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050章：战场

    战鼓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同时隐隐传来哭喊之声。m4xs.com
    五人并骑北行，迅速登上城墙。
    立即有**精虎猛的大汉拱手道：“主公，蒙古鞑子驱使百姓打头阵，他们却躲在百姓身后，臣下已经让人打开城门，并未放箭，如何御敌，还请主公拿个主意。”
    芷若凝眸看去，只见城北门口大批百姓相继涌来，惊慌失措，争先恐后。
    好在开了城门，并未将他们阻在城外。
    但同时元兵也离城门越来越近。
    见状，芷若登时吃了一惊，问道：“难道元兵每次攻城都是如此行事？”
    韩林儿神色凄然，道：“自蒙古立国以来，每次征战皆是如此，先以百姓攻城，若城内不忍，他们便长驱直入，若城内狠心，他们并不在意百姓性命，城内自然大失名声。蒙古胜后皆屠城，不知有多少汉家儿女丧生在铁蹄之下。就拿今日来说，能救的百姓不过十之四五，元兵将及逼近时，不管如何不忍，都必须紧关城门，不能因小失大！”
    陆将军插口道：“即使如此，往往难民中还会夹杂着蒙古奸细。”
    芷若一惊。
    韦一笑拍了一下城墙，怒道：“可恨！可恨！”内力到处，险些将城墙击出一道裂缝。
    城墙上的士兵都弯弓搭箭，戒备异常。
    芷若极目远望，数千元兵紧紧跟在难民之后，兵强马壮，武器精良，确非义军能比。她心念一动，忽然道：“韦蝠王随我下去，或能阻止一二！”说着飞身而下，竟而冲入敌军之中。韦一笑、冷谦和说不得相继跟上，剩下韩林儿急得大叫，只得沉着指挥士兵守好城门。
    元兵距离城墙越来越近，芷若恰好落在元兵之前，百姓之后，饮血剑出，鲜血四溢！左手长鞭，右手长剑，长鞭卷其脖颈，长剑断其马腿，双管齐下。
    韦一笑轻功了得，在芷若断其马腿的同时，寒冰绵掌印在士兵胸前，当真是神出鬼没。
    冷谦和说不均是一流高手，片刻间就杀了敌军百余。
    紫气如虹，剑光如电。
    芷若半边脸上全是鲜血，饶是她素爱雅洁，也来不及擦拭，手中出招宛如流星飘絮，往往一剑划过敌军脖颈，她已经攻到了第二人身上，先一人还在持续砍杀，片刻后才倒地断气，一溜一溜的鲜血喷溅在她的衣上，宛如白绫上画了几枝桃花，鲜艳异常。
    千军万马中，武功高手虽然能阻得一时半刻，但毕竟不能持久。
    不过就是这短暂的时间里，百姓进城的更多了，韩林儿见状大喜，挥手道：“兄弟们，上！”立即有身具武功的明教分坛弟子齐声呐喊，纷纷从小门涌出去，绕过百姓，攻其右翼。
    元兵将领见状不妙，立即放箭，飞箭如雨，铺天盖地而至。
    芷若身形迅捷，夺过飞箭，剑气纵横，专攻元兵之咽喉，左腕一振，喝道：“去！”
    一道红线夹杂在敌军的鲜血里非常不起眼，在地上蜿蜒，其行如风，遇见马腿便咬上一口，但凡被咬了一口的骏马立即全身发黑，委顿在地。
    元兵骁勇善战，凶悍异常，芷若等人虽然略阻了一下，却并不能完全取胜。
    百姓见机得快，悉数大叫着奔进城门，韩林儿喝道：“陆将军严守城门，查清难民的底细，余者兄弟给我出去！”说着一马当先，带了士兵冲出城门，奋勇当前，双方交战，转眼间血肉横飞，冲刺砍杀。
    这是战场，惨烈无比，人命如草芥！
    与此同时，先下来的芷若等人却被元兵重重包围，韩林儿心惊肉跳，很想过去接应，但蒙古再次出兵，竟有上万余人，冲到跟前，只能先杀敌，再救人。
