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烦心事

    
    第六二章烦心事
    从比赛奖金如何分配，说到今后有可能的商演酬劳，代言酬劳如何分配，王国武从零开始讲解的相当仔细全面，花了半个小时时间，让顾小满搞清楚了自己跟王毅更加出名后，通过这项前期投入巨大的运动，能够挣到多少钱。
    九点半，吃完早饭，三人回到房间换了身休闲装，再次来到酒店大堂集合。暂时放下了世界锦标赛金牌，世界冠军头衔，最年轻双人滑冠军带来的种种影响，游览起天使之城著名的景点。三十号过去三十一号到来，参加过最后一场世锦赛答谢表演，答谢晚宴后，北京时间四月二号下午一点半，回到了北京首都体育场外。
    巴士车停稳，从车上下来取出行李，一行人来到花样滑冰队训练馆门口列队、拍照、总结、解散。新鲜出炉的世界冠军，立刻被以刘培、刘亮为首，闻讯赶来的一群年轻运动员围住，这个要看世界锦标赛金牌，那个八卦意外夺得冠军后的心情，余下百分之九十，嗷嗷叫着，王毅恭喜你，王毅哥哥好厉害，我们就知道你是最棒的，场面煞是热闹。
    看的原本还想交代几句话的王国武摇头失笑心中暗道，笑吧、闹吧、趁现在多放松一会儿也好。
    因为过不了几天，为了更高的目标，更光辉的未来，为了堵住国内国外所有质疑者的嘴，原本已经很强的训练强度只会更强。
    “嚯！不愧是世锦赛奖牌就是大！金灿灿的看起来就比世青赛、四大洲赛霸气。”
    从王毅手中接过比成年男性手掌略小些的金牌比划了一下用力掰了掰，脑洞清奇的刘亮放到嘴边正打算咬一口对比一下硬度，腰上‘赘肉’一紧哭丧着一掌脸，张开的嘴闭起，举起的手放下。
    过后，他瞄了一眼身边河东狮，观察了一会儿站在王毅身边笑盈盈的顾小满悲哀的发现，身为男人，以前他长相比不上王毅，身体条件比不上王毅，那话儿大小比不上王毅，现在连运气跟女伴儿对自己的态度的都出现了差距。
    哇呀呀呀呀呀，这个滚蛋怎么能这么幸运！？
    身边围着这么一群莺莺燕燕，王毅哥哥来哥哥去的，顾小满竟然一点都不吃醋的吗？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王毅哥哥……”
    “王毅……”
    ‘……’
    你一言我一语，‘享受’了一会儿滑冰队队友的‘羡慕与妒忌’，同他们告别后王毅将顾小满送到宿舍楼下两人分开，各自回住处规整行李洗澡休息，晚上六点整来到滑冰队食堂，参加队内领导为他们一行人举办的凯旋宴。
    如同顾小满、王毅所想，两人这趟世界锦标赛之旅虽然夺金归来，但顾忌‘教父’的颜面，贵为最大功臣的两人果然遭遇了冷处理。
    从宴席开始，也就在滑冰队领导开场白部分显示了一下存在感，之后便被来年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展望与目标淹没。
    不过这样也好。
    空口白话无意义的夸奖，给不了他俩任何东西。表面风光少点儿就少点儿，金牌、奖金、荣誉、新赛季的编舞费服装费，一个不少就行。
    幸运？
    不服气？
    下赛季见。
    这趟世界锦标赛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征途还有很长很长。
    “……喂喂喂小满，你说主任他们是什么意思啊？明明你跟王毅才是最该表扬的人，怎么刚才的发言一直在替汪旭、吴一菲可惜，一直在鼓励臭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钱的金志杰和没有到场的江雯雯？”
    总结过去放眼未来，鼓励性质的讲话结束宴会开始，圆桌旁跟顾小满靠在一起咬耳朵的刘培看了一眼跟王毅说着什么，伸手从地上拿起个包翻找起东西的男朋友收回视线，捉起筷子夹起一些青豆炒虾仁放进餐盘，疑惑的向自己的朋友询问。
    听到她的问题，顾小满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放下筷子压低声音，给身边身体长大成熟，心智还没有的少女，科普了一下本届世界锦标赛，她跟王毅获得参赛资格直至获得金牌的整个过程，听得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事情的傻丫头一愣一愣。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边吃菜一边听刘亮说着各种八卦的王毅，从刘亮手上接过一摞报纸，低头看了一眼这些整理好，用荧光笔标注出来的新闻报道心说，别看刘亮个子不高五大三粗心思却细，竟然还能想到帮不在国内的朋友收集可能会关心的信息。
    其它不说，单是这份心意，就已经足以彰显他对他们之间友谊的看重，令许多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的人自惭形秽。
