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她办青楼是想做情报网

    “你说的有一部分道理，朕确实要赚银子不错，但朕还是万民之主，有教化百姓之责。”
    云未央转了转拇指上的红玉戒指，话锋一转，微笑道：“段二，此事朕可不是让你二选其一，两者少一头都不行！”
    “你必须给朕想办法，即保障楼中女子的自由，又保障收益不输同等的青楼，明白吗？”
    段昌林张了张嘴巴，有些震惊和无语。
    “这……陛下，您……”
    云未央何时连帝王之术都玩儿明白了的？
    从前她可单纯可好说话了，旁人撺掇她两句，她就什么都信了。
    哪像现在，都会为难手下人了！
    早知道不提这茬，若青楼收益差强人意，还能甩锅啊。
    不过段昌林也顶多在心里吐槽几句，既然云未央已经有令，他自当尽全力想办法保住青楼的收益。
    “唉。”他叹了口气：“谁让臣已经接下了这差事呢?定为陛下分忧解难。”
    就是真办起来还是要多费好些心思。
    云未央将他眸中思量收入眼中，与段越溪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你也不必太发愁，朕已经给你想好了对策。”
    段昌林眼睛一亮。
    “此事与越溪的身份经历有关，段二，朕不瞒你，越溪有另一重身份。”
    云未央将段越溪在萧家的遭遇简单的跟段昌林说了一遍。
    听到萧沐风做的薄情事，他立刻跟段越溪统一了战线：“段姑娘，你也姓段，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段昌林的亲妹妹！”
    “萧沐风那个狗娘养的玩意儿，就不是个东西！你的身份我绝对保密，萧家人敢找你麻烦，我就去让他们百倍不好过！”
    段越溪的情绪原本有些低落，但是听段昌林这么一说，又忍不住笑起来。
    “段公子好心，我知晓了。”想到萧沐风，她轻声道：“其实在江南时，萧沐风对经商也很有独到的见解，我还受了他许多启发。不知怎么，来了京城以后，却觉着他愈发……”
    段越溪回想往事，自嘲地摇了摇头，只当是她看走了眼。
    段昌林“哼”道：“萧沐风那个草包懂什么经商，跟段姑娘你比起来差远了。没事，以后咱们一起赚大钱，羡慕死他们。”
    云未央这一次没有驳段昌林的话。
    “段二，朕所说的解决之法，也正在越溪身上。她从前在江南开过青楼，据朕了解，她就实行过卖艺与卖身区分开来的策略。不过她的生意可没有变淡，反倒越来越红火。不如让她教教你？”
    段越溪轻笑抿着唇，有些害羞。
    “其实道理很简单，只需要明确好自身定位即可。目前青楼普遍做的是皮肉生意，歌舞杂技都是为了抬高姑娘们接客的身价。我们不一样，我们做的是更高级的一种。”
    “人们寻找快乐的法子很多，招妓只是其中之一。对更多的人来说，他们更想要在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听听曲、吃一顿合口的饭菜。”
    “所以，卖身、卖艺都是手段，对我们来说选择哪一种都无妨，我们的重点是如何将这些事做的让客人舒心。”
    “而且，当有更多的姑娘知道可以不卖身后，就会有更多的好苗子愿意来我们这里。我们青楼姑娘的技艺越来越好，客人也会越来越多。”
    段昌林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所以，表面上看你流失了一部分只奔着姑娘的身子来的客人，实际上却收获了更多不看重这档子事的客人，赚的反倒更多了！”
    “极是，段公子一点就通。”
    云未央见他们相谈甚欢，知道这件事已经问题不大。
    “具体如何，你们回去后自议。朕的第二件事，涉及政事，需要二位严格保密。”
    两人肃下神色，云未央击掌三下，暗一不声不响出现在角落。
    云未央道：“青楼开业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朕会让暗一送一批人进去。有可能是接客、卖艺的‘姑娘’，也有可能是招待客人的‘跑堂’……”
    “这些人都会有适合他们的身份背景，你们需要做的，是掩护他们行事，给他们创造获取消息的有利条件。”
    段越溪顿时明白了她话中之意。
    作为皇帝，云未央要建立自己的情报网络。
    青楼里往来之人繁杂，是销金窟，也是信息汇聚之地。
    把这里作为情报收集地，再合适不过。
    恐怕这才是云未央会答应办青楼最重要的原因。
    段昌林生于勋贵之家，自然懂得皇帝建立情报网的重要性，对于云未央终于开窍这件事，表示十分欣慰。
    “这事儿陛下放心，包在臣身上。”
    他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最擅长的事情就是伪装，至今为止少有人看透，连他母亲都被瞒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