槽。
    “抱歉，抱歉，反正也赢了，无所谓了。用气息来形容，说明黑贞德不知道这件事，答案很明显了，接下来——”
    珀尔修斯一边打哈哈，一边伸手一指，将圣杯还原为单纯地魔力结晶，托在手上。
    “——只要将这个东西回收，应该就可以修复特异点了，是这样吧，所长。”
    “没错，就是这样，你们随时可以回来，之后的工作交给我们。”奥尔加玛丽略带复杂地看着投影中的魔力结晶。
    虽说因为创造出黑贞德，圣杯的力量已经大幅衰退，但要维持自己的存在还是没问题的。只是一想到问题的根源会成为自己存在的关键，她就一阵不舒服。
    “要走了吗？”贞德显得有些不舍。
    “是啊，我们不走的话，这个扭曲的时代就无法得到真正的修复。”珀尔修斯答道，“虽然看起来，先走的应该是你们才对。”
    “似乎是这样的。”齐格飞看了眼正在不断变得虚幻的身体，开口道。
    “圣杯战争结束，我们也该离开了。”圣乔治点头道，“能和大名鼎鼎的屠龙者齐格飞，前辈的玛尔达，后辈的贞德，还有各位并肩作战，我深感荣幸。在不远的将来，我们一定会再次相遇，再次并肩作战，我有这样的预感。”
    “嗯，只要藤丸立香的旅行继续下去的话，一定会的。”齐格飞深以为然。
    “到那时，一定要变得更加像样哦，不这样可不配做的小狗狗。”伊丽莎白的态度一如既往，只是语气里少了几分盛气凌人。
    “我可不会在那里傻傻的等着。啊啊，Master，我的安贞大人，我这个人性格很执着，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追过去的。因为这就是‘爱’啊。”
    会这么说话的只有清姬一人，如火一般的热情，让立香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立香是日本出身，对于清姬的故事早有耳闻，此时听她把自己称作安贞……
    玛修，求保护，24小时不间断的那种。
    不行吗？
    那，珀尔修斯先生，你能教我不会被烧死的魔术吗？
    我真的不想死啊！
    我死了，谁来拯救人理？（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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