    眼看突围不出，芷若突然一声冷笑，长鞭疏忽缠在腰际，右手剑法奇幻，神光开合，一招杀敌，在敌军中杀开一条血路，却不是往城门的方向，而是径自往北，她一边杀敌，左手一边从囊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蓦地里飞身凌空，以嘴咬开**塞，鼓起内力就着**口三寸处往北一吹，一缕肉眼瞧不见的气体无声无息地飘向敌军，缓缓挥散开来。
    “啊！”
    “啊！”
    “头晕！”
    “怎么回事？”
    大批元兵突然一阵头重脚轻，胸口烦闷，几欲呕吐，一头栽到地上，不省人事。
    韦一笑跟在其后，喜道：“这是什么好东西？”
    芷若头也不回，回道：“这是王难姑配出来的一头倒。”可惜有一味药草极其难得，饶是明教数百年底蕴，一共不过炼制了三**，送了她两**。
    她展开轻功，避开飞箭，围着元兵跑了一圈，大批大批的元兵从马背上摔下来，韦一笑和冷谦、说不得大叫一声，抢了敌人的长枪利刃冲进人群砍瓜切菜一般，一会儿工夫就杀了千余名元兵，杀到兴起，不断吼道：“多放倒些，多放倒些！”
    芷若身上只带了一**以备不测，放倒了三千余人便没了。
    但是这三千人，已让元兵元气大伤。
    杀尽这些元兵，他们转道向南，回转亳州城。
    元兵中的将领专心与韩林儿交战，等他发觉时，后面已折损了大批士兵，他大吼一声，厉声喝道：“万箭齐射！”刹那间，四面八方的飞箭朝重重包围中的芷若四人射来。
    芷若和韦一笑轻功极好，躲闪飞速，韦一笑脱下长袍甩出来，鼓足了劲力，宛如盾牌。
    说不得将乾坤一气袋甩将出来，大开大合，兜住乱箭，将自己护得滴水不漏。
    只有冷谦不及抢夺敌军兵刃，一双肉掌格挡飞箭。
    芷若见状道：“接剑！”紫光一闪，竟将饮血剑送到冷谦跟前，断箭如断发，锋锐无比，而她自己则以长鞭御敌，大大小小的圈影出现，鞭法奇幻，将飞箭尽皆挡开。
    韩林儿冲不过来，他们暂时也冲不出去。
    城头陆将军道：“放箭！”
    元兵已离城门极近，搭起了梯子，往上攀岩，飞箭射下来，纷纷中箭摔将下去。
    幸而只是小股元兵，转瞬间就被全部射了下去。
    武功高，面对千军万马，却没有胜算。
    芷若心思急转，喝道：“跟在本座后面。”她以身化剑，迅速无伦，生生在元兵中割开一道血口，所有人只觉得一股凌厉的剑气划过，脸上一热，伸手一摸，指尖上全是鲜血，同时腰部剧痛，低头一看，上身竟然与腹部以下分开，骏马的伤口和腰部的伤口持平。
    腰斩！
    当然，只是离她最近的两侧元兵遭此噩运，他们后边的便未受到波及。
    天地之间，唯见一条血线从北往南，笔直笔直。
    双方士兵见她如此功夫，不约而同地大声喝彩，震天之响。
    韦一笑三人紧跟其上，片刻间就与韩林儿等人汇聚一起。
    韩林儿心神略松，喜道：“教主好本事！”
    战到此时，天色微暗，两方各有输赢，元兵损伤惨重，知道今日没有胜算，便鸣金收兵，仅剩一万余名元兵如潮水般退后，退兵数十里安营扎寨，韩林儿也簇拥芷若退回亳州城，地上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血迹和无数残肢断臂。
    陆将军从城墙上下来迎接，抱拳道：“教主今日大展神威，当真举世无双！”
    芷若面色沉静，道：“元兵彪悍异常，一次不胜，还会再来。武功再高，安能敌得过千军万马？今日不过倚仗毒药之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提起一头倒，韦一笑道：“难道不能再多配些出来？用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
    芷若笑道：“哪有这么容易？其中有一味移魂草极其罕见，这还是本教数百年的积累中寻得三株，配出了三**出来，多了没有！再说，此药无色无味无形无体，即便放出，须得天时地利，不然飘向了己方，岂不倒霉之至？”
