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24 撩汉

    谢予臻闻言，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M.k6uk.Com看啦又看手机版)
    “嗯。”算是回答。
    “你是用什么法子把疹子消掉的”姜窈停下脚步，扯住谢予臻的袖子。谢予臻顺势停住，看向姜窈。一直在旁边跟着的宫女安静站在一旁。
    她现在这张脸其实不仅有些黑，还稍稍有些爆皮生痘，都是她往日里不注意饮食造成的，这会儿见谢予臻消了疹子，自然是好奇的。
    姜窈踮起脚尖，凑着头去看谢予臻的脸，“哇，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绕是谢予臻距离姜窈这么近，却是丝毫没看见姜窈的缺点，满眼全是优点。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柳儿眉，芙蓉面，桃花眼，在冬日的寒冷里娇艳似暖阳。跟姜窈对视不过几秒，谢予臻就先低下头，耳尖悄悄红了，像是适应不了这么近的距离，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姜窈看穿了谢予臻的窘迫，挑眉，平日里只见他云淡风轻似谪仙的模样，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娇羞的一面，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心下好笑。心道自己对谢予臻来说也算是一个二十岁的姐姐，顿时心生逗弄之意，再次往前凑一步，想看看谢予臻的反应。
    熟料，这次谢予臻却没有躲开，而是迎了上来，她就这么踩在谢予臻的脚上，正站不稳，被人稳稳当当的托着腰，柔声道：“别闹……”语气缱绻，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一时间两个人大眼对大眼，却是姜窈先红了脸，这次她心里想的是：一个大老爷们生的这么好看作甚？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温柔？嘤嘤嘤！
    “我……”姜窈感受到腰间的大掌，以及手掌抵着的胸膛，有温度从这相互接触的两个地方隐隐传来。
    姜窈面上一囧，快速退开，待她站稳，谢予臻无比自然的松开手，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次轮到姜窈不好意思，低着头，正巧瞄到谢予臻墨色绸缎面的锦靴，多了半个浅浅的脚印。又惹祸了……
    “抱歉，我……”
    谢予臻看着姜窈因为低垂着头，而落在他视线里的发顶，像极了军营里犯错的马驹，顿觉好笑，不自觉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又是柔声：“无碍……”
    姜窈：“……”姜窈已经好多年没被人顺毛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这是被人撩了咩？猛然抬头，滴溜溜的大眼珠子，瞪着谢予臻。
    谢予臻轻抿唇，举起一只手投降，“我错了。”
    “啊？”姜窈显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谢予臻为什么要道歉。又一想，刚才自己说过‘男女有别，未经允许，不许碰她’，想来应该是因为这个。没想到他还记得挺清楚，倒是个谦谦君子。姜窈噘噘嘴，“给……”拿出一块边角绣着白色梨花瓣的蓝色帕子。
    谢予臻接过，拇指轻轻摩挲，却是没立刻用来擦拭，而是轻声道：“我脸上的疹子是用的赵太医给的方子，他说这方子适用于各种面部疹子，姑娘家用来敷面也是好的，你若想要，我改天拿给你。”
    姜窈没想到话题又转移到这上面，其实她只是好奇谢予臻的疹子好的这么快，昨儿还见他满脸红红的疹子，今儿竟然就好了。听他说还可以用来敷面，自然是想要的，她总爱胡吃海塞，现在年纪还好，她知道再年长些可是会生疹子的。
    “是对各种疹子都管用吗？”姜窈疑惑道。
    谢予臻点头。
    “好呀，谢谢你。”姜窈面露高兴之色，以后就不怕吃了东西生疹子了。虽然她不拘节，可是姑娘家总是爱美的，若是生了疹子，总归是不好看的。
    谢予臻看她高兴，心下也是极舒坦，这算是往前迈了一步吧，她不排斥自己了。没想到喝个酒生出疹子竟然还有这种好作用。这是谢予臻第一次感激喝酒生疹子这事。
    “走吧。”谢予臻看了一样旁边的宫女，想着时候也不早了，对姜窈道。
    “你，不擦吗？”姜窈不好意思地指指他脚下被自己弄脏的鞋子。
    “待会儿罢。”
    “哦。”姜窈嘴巴圈成圆形，跟上谢予臻的步伐，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在跟谢予臻相处的时候格外乖巧，甚至学会了‘卖萌’。
    一旁的宫女见二人的互动，吃惊无比，她是知道姜窈的，每次姜姑娘进宫总是风风火火的，哪里有过这么听话的时候。
    谢予臻就更不用说了，虽然谢予臻自从回城，极少进宫，但她也是见过几次的，每次都是面无表情，神色冷淡，听闻还是个杀伐果断，沙场饮血的阎罗，竟然会有这么温暖宠溺的时候吗？
