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必须杀掉的人

    “所以你是神鹿大学今年的新生，中午在这里喂猫的时候，碰到了那三个歹徒，就顺手制伏了他们？”张萧一边做着记录，一遍问道：“那个是你干的吗？”
    他指着墙壁上一个刚好人头大的坑洞，刚才有个歹徒的头被整个塞进了墙壁里，他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拔出来，大概能想象得出这里发生了什么。www.kmwx.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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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对啊，他突然扑过来想拿我的刀，我就踢了他一脚，我也不知道这墙为什么这么脆……”冷莫在一旁回答，他好奇地问：“警察……先生？他们做了什么事吗？你这么多人来抓他们。”
    “他们抢了银行，当然要抓他们。”张萧非常不爽地回答，原本听到这附近发生了银行抢劫案，他忍耐了一个多月的虐待在肆意地膨胀，“终于有罪犯可以消遣了。”他本来是这么想的，谁知道刚到现场就看到歹徒安静地躺在警车和救护车上，他的热情瞬间被泼了冷水。
    “抢银行？为什么要抢银行？”冷莫又问道。
    “当然是为了钱……你三岁孩吗？连这个都要问？！”尽管很不爽，张萧还是尽量平和地说。
    冷莫露出三岁孩一般痴呆的表情，他没有金钱观念，每次接杀手委托的时候都会无视委托的报酬，尽管如此他还是弄到了很多的钱，再来他也分不清奢侈和勤俭的区别，因此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花钱，也没有为金钱发过愁，抢银行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应该属于没事找事吧……
    “对了，虽然神鹿大学的学生不用过来做笔录，但你还是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是哪个班的？”张萧说。
    “哦，我叫冷莫，是刑侦专业一班的。”冷莫回答。
    张萧把笔按在纸上，然后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你叫冷莫？”
    “对啊。”
    “……哪个莫？”
    “莫……莫名其妙的莫？”冷莫自己也不确定地说。
    “……………………冷血的冷？”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张萧：“……是杀手？”
    冷莫：“不是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
    张萧松了口气。
    “不过我以前是杀手没错……你不会抓我吧！”冷莫慌张地远离了张萧。
    张萧：“……不会的，我又抓不住你。”
    全段日子，有消息称杀手之王“冷血”退出杀手界，不再接取杀手委托，这个消息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杀手之王，这个名号不懂的人听了肯定会嗤之以鼻，但是知道他的事迹的人光是听到“冷血”一词都会感到浑身发寒。
    杀手“冷血”，说是杀手，不如说是杀神，他不像寻常杀手一样隐蔽自身，直到完成目标前都心翼翼，“冷血”每次行动都不会制定计划，一接到委托就马上动手，每一回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目标面前，手上的双刀直指目标的心脏，不管目标安排多少保镖，不管保护目标的是征战沙场的兵王还是武功高强的能人异士，只要拦在他面前就会被毫不留情地灭杀。
    从他接第一个委托到他现在退休的整整十年里，他接到手的委托就没有一件是失败的，他的委托完成率是史无前例的百分之一百，基本上只要有人花钱请他杀人，那么那个目标的死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而这个杀手在一开始用的是自己的本名——冷莫来作为自己的杀手代号，但很快人们就发现了，不管别人花多少钱下委托，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接下委托并付诸行动，曾有一次，两个大企业的老总闹了一些矛盾，一个人用十美元买另一个人的人头，还特意点名要冷莫来做，本来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开玩笑，谁知道第二天冷莫就提着人头找到了那位老总的家。
    这时候人们才发觉这个杀手可能不仅仅是能力高过其它杀手而已，原本他那看似愚蠢的杀人方式让人们觉得他只是自大自傲，经过这件事，人们开始怀疑冷莫的智商是否正常，这个刚出现就让许多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说不定是一个精神病？？？
