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标题与内容无关

    申司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正坐在教室里，艾笑正关切地看着他，她伸手在申司面前晃了晃，“申司，你没事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你……”
    申司：“……”
    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有不少人也像他一样精神萎靡，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也有人还趴在桌子上，完全没有动静。7k7k001.com(手机阅读)
    这些人都是在上午的时候被石柔“杀死”的人，这是他们这一生第一次感受“死亡”，却不是最后一次。
    申司再一次拉低了对石柔的印象，这个人的精神问题绝对不只是健忘那么简单，虽然不是真的杀死，但谁会在刚认识没多久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学生往死里打？！
    申司现在还有些晕眩的感觉，他在被石柔“杀死”的一瞬间，意识和思考彻底沉入了黑暗，仿佛真的死了一样。
    申司的头部不像一般的动物，他的头部只是为了进食和接收声波而存在的，因此就算把他的头砍掉也只能给他的听觉产生影响。
    若是在现实中，石柔用骨刺射穿申司的头不可能威胁他的生命，但在石柔的攻击下，他的身体仿佛变回了当初脆弱的人类身躯，他会流血，会疼痛，甚至被射穿头部就会死……
    申司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自己自信满满回到人间，这么快就遇到了自己无法战胜的存在，可以说，只要石柔还处于清醒的状态下，他不要说伤到石柔了，就连保证自己不“死”都很困难。
    打消耗战？石柔似乎说过她使用天赋是没有消耗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比较好。
    申司看到白贤——他们的应用医学老师，一个能够复活死者的人（申司对此持半怀疑态度），走到一个趴在桌子上没有半点生息的学生旁边，轻轻拍他的后脑勺，说：“同学醒醒，快要上课了。”
    在申司眼里，人的灵魂是一团发着白光聚集在大脑中的液体，然后向下通过脊柱，像植物的根系一样蔓延全身，随着生物电流的传递，全身灵魂井然有序地运作，其中的原理十分复杂，因此他向来以宏观视角来看灵魂。
    若是人死了，这种有序工作的灵魂就会崩溃，液体状的灵魂就会变成雾状，从人的神经系统中飘散到身体外部，由于人体不会在死后瞬间停止工作，因此人的身体会对这些雾状的灵魂产生吸引力，雾状灵魂不会离开，而是在尸体周围形成巨大的雾状云。（律果贴士：这种现象只会出现在像人类这样拥有自我意识的生物以及少数被人们认为有“灵性”的动物或植物身上，这是因为——）
    这些灵魂大部分只会有三种结局：一是受到紫外线等外界因素而在很短时间内消失，二是没来得及消失就被地宫吸收，在地宫变成幽魂或者转移到一个新生婴儿身上，最后一种则是，没有消失，因为灵魂不足以转生而没有被地宫吸收，在各种因素影响下凝聚成不会自然消失的幽魂。
    然而现在他却看到了预料之外的情况：那位同学的灵魂没有像活着时一样有规则地分布在身体里，也没有离开身体，而是变成了雾状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就好像形成一个人形灵魂雾一样。
    而随着白贤轻拍他的头部，雾状灵魂一下子开始凝聚起来，在大脑集中成一团，然后灵魂的根系开始在里扎根，不一会儿，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有规律起来。
    申司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情景，但是他还是非常震惊，因为律果曾经给他演示过据说是最简单的复活死者的方法，他把自己的灵魂扩散开来，产生巨大的吸引力将消散的灵魂吸进自己体内，然后像是重新制造灵魂一样把收集到的灵魂慢慢地塞进修复好的里。而白贤只是简单地拍一拍，雾状灵魂就自动修复成完整的灵魂，这种仿佛作弊一样的方法让他不禁开始感叹：
    他现在的情况真的像是“羊入虎穴”，仅仅两个老师就刷新了他的世界观，那么其它人呢？那个看起来像是在装神弄鬼的校长，现在想想不禁有些让人害怕。
    说起来那种灵魂充斥全身的情况根本就是头部遭重击陷入昏迷才会有的状态，等伤势修复地差不多的时候灵魂就会自动恢复，但现在灵魂却在身体完好无损的时候没有修复，白贤来了才开始修复，事实上昏迷也算是半个死亡，难道说……
    申司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艾笑见他没有回答她的话，不禁有些着急，她出声说：“老师！申司他好像还没清醒……”
    申司一愣，连忙说：“艾笑，我没事了，刚才在想一些事情。m4xs.com”
    艾笑闻言，拍拍胸口，“真是的，不要吓我啊……早上看到你倒在地上，我差点吓哭出来。”
    申司听了，突然问道：“早上是谁把我抬上来的？”
    他能控制自己的体重是没错，但平时为了保证行动能力，他的体重最低也在半吨左右，只可不是一个人能够抬起来的重量。
    “是……好多人一起搬的，申司你平时难道一直用这么重的身体走路吗？”
    “不会很重……我觉得。”申司回答。
    对他而言半吨还是有点轻，但是为了不会把椅子坐坏，他只能稍微控制一下体重。