    宫女震惊之余，把这一幕暗戳戳记在心里，想着待会儿回去回报太后。
    太后的逢春殿在后宫的最深处，三人跨进皇宫的内门，进了后宫，又走了好久才到达逢春殿。
    姜窈自打重生后，就没怎么锻炼这身体，此刻，走了这么远的路，到是有点累，微微喘着气，脸潮红。谢予臻看着姜窈红扑扑的脸，像初染殷红的果子，不禁嘴角隐隐上扬。
    “太后让二位在这里稍做等待。”进去禀报的宫女出来，吩咐侯着的其他宫女去准备茶点。
    姜窈坐在殿里的雕刻八仙过海图的檀木圈椅上，位于谢予臻的下首，打量着四周，安静乖巧，一副端庄得体的姿态。
    看得谢予臻满眼惊讶，原来她时候就这么有趣吗？
    姜窈从未来过这里，每次来到皇宫，都是在二姑母的晴和殿住着，听说太后因为腿脚不好，长年闭门不出，静心礼佛，也从不让人请安。
    她只是在前世见过太后一面，那时候因为林京墨不同意迎娶懿瑶，皇后召林母和她进宫，那天好像太后也在，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她已经想不起那时候太后说了什么，隐隐只记得一句：“皇后，婚姻之事，不能强求。”这应该算是替她说话吧。
    宫女奉上贡茶，姜窈刚好口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有些烫，不禁想起上次跟谢予臻见面时也是喝了好几壶茶，好笑之余又想起还有一件事，差点又被她忘在脑后。
    “我还欠你银子呢！”姜窈放下茶盏，侧过头，出声道。
    “……在你那儿搁着吧，”谢予臻一开始没想明白什么银子，这会儿想起来，有些无奈，她一定要跟自己分的这么清。
    不过他却是不肯要这银子的，给自己喜欢的女人花银子，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此刻谢予臻大男子主义上身，就觉得这银子时不能拿回来的。
    “这……不好吧？”姜窈见他突然沉下脸，不知怎的，有点怵，谢予臻在她面前一直是温柔尔雅的模样，怎么这会就有点严肃了呢？
    不过若是姜窈见过谢予臻平日里的样子，估计看到谢予臻现在的表情，会觉得温柔的一面才是惊悚。
    “我用不着。”谢予臻轻轻拨弄着茶壶盖，漫不经心的回道。
    “哦。”姜窈见他怎么也不想要，也不硬还给他，心道有钱人就是好，身为江南王的儿子还是大将军，动不动就把金子带在身上，估计觉得这几个金子是累赘，不过该还还是得还的，她姜窈虽然贪财，但不能什么都贪，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不过自己今儿也没带那么多银子在身上，反正自己还欠他那么多聘礼，先攒着吧，到时候连聘礼一块儿还也好。
    谢予臻见姜窈不再提这茬，心里才高兴了，觉得心上人花自己的钱就是应该。若是知道姜窈心里的打算，估计难过的心肝都要碎了。
    姜窈漫无目的的四处打量，心里全是疑惑，不知道太后为什么要让自己跟谢予臻来这里。重来一世，似乎好多事都不用了。
    太后，江南谢氏女，是老江南王的亲妹，也就是谢予臻的姑祖母。太后跟老江南王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感情深厚。后来，谢太后嫁入长安，在先帝登基时，老江南王全力相助。如今的顺德帝在皇位夺位之争中得胜，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现在的江南王，也就是谢予臻的父亲鼎力相助的原因。
    所以，谢太后一生顺遂，全靠谢家做倚仗。谢太后对这个谢予臻的疼爱甚至远超自己众多的亲孙子，谁让谢予臻是她们谢家的独苗苗。
    逢春殿后殿，一个满头银丝的端庄老人，身着暗红色绣福寿安康祥凤纹的宫装，正端坐在妆台前，出声指挥身后的嬷嬷：“今儿个哀家要收拾的鲜亮些，你们手脚都麻利些。”
    “是，太后。”嬷嬷们互相对视，露出笑意，心道太后果然是最看中这位谢将军，就连相看侄孙媳妇都要精心着装一番，足见太后的重视，这二三十年，从未见太后对什么事情这么上心，就连诸位皇子娶妻，也未见太后怎么在意。
    “哀家估摸着你们这些老人儿都拿不准现在这些辈喜欢什么花样，快，叫进几个丫头来，让她们给我张张眼，看哀家今儿个这副打扮如何。”太后仔细的端详着铜镜内的妆容，感慨道：“老了老了，没想到孙子都要成婚了！”
    一个身穿棕红色嬷嬷服的老妇人站在太后身后，替太后绾发，打趣道：“皇子中娶亲的不少，如今二皇子都给您抱了重孙，怎的就是孙子都要成婚了。”
    “呔，那些个臭子才算不得我孙子，哀家的孙子只有阿洲一个！”太后听于嬷嬷的话，一副嫌弃的模样，“阿洲的亲事定下，哀家这心就算放下一大半了。”
    于嬷嬷笑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姐你就别太操劳了。”于嬷嬷是当年谢太后的陪嫁丫鬟，一生未嫁，在宫中陪了太后几十载，二人早已情同姐妹。于嬷嬷还一如当年，唤一声“姐”，足见二人感情深厚。
    “现在就剩那老十六让人放心不下了。”太后看着自己满头白发，感叹：“也不知道这崽子什么时候能给哀家定下个儿媳妇，哀家为他的婚事都盼了快二十载，真不叫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