    但是有很多人无法认同这个看法，冷莫曾一度被认为是达到甚至超过人类体能极限的人，虽然做着杀手这种肮脏工作，但却是任何人都不敢瞧的强者，他们宁可相信冷莫是一个毫无人性的人形恶魔，也不承认他是一个精神病人。
    许多人开始暗地里叫他“冷血”，以此告诫那些刚接触世界黑暗面的人，不要把冷莫当成人类来看，因为冷莫的“冷血无情”，已经出现了数次目标在被杀前反过来雇佣冷莫杀想要杀他的人，最终招来两败俱伤的例子。经历了某件事情之后，冷莫也开始接受“冷血”这个称号，并且成为了黑暗面的一个禁忌，“杀手之王”的名号也是这么来的。
    杀手之王“冷血”的退出，没有人惋惜，只有无数的欢呼声，只要“冷血”还有一天活着，他们每个人的头上都像是悬着一把刀一样，每天都要确认数次“冷血”是否接了谁的委托，现在他们的生命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保障，谁会不高兴呢？
    “不过，现在一看，也许那些认为冷莫智商低的人才是对的……”张萧想。
    “那就好……”冷莫拍拍胸口，一副非常放心的样子。
    张萧：“……”
    话说连冷莫都到神鹿大学读书了，还是刑侦专业……和他是一个专业，希望他们老师不是某个无理取闹的疯女人。
    这个时候，一辆面包车开到了现场，被周围警戒的警察拦了下来。
    冷莫一看：“啊，申司回来了！”
    张萧一愣：“申司？”
    冷莫：“他是我同学啊？怎么了？”
    张萧：“没什么。”
    处于某种心理，他还没有看过神鹿大学今年的新生名单，加上他自以为已经掌握了不少关于申司的信息，上头下命令盯紧申司的时候他也没放在心上，因此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申司也在神鹿大学。
    “这样就比较麻烦了，不管是哪个方面……”他暗想道。
    申司从驾驶座上下来，当着那些警戒着他的人的面，从后面提出五个用绳子绑起来的人，扔到那些警察面前说：“帮你们把人都抓来了。”
    张萧走上前看了看这五个人，问道：“这是所有的人吗？”
    申司看到张萧，认出了他是那天看到他和云婆婆打架的人，但他什么也没说，回答：“如果他们没有撒谎，那应该没有漏之鱼了。”
    地上那五个人连忙摇头，表示自己非常配合。
    张萧疑惑地看了一眼申司，好奇他到底干了什么，挥手让那些警察放下警惕，然后对着对讲机说：“已经全部逮捕，你们都回来运一下人。”
    虽然已经知道，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也是神鹿大学的？”
    申司点点头：“没错，我叫申司。”
    张萧欣慰地笑道：“不错！才刚开学就会帮我们破案了，神鹿大学的学生一如既往地厉害啊！”
    申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说话。
    张萧回过头悄悄问一个警察：“我笑得很假吗？”
    警察下意识地点头，反应过来连忙摇头。
    张萧轻咳一声，说：“你们的事情我会上报给你们校方，虽然你们没有接下委托，但是绩点不会少给你们的。”
    冷莫：“谢谢警官！”
    张萧：“哈哈……不用谢不用谢……”
    申司：“我有一个请求。”
    张萧听了，疑惑道：“什么请求？”
    “你们一会儿要审讯这些人吗？”
    “对啊，怎么了？”
    申司：“审讯的时候，我要在一旁看着，我可能也有问题要问他们。”
    张萧看着申司的脸，就像他知道的那样，申司很少有什么表情，很难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能说说理由吗？”
    申司：“……如果不行就算了，我不会强求。”
    “我不是不同意，我只是好奇你想这么做的理由。”
    申司：“……”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现在读的是刑侦专业，参加审讯只不过是出于学习的目的。”
    张萧：“……好吧，这个理由很可靠，回警局的时候你一起来吧。”
    申司：“谢谢。”
    冷莫东看看西看看，说：“那个……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一旁的警察说：“请随意，不过还是请你尽量不要和别人提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冷莫：“好的好的。”
    说完就走进一旁的大楼，原来他就住在这个猫群聚集的巷旁边。
    一个警察走进巷，大叫出声：“卧槽！”
    其他警察离开警戒起来：“怎么了？！”
    “这里怎么这么多猫！”
    “我去，你吓死我，不就是猫吗？你叫那么大声干嘛？！”
    “我时候被猫抓过，所以有点怕，而且这里至少有三十多只猫，换你你也会叫！”
    “三十多只？得了吧！宠物店也没那么多猫……”
    ———————一只细长的猫咪———————
    审讯室里，坐着一开始对冷莫开枪的歹徒，还有张萧和梅雪莉，以及申司。
    张萧对申司说到：“我还是先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才想审讯他们？”
    申司一愣，摇头说：“我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想问他们。”