    刷、刷、刷——
    “……”
    “……呵，看看吧，没想到明明是自己人的胜利，国内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唱衰。特别是千度贴吧的闹剧，某些人的言论真是可笑。没了你跟我，汪旭、吴一菲至少能够拿到一枚铜牌？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自己扛不住压力出现了那么多失误怪得了谁。”
    “诶？”
    夹起一筷子清蒸鲈鱼正准备送进嘴里，忽然听见王毅比以往稍显冰冷的语气，顾小满放下餐具观察了他一会儿没有发现异样的地方，从他手上接过报纸看了起来。
    三分钟、四分钟，一字一句看下去，顾小满先是无奈，接着冷笑，最后在看到某些言论时险些笑出声。
    脑子里面反反复复品味着那些有心人的言论，心道难怪王毅会用那种语气，对汪旭和吴一菲作出评价。
    实在是他俩所谓的粉丝、支持者们，攻击她和王毅的话语太过恶毒。某些人也实在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太当回事儿，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
    ‘三十一日，洛杉矶花样滑冰世界锦标赛落幕，汪旭、吴一菲错失奖牌，网络暴力升级人肉搜索导致校园惨剧。’
    ‘只因一条泄愤留言，网名汪旭一菲棒棒棒的高三女生，在校外被人堵截惨遭殴打。一切矛头指向双人滑新科世界冠军顾小满、王毅。事件发生后，两位最年轻双人滑冠军至今保持沉默。’
    ——新刊体育
    ‘天才？实力？一时幸运无法长久，杰出的运动员更看重经验和积累。’
    ‘冯洪生：很高兴队内又涌现出了好苗子，但两个孩子如果想要站的更高走得更远，实力是一方面，经验是一方面，教练的监督教导是另一方面。如果可能，我希望有机会为两个孩子的未来加把力。’
    ——新青年体育版
    ‘２００８－２００９赛季结束，２００９－２０１０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赛季来临。获得三张入场券的中国花样滑冰双人滑项目，将派出哪三队运动员为国征战？’
    ‘是前世界冠军，上届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季军，季东贺、李念。上届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亚军，汪旭、吴一菲，经验丰富的老将金志杰、江雯雯组合，还是幸运夺得２００８－２００９赛季，洛杉矶花样滑冰世界锦标赛双人滑冠军的年轻运动员顾小满、王毅？一切的悬念都将在明年一月份揭晓，让我们拭目以待。’
    ——新千禧周刊体育版
    “……”
    心思翻涌，看完放下，顾小满将报纸递还给刘亮时，对自己跟王毅夺得冠军后的情势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脑子里琢磨着那些可信不可信的新闻报道，视线忍不住投向了十米开外，一众头头脑脑们就座的圆桌。
    默默观察中，她看见王国武举着酒杯敬酒喝干，笑的爽朗，动作豪迈。叹了一口气后收回视线心疼了自家教练一会儿，意识到他近段时间不但要帮她跟王毅公关奥运会名额，还得防止某些人挖他的墙角使绊子。
    希望他能搞定并且带来好消息吧。
    如果不能，她跟王毅只能死守底线，跟上级的命令对着干。一个不好就有可能落得跟无人问津，整日在队里训练生活，却仿佛隐形人一样，季东贺、李念的下场。
    啧！
    烦心事儿怎么就这么多呢，放着谁实力强谁上，最简单最公平的原则不用，搞什么派系、人情，真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中国特色这种东西，有些时候真的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就算有些时候她会因此受益也一样。
    “……别担心，武叔酒量很好，交际手腕和关系也不差。”
    思考之中左手手背上一重，顾小满看了一眼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眼睛抬起对上王毅的眼，听他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武叔这个人，别看平时不拘小节活得相当潇洒，实际上精明得很。从小到大我跟他生活在一起，就没见他想做什么事情做不成，也没见他被谁算计吃过亏。这次的事情不管冯洪生怎么打算，只要武叔想，冯洪生的运作到最后都会落空。你跟我不用操心这些事，心思和精力放到新赛季的准备上，想想这个赛季的安排比较好。”
    “……嗯。”
    ……