    韦一笑暗叫可惜。
    冷谦双手捧着饮血剑还给芷若，道：“多谢教主！”此时此刻，方对芷若心服口服。
    芷若接剑还鞘，微笑道：“紫气东来，饮尽鞑虏血，今日不枉了这饮血剑之名！”
    亳州城暂时转危为安，韩林儿在明王府设宴请芷若上座，下面陪坐着皆是明教分坛主事和麾下将领，对芷若飞身挡敌，杀出血路，斩敌无数无不心生佩服，满口赞叹不绝。
    芷若洗去血污，一袭白衣不染纤尘，面容清冷如雪，缓缓地道：“都说江湖腥风血雨，今日方知战场惨烈，不容有丝毫疏忽！今日本座敬各位一杯，以谢各位抵抗鞑子护我汉人百姓之功！”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亮出杯底。
    在座之人轰然喝彩，纷纷喝尽杯中酒，道：“多谢教主！”
    韦一笑道：“属下原道教主这条小红蛇没什么了不起，今日它却立了大功。”
    敌军不但死伤无数，连骏马也折了许多，均是中毒而死。
    小红缠在芷若左腕上，有点蔫蔫儿，芷若轻轻点了点它脑袋一下，道：“小红是万蛇之王，剧毒无比，溅上一点必死无疑，没有解药，何况那些蒙古马都被它咬了一口，哪有命在。”
    众人交口称赞，道：“教主厉害无比，连这小蛇也成了功臣！”
    酒过三巡，众人纷纷散了，只有韦一笑、冷谦、说不得和韩林儿、陆将军留下。
    芷若问起难民，陆将军道：“已经派人安置他们暂时住下了，明日再看情况分派他们种田，换取口粮，想必他们无家可归之人没有不答应的。”
    芷若点头，良久后，才问道：“其中可有奸细？”她没忘记陆将军先前所说。
    陆将军答道：“捉住了十来个奸细，还都是咱们汉人呢，竟然助纣为虐，真叫人气愤无比！属下都叫人用刑逼问了，其他的还有没有，属下不敢十分确定，不过都派人监视着。”
    芷若颇为赞许。
    韦一笑道：“教主今日用力太过，早点歇息，其他事，自有韩元帅处置。”今日从千军万马中突围而出，他担心芷若伤了自身。
    芷若已隐约感到内力有些不济，只是强撑着不叫人看出来，闻言笑道：“甚好。”
    回到房中，芷若立即盘膝而坐，内力在体内运转了数个周天，方才恢复过来，苍白的脸上浮现一片红晕，她转头看着窗外漆黑一片，隐隐听到风声残存着沙场金戈铁马之音，心中暗叹，她今日才算见到了乱世的残酷。
    前生她身处乱世，悬壶济世，行走江湖，所见所遇虽是腥风血雨，但从未在战场上出现，从未见过真正的血肉搏杀，不靠武功，只靠智谋武力，全凭本性，漫天血雨。
    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郭靖黄蓉夫妇镇守襄阳数十年，需要抵御多少次比今日还惨烈的攻城？
    次日一早起来，却没见到韦一笑，芷若叫人来问，韩林儿道：“属下亦未见到韦蝠王。”
    连忙派人去找，都说没见到韦一笑。
    只有北门一个守城的士兵道：“昨儿个夜里，小的好似见到一道影子往北去了，实在是太快了，一闪而过，当时属下还以为眼花了，不知是不是教主要找的韦蝠王。”
    芷若一惊，她早与韦一笑说好再停留数日便去江南，他此时何以无声无息地不辞而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却要食言了，浪费时间帮朋友找了许多房子终于找到一合适的，结果今天下午去面试通过了，又要在南边城区租房，这边要退，我郁闷死了。今天N更要泡汤了，后天争取多更些吧，因为，。。。。我阿娘打电话明天要大驾光临，我晕，很久没人来过我这里了，这几天怎么老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