    ……几天前那件事这个家伙不是也在场吗？那为什么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说他以为我们都是不知情的人？
    张萧有点想不通申司的大脑回路，过了一会儿，他叹气道：“随便你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菜鸟，你应该看他，而不是看我。”
    一旁的梅雪莉脸色一僵，面色不自然地说：“你不是经验很丰富吗？那应该不需要我帮忙……”
    张萧用轻蔑的眼神斜视梅雪莉，冷笑着说：“你是觉得我会虐待犯人，等着打我报告吧？你学还没毕业是吗？！”
    梅雪莉气红了脸，不满的说：“你不会吗？”
    张萧像是没听见一样，他拍了拍有点胆怯的歹徒的脸，说：“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李大金……”
    出乎申司的预料，当时气场颇为凶悍，还对着“一般市民”开枪的人，现在居然这么畏缩，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一点多余的事情都不敢做。
    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大金啊……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呢？家里很缺钱吗？”
    歹徒……大金犹豫地点了点头，说：“家里……以前不是很好……”
    “不是很好？具体有多不好？”
    大金看了看申司这个看上去并不是警察的人，看上去并不想开口。
    张萧：“你不用担心，他是我学弟，以后也会成为警察，你只管自己说就好了。”
    大金点点头说：“我家……我们家以前靠经商赚了很多钱，算得上是富有家庭吧……但是……直到我爷爷奶奶那一辈为止，几乎所有人都是在挥霍祖辈的资产，到我出生的时候……已经连维持一日三餐都很困难了……”
    “这么夸张？”梅雪莉不太相信，从富裕到一日三餐都难以解决，这跨度实在有点大。
    “因为……有些人觉得光花钱不好，所以就拿钱去投资，结果……”
    “结果全部赔钱？”张萧插嘴道，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嘲讽。
    大金尴尬地点点头，“尤其是爷爷，他……”
    “就是说直到你出生为止，家里已经是极度缺钱的情况对吗？”
    大金缓缓地点头，脸上心事重重的样子，让申司有些奇怪，既然已经落，那么他会面临怎样的结果应该已经注定了，为什么他还是一副在等待什么的样子。
    “难道在等待同伙救他？就算我遗漏了一些歹徒，想要从警局把人救出来……寻常人应该做不到，可是他看起来只是为了钱，能和那些拥有不寻常能力的人搭上关系吗？话说又是出现枪支的事件，果然这件事有幕后黑手存在……”申司想。
    “可是……”张萧笑着说道：“现在的情况不是好了很多吗？”
    申司：“嗯？”
    张萧：“你和你的两个弟弟，为了改善这个情况，十四年前一起出去打拼，据说生意还做得很不错……”
    大金闻言，脸上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背上冷汗直流。
    张萧按着他的头，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一名警察：“不久前还买了新房子，老婆和弟妹相继生下一男一女，真是幸福美满啊！”
    不是为了钱？
    申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既然动机不是钱，那为什么要抢银行？
    他看了看一旁梅雪莉的表情，她仿佛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一样默不作声，于是他也明智地没有说话。
    张萧突然问道：“大金，你觉得你是正常人吗？”
    大金抬起头，情绪异常激动地说：“警官！我是正常人！！！我、我根本没有想过……那个时候的我不是我啊！！！警官！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了，你是一个良好公民，拥有远大的前程，你怎么可能做出违法犯罪的事情呢？”张萧突然笑了，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慈祥而平和，以至于旁边两个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
    “但是一个正常人会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违反法律，做出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吗？”
    张萧态度的一变再变令大金有些背后发冷，他试图解释：“警官，我不……”
    张萧再一次打断他想说的话：“我知道那不是出于你的本意，毕竟这样的案子已经不是第一起了。”
    不是第一起……
    申司默念着这句话。