    艾笑一听一下子有了兴趣：“这样还不重吗？那最重有多重？如果体型还是这个样子的话？”
    “这个体型？”申司想了想，他大概能感觉出自己的体重，于是在略微想了一会儿后，说道：“最重能达到七、八，吨，左右吧……”
    “七八吨……”艾笑想了一下，那岂不是走一步一个坑？！这种密度睡个觉床都要塌掉，一般人连想象都很困难吧？
    申司：虽然只有吃铁吃太多才会变那么重就是了……话说铁的密度多少来着？
    艾笑：“明明这么苗条，体重却那么惊人啊……”
    申司：“你在非人类身上寻求安慰？”
    艾笑瞪着申司，看起来非常生气的样子。
    白贤：“那么所有人都清醒了吗，十分钟准备一下，我们开始上课。”
    没有人说什么，明明刚才他们真真切切地体验了死亡的感觉，现在他们却异常地平静，就好像刚才只是和老师玩了个游戏一样，想到石柔那“重视实践”的风格，想到第一次上室外课就“死”了不少人，未来的课程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们大都心里有数，与其忐忑不安，不如先认真听眼前的课吧。
    赵品瞪着远处的董川河，这家伙居然敢威胁他去当肉盾，就算他是恶贯满盈的杀人犯，那也嚣张过头了，他好像也不是很能打，这个周五看看能不能给他点教训。
    方侯关切地看着厉莹雅，问道：“你不要紧吗？”
    厉莹雅脸一红，她脸红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她在石柔突然偷袭全班同学的时候，被射中了双腿，手枪也被飞来的尖针打飞，她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在一旁看着，她一直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但别人都在努力进攻，她却只能旁观，以至于她现在都觉得屈辱。
    “我没事，这么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倒是你，你不是死了一遍吗？你就没什么感觉吗？”
    方侯：“不知道，死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了？”厉莹雅一愣，她现在还记得方侯胸口被削去一大片之后还意识模糊地攻击石柔的模样。
    当时她吓得只顾着发呆了，现在想想，她开始有些怀疑石柔的天赋是不是失效了，没有杀死方侯，正常人受了那种伤不可能还活着，但如果方侯真的“死”了的话，为什么还会像活着一样……不对，那个样子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是像电影里的丧尸一样，完全靠本能行动。
    “难道是梦游？”她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连做梦都要杀人，难道杀人已经成为方侯的习惯了吗？
    她又想起了林叔说过的话：“方侯在身中数枪，甚至头部中枪的情况下，依旧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杀了我们不少人。”
    她不禁有些背脊发凉，对方侯的好奇更加强烈了。
    申司看着白贤在黑板上画出人体结构，然后讲解哪里比较脆弱哪里比较敏感，哪里受伤要怎么怎么样，对一个要在危险环境中工作的人而言是非常有用的知识，然而……
    他又不是人类，至少身体不是人类，为什么要听这些东西，他自己身体损坏了可以自己修复，断手断脚都能再生不说，炮弹都只能擦破他的外皮，他为什么要听这些？
    申司：……也不是完全没用，如果知道哪里是人的要害，那么我就可以避开对方的要害来提高对手的存活率，虽然目前还没有出现需要手下留情的情况，但以防万一，还是听一听好了。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艾笑，发现她低着头，完全没有听课，不由得有些恼怒，这些东西不好好听一下，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软肋，受了伤连怎么包扎都不知道，这种课不听……
    他好奇地看了看她在看什么，只见她在一本本子上写写画画，一旁放着几张照片和一张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的纸。
    纸上写着：档案已封锁。
    申司：这句话的意义何在……
    下面是：地点：神鹿山北外郊，国道线以南二十七公里。
    事件性质：未知，已交由狂士联盟处理。
    危险性：正甲级。
    申司：下面两个看不懂，看地点，果然是让我死亡的那个事件吧？这个就是艾德华给艾笑的资料吗？
    “该事件无幸存者，共计一千两百零八人全部丧生”看到这一段话，申司不由得移开了视线，看了看那几张照片。
    一张照片上是某一节车厢，如果不是与另外两个车厢之间被画上了明显的分界线，申司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一节车厢。
    整节车厢被破坏得粉碎，细碎的金属片和红色白色的碎片混杂在一起，尽管经过了一系列处理，但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另一张照片上是被拼凑出来一张铁片，上面勉强能看出“星和号sh414”，上面也粘着血迹。
    最后一张是列车的全貌，整辆列车呈“u”字形铺在一处平原上，没有一节车厢是完整的，全部碎成了渣平铺在地上，只有“u”形的拐弯处一节车厢能看出微微的隆起。