    这时，张萧拿出一张照片，对着大金说：“你只要回答我，有没有见过这张照片上的人。”
    大金看到这张照片的一刹那，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他看着这张照片，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有……见、见过……这个人……”
    张萧皱了皱眉头，说：“大金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这是你唯一一次可以洗脱自己罪孽的机会。”
    “我……没……有……”大金说话的方式变得古怪起来，像是喉咙里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只能靠嘴唇说话，他的脸涨得通红，青筋暴起，双眼圆瞪，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这下谁都明白大金很不对劲了，因为尽管他嘴上说着：“不”，眼神却在表达一件事情：他很痛苦，他在寻求帮助。
    那张照片上有什么？
    似乎是感觉到了申司的惊疑，张萧把照片给申司看了一眼。
    “是他？！”
    照片上的人正是那天明目张胆地跟在申司后面的面瘫男，照片上的他还是张毫无感情的脸，手却很违和地对着镜头摆了个“v”字。
    给申司看了照片后，他对大金说：“听好了大金，如果你见过这个人，那你就摇摇头，如果没有见过，就点……”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萧的话还没有说完，大金突然爆发出一道癫狂的笑声，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张脸完全扭曲了，眼里布满了血丝，让他看起来就像是眼白变成了血红色。
    “你这个弱智警察！！！从刚才开始就像是神经病一样问来问去吵死了！！！对没错！就是我干的！银行就那样放在那里我就是要去抢！！！照片上的人我也见过！你满意吗？！？！”
    他似乎是说话时咬到了舌头，鲜血混杂着口水喷溅出来，但他完全不在意，眼睛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不对，更像是得了狂犬病的恶狗一样瞪着张萧。
    梅雪莉被他疯狂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然后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连忙上前一步。
    申司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上一刻还畏畏缩缩的人怎么在下一刻就变得如此癫狂，他问：“他怎么了？”
    张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见过是吗？”
    “没错！他突然找上我的三个说希望我们帮他去抢一下银行，我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张萧神色平静：“你们的枪支和车辆是从哪里来的？”
    “他给的！！！”
    “银行保险库的密码呢？也是他给的？”
    “没错！！！”
    “抢来的钱呢？该怎么分？”
    “他都说了不要！那当然是归我们了！！！”
    “哎……”张萧叹了口气：“这样才肯好好说话……那你们是在那里见到他的？”
    “当然是在家里啊！我除了公司和家还去过哪里啊！！！”
    张萧：“……你说话能声点吗？”
    大金：“不能！！！”
    张萧烦躁地挠了挠头：“结果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吗？”
    “那……最后问个问题：他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我们说。”
    “哼！”“大金”冷笑一声，随即放声大笑起来：“他叫你们不要头痛得太早，这只不过是一道开胃菜而已！！！以后我们会把更加疯狂的灾难送到你们眼前，一直到你们满意为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申司听到了张萧和梅雪莉咬牙切齿的声音，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大金只是一个三观正常的普通人，但是有一天遇到了那个面瘫男，他用不知道什么方式控制了大金的意志，让他毫不犹豫地犯了罪，看他这副疯狂的模样，说不定在此之前他已经对别人开过枪了。
    那个面瘫男，不仅能控制他人的想法，还能弄到枪支弹药，甚至还知道银行密码，申司甚至觉得，常衡嵩也很有可能因为被他控制而变得那么疯狂，他印象中的常衡嵩不是会做出那样事情的人。
    这样的人居然有意地把矛头指向神鹿市，那今后到底还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
    “这个人到底是谁？”申司问道。
    “……这个人是最近出现在神鹿市的人，他叫颜华，目前为止已经发生了六起案件，全都是……”