    光是看着照片，一股惨烈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申司：“……你还在看这些吗？”
    艾笑：“嗯。”
    她转过头来，看着申司，说：“你不希望我调查这件事吗？”
    申司：“不希望。”
    艾笑眯起眼睛，挪揄地说：“你就那么想管着我吗？”
    申司摇头：“我没有资格管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艾笑鼓起腮帮子，申司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子很有诱惑力吗？感觉和金鱼的眼睛一样滑稽。
    “这周，或者下周的周末，我要去现场看一看。”艾笑突然说道。
    申司：“现场不是被封锁了吗？你怎么进去？”资料上这么写的。
    “和他们说是神鹿大学的学生，到现场实习调查。”艾笑回答。
    “这样能进去？”申司表示不信。
    “可以进去的哦。”
    前面的宁转过头来声说道：“我这几天四处调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神鹿大学的权力真是大得吓人啊。”
    申司：“……有多大？”
    “只要拿着开学的时候发的id卡，就可以随便进入犯罪事件的案发现场，去机场火车站买票还可以全额向学校报销，还可以不用签证就去国外，而且……”
    他奸笑着说：“有这张id卡，你还可以合法持有枪支和管制刀具，警察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一部分法律对你失效，只要情节不严重，你犯法只会受到学校的处罚，还有&ba&ba……”
    申司听着他的话，沉默不语。
    这已经不是权力大不大的问题了，这简直无法无天了……虽然我知道神鹿大学肯定在国际上有着不俗的地位，但就连学生都能有这么多的权利，神鹿大学的来头肯定不是他这种一般市民能想象的。
    申司：“所以你到这里来上学就是为了可以亲自去现场调查？”
    艾笑对着申司眨眨眼睛，她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向申司散发荷尔蒙，只可惜申司闻不到。
    申司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清楚艾笑在关于他的事情上极为固执，他几乎没法阻止她。
    所以他只能像计划的那样，先顺从艾笑的想法，然后找机会让她冷静下来了。
    “你去调查可以，不过我要一起去，我要保证你的安全。”申司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
    “嗯！申司你要保护我……嘿嘿嘿……”艾笑说着，又红着脸傻笑起来。
    “还有这个家伙，”申司指了指宁，说：“他是专业的侦探，有他的帮助，调查会顺利很多。”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当侦探不过是兴趣使然，而且我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个案件来的，所以我只是顺路。”宁说着，伸出手来想和艾笑握手。
    艾笑顿时僵住了，她有些不想让第三个人参与其中，但还是和宁握了握手。
    宁嘿嘿一笑，说：“艾笑同学，我想问一个问题，虽然我们已经见识过老师的那些天赋，申司同学的非人类身份也显而易见了，那么你现在已经完全接受这些超自然现象了吗？”
    艾笑：“我很久以前就知道这些东西了，我还亲眼目睹过鬼魂杀人的场景，我爸还和一些异能者打过交道，他从来都不瞒着我，还告诉我要心这些人。”
    申司：“……”
    果然他只是个一般市民，都和这些异能者这么近了却丝毫不知情。
    宁：“那……你应该也清楚，这种性质的案子肯定和这些超自然存在脱不了干系，即便如此你也要深究这件事情吗？”
    艾笑脸色不变，她回答：“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要是遇到危险情况，我会优先保护自己和……申司的安全。”
    她说得有点勉强，若是以前，申司还要由她来保护，而现在……她不知道申司究竟强到什么程度，但肯定不需要她再操心。
    “那你呢？你只是一般人，还这么弱不禁风，你难道不怕危险吗？”
    申司：因为他不怕死啊……
    “这算什么，以前中东打仗的时候，我为了捞钱，可是在流弹和炮火中穿行，我见识过的事情可比你们多多了！”宁不屑地说。
    中东？那儿不是四十年前就停战了吗？申司闻言想到。
    这个人……难道年龄已经超过五十岁了？不仅不会死，还不会衰老吗？
    申司觉得身边的人给自己带来的惊吓可能远远不止如此，还是尽可能保持一个平常心好了。
    “那个……”冷莫有点胆怯地出声。
    “嗯？”申司大概猜出他想说什么了。
    “你们是、是不是约好了一起出去玩啊？”冷莫支支吾吾地说道。
    申司：“你想一起来吗？”
    冷莫连连点头，一脸的期待。
    申司：“……等确定好时间，我会通知你的，我们不是出去玩，你不要做一些古怪的事情。”
    冷莫：“好好好好好，我知道了。”
    申司：这个人的行为举止越来越让人同情了，要拒绝他也是很麻烦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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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