    说到一半，他突然愣住了，因为他在说话的时候，大金的笑声一直没有停下来，他一直在面目狰狞地狂笑。
    “不好！”
    他飞快地一个手刀狠狠地打在大金的脖子上。
    “呃……”大金浑身震了一下，然后继续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张萧：“啧。”
    他一脸阴狠地抓起大金的手握住，然后。
    “咯啦咯啦咯啦硌啦。”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大金的四根手指被张萧用手硬是掰到了手背上，几乎和手掌平行。
    “啊啊啊啊啊啊啊！！！——”大金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然后又满头大汗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在三人的眼前，大金笑声逐渐萎缩，然后两眼翻白，头一歪，保持着狂笑的表情昏死了过去。
    不，并不是昏过去了，申司清楚的听见随着大金笑声的停止，他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两人脸色一变，张萧立刻解开束缚着大金的绳子，对两人说：“雪梨按住他的手，申司你按住他的脚，我来救他！”
    两人连忙照做，他们把大金按在地上，张萧把双手按在大金胸口，有规律地按着，过一会儿又给他做人工呼吸，然后听大金的心跳声。
    申司：“我听得到心跳声，你只管自己做。”
    张萧连续不断地做着，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时。
    看着还在坚持的张萧，梅雪莉说：“张萧，已经可以了……他已经没救了……”
    张萧喘息着，连续做了半个时的心肺复苏，他已经乏力了……
    “这特么第六次了！才四天就死了十多个人的啊！！！”
    他一拳重重打在地上，地板的瓷砖被打出数条裂缝。
    他却完全不知道疼痛一般，脸色黑到了极点。
    申司也难以置信，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还是活活地把自己笑到心脏骤停？？？
    一旁的梅雪莉低着头，缓缓地说道：“算上这次已经是第六次了……每一次都是没有任何前科的普通群众，变成了毫无理智可言的罪犯，然后每次都在审讯的时候……用各种方法自杀了……”
    申司：“……”
    张萧：“……找到他之后，我一定要把他身上的肉一点一点撕下来……”
    申司：“这明显是用异能犯罪的案件，你们难道一点对策都没有？”
    张萧怒吼道：“怎么可能没有！！！那些人全都是经过身体强化，并且杀死过无数异能者的魔鬼士兵！结果呢？！那个混蛋什么都没做，那些人就集体吞枪自尽了！”
    申司听了感觉浑身发凉，什么都没做，连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能控制他人自杀，这种能力简直闻所未闻。
    “你们……对他的能力了解，有多少？”
    “没有！除了能控制他人想法以外，发动条件、方法、有什么限制，我们到现在为止什么都不知道！”张萧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申司沉默，令人自杀，这种在正常人看来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站在他的角度看，其实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制造幻觉诱导自杀、用语言剥夺希望逼其自杀、用念动力控制身体自杀，换成律果的话还能想出更多的方法，但世界上任何事都有它合理的解释，如果知道一件事发生的原因，那么消灭原因就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但如果一件事情毫无缘由，或者看不清它发生的原因，那就只有默默承认事情的发生，在完全不明白那种能力原理的情况下，抵御那种能力的方法……只能听天由命。
    “申司，你听好了。”张萧开口说道。
    “颜华在那个时候没有杀光所有的人，他让人带话给我们，说他所有的行为都是针对神鹿大学的学生，他希望他的每一次行动都是由你们来解决，如果警方和军方强行介入，他就不会慢慢提高自己行动的威胁度，而是让直接动手，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到底能控制多少人，所以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强忍住不甘和愤怒，抬起头对申司说：“所有的事件都要由你们解决，我们最多只能提供协助，没办法直接插手，所以你要答应我……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杀掉他，不要有任何犹豫，他这种人活着，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申司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